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习焕亭可能没有彻底死去,只是他用尽了方法,也没能排查出习焕亭寄生在了谁的身体里。
习焕亭有一瞬间的意外:“你想到了?我之前那具肉身死得格外逼真。”
“算是吧。”悬颂打量着他,“你用的应该不是夺舍的方式,在知道你会夺舍功法后,那群弟子都有所防范,为何你还能进入到他的身体里?”
“这一次的确不是夺舍,我现在也不算完全活着。”习焕亭提着双刀,继续朝着他走来。
“让我猜猜,是蛊?”悬颂问道。
“你还不算笨啊——”习焕亭有一丝惊喜。
悬颂并不在意这句阴阳怪气的赞赏,继续和他周旋:“你在临死前将自己化为了蛊,进入了他的身体里。所以我们在回到门派前查了夺舍情况,却没有任何发现。你在那之后悄然无息地占领了他的身体,他的魂魄,逐渐变成了他?”
“嗯,你分析得不错。”
悬颂继续后退:“你知道我交出了妖丹,此刻斗法能力大不如之前,还猜到了我是来毁六道尸身来的,所以你还是跟来了。”
习焕亭看着他冷笑:“拖延时间?你想观察这个房间内的机关禁制?你和你的道侣还真是如出一辙,拖延时间时喜欢与我聊天。可你不是她,我不想和你聊太多。”
“她是我的妻子。”悬颂强调,“明媒正娶。”
“……”
习焕亭没有再犹豫,朝着悬颂攻击过去。
他在途中不知引发了什么机关,让玉棺沉于地下,地板的巨石瞬间闭合。
墓穴变成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只有四周的灯柱在发出阴暗的光,石壁上的雕刻在昏暗之中带着诡谲的美感。
这空间很小,对于喜欢远距离作战的悬颂极为不利。
再加上这个房间里充满了机关阵法,会在悬颂注意不到的时间突然偷袭,或者突然困住他,极为棘手。
此刻的悬颂没了九尾妖丹,身体尚未恢复到最佳状态,竟与习焕亭战成了平手。
悬颂躲闪双刀攻击时,脚尖轻触地面,引发了一重机关。
他迅速躲闪,却看到习焕亭突然逼近,身体触碰到了他的手臂。
一瞬间,天地俱变,身体扭转。
再睁眼,他已经到了另外一具身体里。
习焕亭进入到了悬颂的身体,当即用他的身体张扬大笑,嘲讽道:“就算你做了防范又怎样?我只需要努力专研,不久后就能研究出破解之术。你看,你的身体也被我夺舍了。”
悬颂被夺舍后身体停顿了片刻,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在探查。
习焕亭看着他的样子笑得更加得意:“迦境天尊,你辉煌了近两千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落得这种下场吧?现在我是你,待我用你的身体出去,再假死一朝,顾京墨那个蠢货定然会用自己的心头血救我。
“待我得到了她的心头血,那时你这具身体便会变成新的药引子,我就可以用你的身体救我的义父了。”
悬颂似乎并不惊慌,问道:“你最初为何不夺舍顾京墨,自己用她的身体去献祭不就好了?怎么,她的身上有什么你破解不了的禁制?”
提起这个习焕亭的表情变得难看:“她的身上有前任魔尊留下的保护结界,无法夺舍。”
“哦,那我就放心了。”
习焕亭看着悬颂的模样有些不解,问道:“怎么?”
“你用这具身体修炼那门功法了吧?”
习焕亭沉默了半晌,终于沉下了声音:“你猜到我没死,也料到了我会跟来,还预想到我会夺舍你了?”
“嗯,没错,站在你的角度去想,似乎这个方法最为方便。”
习焕亭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悬颂看着面前站立着的自己的身体,看着那狰狞的表情还有片刻不适应,他还是第一看到自己的脸有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此刻,他还看得格外真切。
习焕亭再次询问:“你想用我的身体,去吸走顾京墨的修为?!”
“嗯,我不想亲自去练这门猪狗一样的功法,这么做的话会简单许多,毕竟我也没有功法秘籍。来这里还能毁去六道的尸体,两全其美。”
“呵——”习焕亭发出阴冷的笑,“你想得美,你出不去这处墓穴,你只会有去无回!”
悬颂倒是不急,抬手示意:“你试试看。”
“什么意思?”
“你试试看身体,用着稳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