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
“籍贯哪里的啊?”
“啊哟哟!!!你们看电视,马上台风就要来了,造孽哦,那南棒和脚盆人自己作孽做多了,咋还连累咱们了呢?”
“16级台风,那不得把树都连根拔起?”
“何止树啊?估计房屋建筑也要遭殃,还好我们这是内陆,台风怎么刮也刮不过来,不过沿海的可就太惨了,咱不是说那什么大争之世,必有英雄出现吗?不知道有没有人出来,就像那什么哪吒,定住海水就好了。”
“还哪吒呢?哪有那么夸张,你练了半年了,练出什么了吗?”
“我要是练出来了,就不在这儿了,但我不行,别人肯定行啊,就咱后厨那小张,去年刚练出了什么气感,不就被国家的人带走了吗?肯定是有大用处的,说不定这次上前线赈灾的就有他。”
“咳咳咳,小声点,我这在登记呢?来陈队,你看看这抚养证对不对。”
“我看看,嗯……没问题,他跟你什么关系啊?”
鱼寻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几双眼睛的审视,而另一边的便宜徒弟乖乖悄悄坐在外面沙发上,面前不仅摆着一堆零食,听说小孩没吃晚饭,又给他盛上了满满当当的一碗饭菜。
鱼寻的目光从窗外的电视上收回,“警察先生,那是我徒弟。”
“徒弟?行了,这登记上说他是你远方侄儿是吧,你说你,既然抚养了人家,就好好照顾嘛,这随随便便就把人家扔公园里,还有你这一身打扮……您究竟是过冬天啊?还是夏天啊?我看你也不冷,要穿夏天的衣服直接穿就是了,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修炼的人,也不缺你这一个,没必要遮遮掩掩,来,这里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警察将抚养证还给鱼寻,这个时候鱼寻才是第一次查看手里的这张证件,想当初那位递给她的时候,她还没当回事,直接扔墙角去了,没想到竟然真有用到的一天。
鱼寻带着便宜徒弟王浩离开时,身后的警局仍旧在讨论脚盆和南棒的事件。
实际上,在这个内地的省会城市里,整个城市的人都在讨论。
这是世界的真实一面第一次在大众面前被揭露出来,一露面便是如此残酷的牺牲与灾祸,哪怕身处安全地带,所有人亦心有戚戚,在这个通讯并不发达的年代,相关的一切也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传遍了全城。
如果一定要隐瞒,自然是瞒得住的,然而上面经过紧急决议,仍旧决定公布部分信息。
堵不如疏,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
与其任由老百姓胡乱猜测,不如掌控舆论的源头,并进行引导。
电视上的直播和转载当然不可能真的播放特别血腥的场面,南棒首府飘着数千万人血液的池塘是肯定没有的,遍及整个国家的锻体残肢是肯定没有的。
能被放出来的,只有启国众志成城准备抗击台风,以及坚守大义、做好大国风范支援脚盆与南棒的举动和物资。
至于造成这一切灾难的源头,其实各国对于脚盆的征兆早就心知肚明也是肯定不会放出来的,只能是脚盆官方不听下面人警告,一意孤行、鼠目寸光,最终造成了灾难的蔓延,最终受益者自然是和启国略有关系的伊蓉小姐。
当然,脚盆的官方需要谴责,英雄需要鼓励,而真正的邪.教徒,更是被打成了必须消灭的魑魅魍魉。
在官方媒体的刻意引导下,最后受惠的便是那些在灾难中挺身而出的英雄,陆科、李四等这种战略武器没有出现,出现的都是些平民英雄。
纵然是省去了大半最震撼的画面,可透露出来的部分,也足以叫老百姓们大开眼界、震碎三观,特别是各国联合部队开动的场面,足以写进二十一世纪历史开篇。
王浩提着手中的木剑,一步步跟在鱼寻后面,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今天怎么了?”
鱼寻也不期待便宜徒弟的回答,他本就不会说话,寻常也足够安静,没想到这一次却有了变化,鱼寻的衣摆突然被一只手扯住。
‘师父?为什么没有你的身影?’小孩将木剑夹在胳膊下面,双手不断地比划,‘师父,刚刚你也去了对吧,你说要解决里面的大怪物就回来,是你解决了最大的那个怪物,为什么没有报道你?’
小孩这几个月伙食不错,身量串的快,比起几个月前干巴瘦的模样也有了很大变化,但在鱼寻这个一米八的大长腿面前还是个小不点,女人轻轻搭手在他脑袋上。
“因为我就没叫人看到啊。”
见小孩面露疑惑,鱼寻轻嗤一声,“万众瞩目,哪有逍遥自在来的快活,这是我的道。”
她望着那轮明月,又轻轻道:“她也有她的道。”
……
“105、1860、75、4000……”
女孩一边数着数,一边漫步前行,身边的数只紫色蝴蝶如同童话中的精灵,梦幻而美丽,那些从翅膀上撒下的光点,在远离蝴蝶之后渐渐消散,远远望去仿佛散发着柔柔的光晕。
女孩也是清秀稚嫩的模样,许是来自什么古典神秘的国度,带着些许优雅从容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