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些丫鬟好生照料她,再叫上其他皇子来内殿与本尊运气疗伤。”
“孩儿遵命!”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隔墙有耳,那前些天被金屋藏娇的女人正用恶毒的刀眼刮着龙床上昏迷不醒的猫娘。凭什么!?她在这儿几十年不见天日,只为皇帝展开心扉,却依然抵不过一个初来乍到的小丫头片子。皇帝竟然为了她不顾身家性命,揭了心鳞!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殊不知,有些人光是站在那儿,就赢了。
见回日与狴犴出来,她捏了拳头,化作云龙飞也似的没了身影。
猫娘醒来时全身酸楚,x口一阵刺痛,暗里挑着看时才发现细嫩的x口上赫然着三道抓痕,已经结了疤,丑陋而突兀。
见四下无人,了无生趣,熬不过难耐的沉闷,流着虚寒下了床,只要到堂中寻回日。
刚在走廊中走了不久,迎面对上一个浓妆艳抹,紫色长裙的成熟女人。回日不是说他这宫里无佳丽三千吗?这是他妈?
那紫衣女趁着龙王龙子们做法疗伤,足不出户,就来给猫娘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谁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我当是哪个狐狸媚子惑了王上,不料是只短命的猫啊!”紫衣女巧笑着,酸话中带刺。
“你谁啊?皇上他娘?还是宫女?拜托啊,老阿姨,素昧平生你就骂我,有失礼节吧?”
“你这j蹄子!我是王上的女人,你讲话最好客气一点,否则,本宫把你削成人棍抛进茅坑,待你死后,扒皮抽筋做成琵琶!”
好一个毒妇,但也就耍耍嘴皮子。
“仅仅如此吗?”猫娘红瞳放光,勾起冷笑,宛如带刺玫瑰。
那紫衣女被她周身散发的煞气震慑,连连后退。
“你你,你别得意!你真当王上爱你,你只不过是他舒展宏图大志的工具而已!还逼得王上拔心鳞,你知不知道,心鳞乃龙之心脉,心鳞尽则法力尽废!”
猫娘不胜其烦,刚才她说是回日的女人就够她烦躁的了,又有这一番头大的说辞,她干脆不理这疯女人,转身回了房间。
“哼!你这蹄子,王上是爱我的!”她在原地跳脚。
躺在龙床上鼻尖缠绕着他的气息,心情才稍稍舒缓些,但一想到刚才的对话又心绪不宁,在床上翻来覆去。
皇室就是尔虞我诈,水深似海之地,而回日也非池中物,绝非善类,或许那个黑暗的女人更适合他。
想到这,她的心口绞痛起来,攥紧了被褥的一角。她或许不该怀疑回日,万一是那女人自作多情呢?他都为她把心鳞拔了,还有什么资格怀疑他。
回日是在x前绑了绷带回来的,因为是生拔了心鳞,运气勉强止了血,却仍是染红了一大半白色绷带。但一进房,却没了猫娘踪影,他不禁蹙眉,伤没好就出去乱跑?
哪知某女彪悍地一个饿虎扑食,从某个隐秘的墙角一下子把回日y倒在地上,她摩挲着他受伤的x口,眼神悲恸。
“小猫咪……”
“你是笨蛋!”
她低头吻上他,他怔愣一瞬,加深了这个吻,很快就反客为主,搂上她的腰,天荒地老。
“够了,怕扯着你的伤口。”她轻推开他。
“哎呦,好疼!”
“怎么了,哪疼?”
“你吻吻我就不疼了。”
“你少耍贫嘴!”
“就对你贫,小猫咪。”
“不要叫我小猫咪,叫我猫娘。”
“遵命,小猫咪!可以继续了吗?”
回日大手一拦,将她y在身下,又敷上她的唇,越发上瘾。
“回……”
“嗯?”他的喉头上下动了动,声音喑哑,发疯似的。
“色箭伤身。”
“噗!小猫咪,你真不解风情,我知道,我等你自愿。”
猫娘虽然心系于他,但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她脑中回荡:不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也许是个错觉吧,可她就是放开不了,这个隐隐君王像,昂昂帝王容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吗?
第四十一章
“天还没亮,睡觉吧。”猫娘拍拍他的俊脸,无视他情y未消的眼睛。
这小丫头真狠!还跟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己不就光荣就义了吗?
她上了龙床,衣衫半露,回日屁颠屁颠爬上来,在被猫娘瞪了一眼后,哭丧着脸睡了地板。
“给您降降火啊!”
“可我受伤了。”
“伤口疼的话,你上来,我下去。”
“不疼,一点不疼,地板多凉快啊!晚安,小猫咪。”
他上前来给她额头来了一吻。她也捧着他的脸,吻了他的宽额。回日心中喜悦之潮澎湃,红颜祸水!磨人的小猫咪!
