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微拂,呼吸温热,摩挲得痒痒的,真是令男人欲罢不能。
“嗯……”意识朦胧中,玉察无意发出了低低的声音。
这娇柔的闷哼,好似一声惊雷,好似一颗火星,一路蔓延,点炸火药桶,他瞳仁中有熊熊大火在燃烧。
玉察感到自己被打横抱起,那人的动作轻若无物,仿佛一丝一毫都不愿意伤害她。
走过一面面雕花山水屏风,穿过层层帷幔,踏过柔软的地毯。
玉察的头枕在软玉枕上,熟悉的松子百合香,噼噼啪啪的银碳在燃烧,在身子再次落空时,她惊醒,一伸手,死死地拉住了帐带。
她惊恐如小鹿的眼睛,畏惧又无措,清澈如山寺三春里最头遭的山泉水,倒映出眼前男人深不见底的欲望。
好一双动荡心神的眼睛,她是顺从匍匐等待人抱养回家的猫儿,被捕兽夹伤到了的小狐狸,激发出男人最强烈的保护欲,而她自身,对这天真的诱惑力浑然不知。
“让我猜猜,你来是做什么的。”他想近身,摸一摸那张牵动内心惊涛骇浪的脸。
“总之,你肯定不是来见我的。”他牵起一丝笑。
“首辅大人,皇弟……皇弟的病到底如何了,您常常进宫,一定知道实情。”她的语气接近卑微的乞求。
“他的病?我也为你病了半年,不问问我吗?”
玉察不敢反抗,生怕惹恼了这尊魔头,方才他挥剑溅血的一幕,在心头深深地刻上了嗜杀的烙印。
他却忽然轻声笑了:“哦,对了,你才不知道我病了。”
“是微臣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公主从未将我放在心间,公主不在乎,甚至怕我。”
他兴致勃勃地瞧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手下却没有停,肆意地揉捏着她白嫩的脸蛋儿,挤压揉搓,这是想了无数遍的事情,真实的触感,竟然如此美妙。
真是令人爱不释手。
“你怕我,有多怕?”他挑起半边眉毛,顿时邪气凛然,猛然凑近她,就这样挤进玉察的瞳光里,男人极致的英俊瞬间扩大了数倍。
两滴泪,“啪嗒啪嗒”地打落在游澜京的手背上,真凉,打得人心疼。
玉察怕他,打小就怕。
在书房,他教皇弟读书时,会低头看自己写字,温热清甜的气息,手指尖无意的发麻触碰,宫宴上,她能感受到,来自后背的那道炽热又克制的视线。
他屡屡在朝堂上排挤打压自己的未婚夫,未婚夫出身清贵世家,为人刚正不屈,他便发动派系对他构陷攻讦,雪花般的弹劾,最终将他贬去了一个荒凉之地戍守三年。
还有,太多太多了……
玉察被他弄得几乎要哭出声来。
矜贵娇养的小公主,这半年在外头是怎么过来的啊,游澜京面色因她而万分动容,虽仍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却不自觉下手轻柔许多。
她竟然主动扑身前来,死命地攥着他的腰带,抬头,发丝凌乱,眼眶泪花儿打转,一副惹人垂怜的模样。
“求求首辅大人,帮我给皇弟传个话儿吧,我只想知道阿弟现在怎么样了,我想见他们一面,只有首辅大人能做到了。”
“求求大人,让我见见阿弟……”
她不肯松手那根腰带,仿佛这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怕是根毒草。
游澜京眼底带了促狭的笑意,他细心妥帖地伸出手,玉察刚想躲,却不敢躲,任由他为自己拂好鬓边的青丝。
“民间传言我与王爷交往甚密,是与他一党的。”
“民间传言我狼子野心,谋逆之心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公主,你不怕吗,就这么大胆地来找我了?”
玉察闭上眼,眼泪止不住地下流,断了线的珠子,她带着哭腔轻声说:“若是首辅大人要将我交给皇叔,我……认栽了……”
男人的一声轻笑,玉察一声惊呼,已被推倒,两人气息贴近,他把玩着少女的发丝,深深地嗅了天然体香的气息。
“我哪里舍得。”
“知道我梦这一晚,有多久了吗。”
“三年又三年,终于,没有什么能阻碍我们了。”
玉察隐隐约约意识到了男人要做什么。
此刻,她真觉得自己如待宰羔羊,要如何抵抗?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按倒他,论身份,她一个流亡公主,朝不保夕,生杀大权都握在他手中。
“微臣再僭越的要求,你都能承受吗……“
他的低声喃喃,仿佛有某种魔力,每一字落下来,蚂蚁在肌肤上啃噬的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