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健笑道:“阿影,你今天棋走险招,也算是学会了攻心了,为师很是欣慰。”
今天确实是走了一招险棋,利用王家老爷的心虚,把他们吓走的,王济风摄魂,哪里有什么称得上实质的证据,况离魂山上竟有朝廷正规军队把守冤魂,恐怕景苑他们已经操控了朝廷一部分的势力,报官,王家的事也一定会不了了之。
几个人正说着话,又有小丫头跑过来说:“老爷,小姐,表少爷醒了,这下小姐的生辰礼宴席总算可以开了。”
说话间阎罗已经陪着龙璃月出来了。
这可能是她做过的最热闹的生辰礼了,父母俱在,师父也从招摇山上下来了,连阎罗王也在宴席上吃喝谈笑,至于她和龙璃月,黑白无常自然同时出现,还有散仙竹信美,今天这些人在花府齐聚,这宅子的风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说它风水好,它直接召来了阎罗王黑白无常,煞气十足,最凶的凶宅都没这种运气能得阎罗王亲临,不过是住住厉鬼罢了。
说它风水坏,它得太上老君座下弟子青芜君亲临,青芜君鲜少出门,在三界中,得他亲临是很多神仙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天庭众仙中有传言,若有人能得青芜君踏过的石砖,那都是要小心翼翼的裱好供起来的。
花弄影父亲席间喝得有些高了,端着酒杯看着龙璃月,含糊不清的说:“龙公子,你和阿影当初定下本月初九大婚,那天你们却都不在家,如今已过去许多时日,这大婚,是不是得另挑个日子了,我们家阿影十九了,耽误不得……”
第27章
王济风的坟修在靠近城北的王家墓地中,时值下午,碧空如洗,黄土草地被烈日烤得炙热,王济风坟前新摆了几个花圈,哭坟和下葬的人都已走得干净,墓地里空无一人。
花弄影来至新坟前,想起师父说过的话,她洒下一杯酒,说:“王公子,世人都说身死业消,然并非如此,你生前摄了许多人的魂魄,死后必要经十八层地狱之火层层淬炼,地狱之火熄,生前罪孽消,希望你在地府消尽罪业后,下辈子能投个好胎,走上正道做个好人,以后生生世世,都免受地狱之火焚烧之苦。”
她自己也喝了一口酒,干脆坐在那烈日烘烤过的坟前草地上,悠悠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话,原本你也想走正道,只是世事无奈,又一时被惑,才会如此。我今天上午说的‘脏’,是我自己的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怀,师父说得对,人分好坏,命却不分贵贱,虽然你生前坏,但好人的命是命,坏人的命也是命,算了,我不该嫌弃的。”
“所以说,做人不能作恶,要不然,帮人挡刀都是要被人嫌弃的。”龙璃月也拿着酒壶,在她身边坐下。
她斜斜看了他一眼,重伤未愈,脚步虚浮,坐都坐不稳,还抱着个酒葫芦喝酒,不仅如此,还要跑到这大毒日头下来烤着,这个人真是不让人省心。
她没好气的把酒壶扯过来,问:“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龙璃月不着痕迹的悄悄往她身边靠了靠,花弄影立马往旁边移,拿树枝在两个人中间一划,指了指,示意他不许过线。
“诶,我是重伤的人,酒不让喝,靠一下也不行?”龙璃月语气委屈得很。
知道自己重伤还跑出来,是嫌弃神仙寿命太长了吧。
花弄影自顾自喝了一口酒,没理他。
龙璃月在旁边长吁短叹,说:“你嫌弃作恶的人,不愿意承作恶之人的情,我能理解,可是我平生也没作过恶,怎么你也就嫌弃上了呢?”
“我没有。”谁说她嫌弃他了,这人受个伤还得了个自怜自艾的毛病。
“那怎么执意要还护心符了?”
“因为,”她又喝了一口酒,忽然笑道:“你作为天界二皇子,弱得像个菜鸟,连一殿秦广都打不过,自己的命还要阎王救,脸都丢出三界了,人阎王是用来救命的吗?人阎王是索命的好吧,为了你,阎王都不务正业了,我的心得有多大才能不怕三界笑话要你这菜鸟的护心符啊。”
菜鸟?她个一点战斗力都没有的人,竟敢嫌弃他战斗力弱,这人是怎么被青芜君养得不知天高地厚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战斗力这个事情绝不容诋毁,他拍拍手起身,将她从地上扯起来,“来来来,我们来打一架,看看谁是真的菜鸟?”
花弄影不屑道:“我才不欺负重伤之人。”
龙璃月:“重伤之人让你一只右手,我用一只左手跟你比。”
花弄影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她悄悄拿出一张摔跤符藏在手心里,说:“谁被打得摔倒在地算谁输,谁输了谁就是菜鸟。”
龙璃月都懒得理她,就她?还能将自己打到地上去?星凤体觉醒还差不多。
他伸出左手应战,不料花弄影伸出一只柔弱无骨的右手来握他的左手,那柔荑握在掌心细嫩柔软,他一时情不自禁心旌荡漾,不觉被花弄影念出符诀,直直向后摔了出去。
糟糕,就知道她主动把手送上来握没好事,一时大意了。
花弄影在他摔倒之际要将手抽出来的时候大惊,不想他一个重伤之人手劲如此之大,将她带得也重重的摔了下去。
耳边响起“扑通扑通”有力的心跳声,她意识到自己摔到他身上了,连忙想要爬起来,右手却如同被镣铐锁住,丝毫动弹不得。
她将头埋在他胸前衣服里,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小声说:“你,你放开我,让我起来。”
龙璃月被她砸得七荤八素,气塞:“你刚刚用了什么?不会是摔跤符吧?”
这下子不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被人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