半夜,纵使地板冰凉,他仍旧热血盈身,情y久久不退,那该死的小家伙还睡相不好,被他拿绳子绑了,大字形地摊在床上。
再这样下去,不是她死,就是他亡。幸亏,那个女人还有点用。
他悄然无声地出了门,而待他将门阖了,猫娘猫耳耸动,双目圆睁,论低调,没人能赢她。
她也迈着猫步跟上那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哦,王上!”
猫娘蹲在房门口,瞳仁皱缩,不可置信,但房中的靡靡之音告诉她,她没有听错,他为什么骗她?为什么?
她用两手堵住耳朵,承受着这晴天霹雳般的打击。
再高明的谎言,也有其破绽。纸是包不住火的。
“你真当他爱你,你只不过是他施展宏图大志的工具而已……”
呵呵,他根本不爱她,他在做戏,她自始至终是个跳梁小丑罢了,他用所有虚情假意编就了这场爱情戏码。
猫娘逃了,一声不吭地,狼狈不堪的。
但理智还是很快打败的感性,他骗她目的不单纯,她不能意气用事,得好好调查一下这场阴谋。
他一夜未归,她一夜未眠,顶着两个桃子出了门。若不是亲眼目睹那场香艳戏码。她大概会觉得他是个勤于理政的明君。
“哟,怎么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啦?看你这脏乱的样子,还敢跟本宫抢男人!”那紫衣女昨晚受了宠幸,自是沾沾自喜,又看那猫娘失魂落魄的样子,铁了心挑衅她。怎么样?王上爱的还是我。
“呵呵,x大无脑的女人!”她讥笑,但没精打采。
“啪!”紫衣女女上眉梢,扇得她歪头一侧,那被扇的雪白凝肤很快红肿起来,她的嘴角也裂开了,嘴里一股血腥味。
猫娘没有捂脸,扇得她好清醒,让她体会到那男人给自己的伤。她就喝醉了做春梦,喝了醒酒汤,就该醒了。
有人唤她赴早膳,回日没有用餐,一直等她,根根分明的手指轮流扣着桌面,申请严肃,这小丫头怕是睡懒觉了。
“你让我好等!”待她一进来,他便将她拥住,发狂似的吻吮她,但猫娘今天身子很僵硬,甚至轻颤。
演,接着演。
他忘情地啃着,却觉察到一股温热而咸的液体夹杂着一丝丝——血腥。回日两手捧起她的小脸,血红的手掌印赫然在目,嘴角有一丝裂痕杂着血迹。他眸色一沉,勃然大怒。
“谁打你了?!”
她不言不语地凝望着他,他气到极致,龙眼充血,瞳孔里倒映出她哭花了的小脸。
到底哪个是你?高傲的,嗜血的,温柔的,风流的,许许多多重叠起来,哪个才是真的你?山近月远觉月小,她所看见的,只是他想让她看见的。
她微微张口,但如鲠在喉,木讷地看着他。打我的不正是你龙回日吗?打我的不是这残酷黑暗的现实吗?
回日眸色转痛,再次抱住她,只当她挨打受了委屈,轻抚她的背,极致温柔地抚慰着,但望向门口时,是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狠厉。
“王上饶命啊!我真的错了!”四肢被钉在架上的女人连连求饶,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冷酷的他,如地狱中爬上来的死神。
“早就叫你别出来,安分守己,你非但不听,还伤了她。说!哪只手扇的?!”
“王上,我爱你啊!她只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小丫头,难道我这么多年……”
听着答非所问的话,回日心中更加烦躁,“不说是吧?来人,将她的四肢砍掉,割去舌头,挖出双眼,抛进茅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王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密室。
回日仍在盛怒之中,差点叫这蠢女人毁了计划,现在得赶紧回她身边哄哄。他脚踩扁了一颗血染了眼白的眼球,拂袖而去。
“吾王,铸剑的炉火已经沸腾,岩浆已经滚烫,万事俱备,只差临门一脚……”一个怪模怪样,身不盈尺的蜃龙道长拂尘说到,半路截下了回日。
回日嘴唇微抿,步伐沉重,转头去往另一个暗室。
猫娘紧贴着墙壁,娇小的身子灵活穿梭在暗室的墙缝角落之中。紫衣女的惨叫声与血腥味将她吸引过来,她耸着鼻翼,跟紧了回日等人,一探究竟。
龙回日,你究竟满了我什么?不要让我对你彻底失望……
第四十二章
“除了用神灵的血肉之躯铸剑外还有其他的方法铸剑吗?”
“禀皇上,这魔剑需要神气方能挫其魔气,开其封刃,非要这点灵光不可!”
“本尊的血肉之躯可行?”
