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要对游澜京好一点儿。
起码现在,她不能摆出一张冷脸,也不能哭。
如果事事顺着这尊煞神的心意,说不定他会说话算话,带自己跟阿弟见面。
玉察的嘴角,缓缓绽出笑容,一朵艳丽无双的芍药,颤颤着花瓣。
这样的笑容,仿佛只在梦里出现,游澜京的嘴角凝固,一时间怔怔的。
她的手也不再横亘在两人的胸膛之间,而是,渐渐地放下,垂落。
那副清冷的眼眸,沾染上了从未有过的讨好、婉转。
一同坠入地狱吧。
自那天入府找他,一切就已经回不去了。
全天下做梦也不会想到,大魏唯一的皇女,已经失了清白之身,他笃定了她不敢说,羞于向人提起。
的确,她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尤其是那么珍惜她的皇弟,她怎么舍得让人伤心。
但是,事事必有代价,她会拉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起陷入波谲云诡的斗争沼泽,为宫里的亲人,博得哪怕一丝丝生机。
他看向她的目光,带了无限的怜惜,一只手落下来,放在距离脸侧半公分的地方,再也不前进一步。
掷针有声的屋子里,游澜京轻轻说:“玉察,求我的庇护,顺从我,听话的小姑娘,才可以得到一切。”
玉察竟然握住了他的手,一面盯着他,一面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侧,引导着往下,去他喜欢去的地方。
她脸上的笑意,是妥协了,手,却很冰冷,不由得令他转而握在掌心。
“我想听你唤我夫君。”
“游大人,这不好吧。”少女脸上的笑意,第一次带了嘲讽。
他只知道她柔弱,不知道她心性也有刚的一面。
“那就算了。”
“……夫君。”
这一句生硬别扭得要命,十足十的不诚心,但是一向狡诈多端的男人,意外地好哄。
“我听话,您真的会带我见阿弟吗?”
“当然。”
“微臣不会骗你。”
他是千年的老狐狸,男人上了头,连爱这个字眼也会轻易呼之欲出,更何况,是此刻应下的事?
玉察拽紧了衣裙,游澜京发出一身轻笑,从她身子上离开。
他慵懒地靠在榻上,冲她勾了勾手指,此刻他衣衫如紫云流溢,斜斜垮垮,风流诱人。
“拿出点诚意。”
玉察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只觉得滚烫似烙铁。
他一手摸着她的脑袋,另一手开始单手解衣裳。
从前是贪图,是妄念,如今却梦想成真。
交织着杀气、恨意的人生,终于,落下簌簌的雪,珍宝应该上锁藏起来,谁也不能看到。
再也,再也不能让她一步步,走出自己的掌控范围。
一面动作得更加厉害,他一面在她的颈窝,落下上瘾般的叹息。
“公主,现在你的心底,想的是微臣,还是李游?”
这个男人真是计较得离谱,玉察别过头去,满脸通红。
……
翌日。
刚过寅时,天未亮,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上朝的马车,已经侯在了白马津外。
崔管事提了一盏灯,披着大氅,侯在马车旁,冷得直跺脚。
游澜京望着身畔的少女,她闭着眼,粉嫩的双颊,桃花人面,熟睡得正香甜。
玉察的手臂,无意识地搭在男人腰身上。
他多么贪恋着她的依赖,完全舍不得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