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在梦里,她也这样主动过,游澜京又想起来那次令人耳烫脸热的绮梦。
她的吻,有些羞涩的小心谨慎,有时又重重的,十分热烈,就像那天晚上,她一面被弄得哭了,一面在他脖颈上狠狠留下的痕迹。
游澜京面不改色,心下已是汹涌,将她按在榻上,覆身上来。
他微微喘·息,首辅的呼吸声也是这样动人,有轻有重地打在少女的脖颈前。
游澜京将她的双手反缚在脑后,眼角绯红,眼底是故作的镇静。
“你要是这样,微臣真的一辈子不能放过你了。”
他想,就算玉察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少女望了他一会儿,蓦然,再次亲上来,舌尖触碰到牙齿,纠缠不清间,她轻轻落下一句。
“那就,把本宫卷到你的湖底吧,小蟒。”
第67章 . [最新] 正文完结 大婚
玉察的婚事, 是德王叔父亲自敲定的。
他年轻时是一头倔犟的白狼,从南打到北,杀伐决断, 一双瞳仁永远炯炯有神, 英姿挺拔,脾气又冲, 无人能拗过他。
可是,自从慧妃死后,这人挺直的脊背,一夜间佝偻了下去,两鬓染白, 似乎有什么在心底崩塌了。
他其实也很懦弱,连亲手杀了自己的心上人也不敢。
德王老了,他看着跟慧妃脾气有几分相似的义子, 心想, 想做什么, 就由他去做吧。
让游澜京自由自在, 得偿所愿, 仿佛能弥补年轻时对那个女子的一点亏欠。
皇弟与叔父执拗了三日, 最终,还是允诺了这门婚事,只不过,他有一个条件, 不许游澜京再任首辅。
历朝规矩, 公主驸马,不可在朝中任高职,谨防权势膨胀。
小天子眼眸微眯, 知道这个条件,德王不会准的,他半生心血可都在这个义子身上了。
没想到,过了半晌,德王竟然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原先,本王也并没有打算让他继续做这个首辅。”
“嗯?”小天子略微诧异地抬头。
德王冷冷一眼瞥过来:“老家那个儿子,做了李家的人质,寻回来时,已经没了气,本王中年丧子,膝下只有他一个了。”
小天子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攥紧了桌角:“叔父……”
“知道你怕我,忌惮我,以后用不着了,盛京城太热闹了,还是塞外清静,本王会一直待在边陲,你对外只需说我死了。”
他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世袭罔替,北方大州萤州,原先由青瓶宝河二州合成,临近北疆,有他在,草原上打不过来一匹马。”
“叔父,游澜京只是您的义子,与您并无血脉干系,若是真的世袭罔替,也该追封您逝去的亲生儿子!”
“亲生儿子?”德王眉毛微挑,似乎冷笑一声。
他转过身,浓重的阴影投下来,慢慢开口。
“本王这一生,刻薄寡恩,杀人无数,从没有过自己的血脉。”
小天子震惊地跌坐回去,面生疑惑,不知不觉,手心已生出一层薄汗。
“知道你不喜欢游澜京,本王替你思虑周全,他们回到萤州再成婚,天子嫁姐,定有万般不舍,你有什么要给你皇姐交代的,这几日便说好吧。”
小天子眉头微皱,他没想到,叔父竟然将半生戎马得来的封地侯爵,尽数给了一个义子。
自己原本只想逼迫游澜京卸位大权,如今,游澜京即将带着他的皇姐,远去北边的萤州,从一个罪籍,一跃为大魏整个北方版图的王侯。
从此,皇姐离自己如此遥远,她性子柔弱,遇事也不肯与人争执,只知道默默垂泪,万一游澜京欺负她怎么办?
德王不再理会小天子的心思,他走在白玉阶之上,抬头,渺渺千层云,秋气雁影,若隐若现。
娶老家那位夫人时,新婚当晚,她跪下,哭着求自己饶恕她,夫人坦白腹中已有三个月的身孕,未出阁时便已经与别人暗结珠胎。
夫人以为王爷会一封休书,将她逐出门去。
没想到,王爷似乎松了一口气,将她留下来,依然当作正房妻子,生下的儿子视若己出,只是多年来,没有碰过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