“万万不可,您是御剑之人,又怎能?”蜃龙惊得跪地伛背,神色变幻无穷。
回日俯视着这岩浆熔炉,心情难以复加,没有这把剑,他当真不能重返天庭,谋得一席之地吗?
而暗处的猫娘则用手捂住了嘴,亮目如电,看着那个毅然决然的背影,他的千方百计,为的是她的心甘情愿。此时此刻,内心萧索,却流不出一滴泪。龙回日,你好狠!
好戏该收场了,她敛了情绪窜逃而出,却在屋内崩溃怒吼。锅碗瓢盆尽碎,几桌案板皆倒。他是她的魔障,她是他的情劫!她只有一条命,该卖给识货的人,可是,她好累,逃又逃到哪里去?
他假意爱她,予她生生世世之说,她真情爱他,却要为他以身殉剑、“嘶……”一条红信子紫蛇沿着窗户缝攀援了进来,见地上瘫坐着个枯木烂泥般的人儿。
不见当年兵戎相见的花木兰,只见哭哭啼啼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娇容懒梳妆,赤面沾雨露,病西施般貌美,目光恰似飞了魂般涣散。
见四周破烂流丢,一片狼藉,现了人形。还是那个聪俊风流子,身旁却无西梁窈窕娘。
时隔多日,信寝食难安,心绞如刮,睡下是猫娘共缠h,醒时是猫娘离去影,衣衫翻了领子,蝎辫杂出毛,不见绰约影。哎,他承认,他是j骨头,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不过一来就看见猫娘为情所困的样子,他像吃了苍蝇般难受,想必是东窗事发了,这小家伙已经发现了秘密。
“你已经知道一切了吧?“
“那又如何,你不是已经走了吗?专程回来看我笑话?”
“你爱上龙回日了?”
“爱……”
她若有所思着。
“你难道真在这儿坐以待毙?”信俯下身来,与她对视,听闻她对龙回日的一片真心,着实有些嫉妒,明明是他先遇到她的。
“我不知道,这算做善事吗?”她自嘲地笑笑,无比哀怨。
……
“我可以带你走……”
“我还能相信你吗?”她怀疑嗔恨的眼神像一把利剑插入他的心房。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与自由论,两者皆可抛。现在你别无选择!”他回避她怨怼的眼神,他怎么不知道她恨他,她若死了,他也将悔恨终生吧。
“好,你带我走,但你必须放我自由!”一生所求,不过爱与自由,爱而不得,那就追寻自由吧。
信狭长的瞳仁微扩,她不爱他,她要他放过她,可他已经爱她入骨,再不想相思成灾。
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叶生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花与叶永不相见。
但她的眼神决绝,他只是个强j犯罢了,双手攥紧,指甲深入血肉之中。
“好,我答应你!”他阖上双眸,能够默默守护她,也不虚此行了。
“小猫咪!?小猫咪!?”回日推开门,不见猫娘踪影,前堂后殿皆寻遍,少了猫儿一只。
在回到猫娘闺中,瓶罐皆碎,他峨眉紧蹙,看来是祸起萧墙了。
“来人!派人围守龙城,关闭龙门!”回日心中焦灼,多年的心血,要付之东流了吗?可猫娘的一颦一笑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到底该怎么办?
“啊——”他摊开大臂,挥舞龙袍,就算你逃到天南海北,也要布下天罗地网。小猫咪,你不该逃离我!
“糟了!龙王已经发动结界,我们暂时逃不出龙宫了。”
“没想到他如此卑鄙,罢了,我不能连累你,你走吧,我自是回去讨说法。”
“你疯了,现在回去不是羊入虎口,他一怒之下会把你用来铸剑的……”
第四十三章
“我现在回去请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龙回日不敢把我怎么样。倒是你,带我离开这儿,他绝不肯轻饶你!”
“呵呵,我怎么说也是小龙,他奈我何?”
“你们两个都走不了!”
两人仰首高望,一只龙头鸟身的巨鸟在头顶盘旋,金髯飘飘,怕是龙子之一——嘲风。
他尖啸一声,俯冲儿下,尖爪直追猎物。猫娘与信被迫分开,嘲风扇拍巨翼,造成气旋,欲将他们吸入尖牙利爪中。
猫娘因是一介女流,身轻如韦草,自是抵不过飓风,直被卷入漩涡之中。
“不好!”信放松身体,也被卷入其中,与猫娘碰头时,一把推开她娇小的身子,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塞入她的怀中。
“快走!用瓶中的龙血溶了结界!”
龙血?他杀了谁?猫娘被推开,与他对视几秒,时间仿佛静止了。信的眼神中竟然满是笑意。
信看到她眼里的悲恸,她也会为他感到心痛吗?这就够了……双眸一阖,化为紫蛇,被巨鸟天敌衔了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