现在,它走上前,蹭了蹭阿幼真的手掌,呜呜咽咽,好像卑微小狗。
阿幼真毫不客气,一巴掌将它扇开,男人身形丝毫不动,狼身翻滚,撞到一边的墙上,土石震朔,一声呜咽也不敢发出了。
教训完畜牲,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却在抬起头,面对玉察时,露出了笑容。
“难得公主能记得我,我之荣幸。”
他的眼眸是深透的绿色,比鹰隼更锐利,笑起来,却灿烂无比,一下子化解了这股尖锐的感觉。
月氏部作为西域最强大的部落,曾经求娶公主,若是将玉察嫁过去,便能将西域势力很好地笼络安抚。
可惜,先皇并不愿意女儿嫁去那么苦的地方。
那一年,世子阿幼真进盛京,陪着先皇北狩,被夸赞少年英雄,朝臣纷纷积极促成这门联姻,本来,玉察会被指婚给阿幼真,结果,被先皇耍了一道心计。
除了流水般的金银珠宝,世子没有带回真正想要的恩赏。
也是在那一年,先皇定下了玉察跟李游的婚约。
先皇或许十分庆幸,出现了李游这样完美到挑不出一点指摘的少年,哪怕……他出自李家,天下人都认为,公主该与李游相配。
“那年,我灰溜溜地离开盛京,沦为其余九部的耻笑,我对着大漠的月亮发誓,总有一天,公主……会是我的。”
他一面说,一面慢慢走近,神情比狼更冷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玉察一面强装镇定,一面思考一个问题。
游澜京……去哪儿了?如果自己拖延一段时间,能否拖到他赶来呢?自己真是才出蟒口,又入狼穴啊!
阿幼真笑道:“三日前,顾兆如就散布了一个消息,首贪巨恶的当朝首辅,拐走了公主。”
“自从盛京一别,我在梦中,日日描摹你的模样,你一踏进白勒关,便在我的视线下。”
倏然,男人已经站在她的身畔,他的五官线条,锋利、笔直、硬挺,粗糙的手掌,撩拨她的发丝,若有若无地蹭着她的脸颊。
“你不会以天家贵女的身份嫁给我,而是被我一手埋葬姓名,做我的宠妃,被我关进帐篷,夜夜折辱,为我生儿育女。”
他狠狠咬重了后头这四个字。
“小骗子,就是给你,和你那个狡猾的父亲,最好的报答。”
玉察心下已经越来越凉,她动弹不得,生怕一动,就会被狼群扑上来撕碎。
这时,一个戎装少年走过来,他一面收刀,一面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见到两人,他咧开嘴,露出了温暖的一笑。
“世子哥哥,人到手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现在就回去。”
阿幼真轻易地一拎,提住了玉察的后衣领,像拎起一只小猫,他驯兽就是这样驯的。
玉察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摸住了裙下的压裙刀,她的眼神,既害怕又孤注一掷,紧紧盯着阿幼真的胸膛,不能一击致命,她不敢动手,否则,自己一定会死得很惨。
“世子哥哥,要不要通报阿塔一声。”戎装少年问。
“不用,今晚,我跟小骗子睡同一个帐篷。”
阿幼真望着少女的面庞,竟然没有从中获得……他最期待的眼泪?泪水摇摇欲坠的美人,才会更加挑动兴奋的神经。
于是,他更加故意地刺激她,欺负她。
阿幼真轻声说:“劝你顺从点,待会儿,要你看着本世子,如果你昏迷了,会少很多乐趣。”
口出恶言,只是为了享受玉察的畏惧,没想到,玉察被他拎起来之后,倒是平静下来,看向他的目光,不起波澜。
她转过了头,又不知在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阿幼真掰过了她的下巴,“只准看我。”
玉察不说话,那双眼眸,依然茫然地望向了一个方向。
阿幼真瞬间明白了,他低低冷笑。
“啊,忘了告诉你。”
“顾兆如还说,见到罪臣游澜京者,可将其诛杀,不留活口!”
……
酒楼之上。
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了沉沉夜色,美人大片雪白肌肤露在外头,裹了一片袍子,瑟瑟发抖,依偎在床脚,别过头,惊惧万分。
“人呢……人呢!”顾兆如跌坐在地上,背后抵着梳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