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最在乎的便是修炼之事上的进步,这种“好事”却发觉自己完全笑不出来。
眼角余光被一团烁金闪到,她伸手一捞,发现竟是一块绝尘龙金。
这是制作灵器最好的材料,极其珍稀的天材地宝。
她曾见父亲得过一块,指甲盖大小,宝贝地藏在床下,每日要看三回,生怕被人偷了抢了,后来融进他的灵器里才消停。
而眼前这块,托在掌心里,大得握不住。
青冉想起重澜离开前,似扔垃圾一般将这块东西扔到她面前。
心中忽有些不是滋味,这般随意,不知是他顺手从哪儿烧杀抢掠来的。
沉默片刻,青冉还是将那绝尘龙金包好,放进了她的储物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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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石小院里的日子,不比白安坊好过。
虽没了繁琐劳累的打扫活儿,也没了那群处处看她不顺眼的侍女们。
可光是应付重澜一个,青冉就时常力不从心。
他几乎日日都来。
双修、喝血,两不误。
走时青冉都是浑身骨头都散架一般,瘫在地上、床榻上、椅子上,或是窗台上。
身疲力竭,七窍升天。
他总会说些难听刺耳的话,敲打她,警告她,离开前又会扔下一两样宝物。
青冉没见过世面,都是她匪夷所思的天灵地宝,却都入不了他眼似的,随意赏给她这样卑微的灵炉。
是的,卑微。
在磐石小院住了一段时日,青冉在重澜身边,仅有的感受,便是卑微。
他的性子桀骜孤冷,又傲慢自大,喜怒难辨,情绪无常。
她不敢忤逆他,不敢得罪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揣摩着他的心思。
惶惶不可终日地扮演着乖顺安静的灵炉角色。
可是,不知为何,他似乎又开始对她的安静感到不满。
这日双修到一半时,他忽而摁着她脖颈上他啃噬出的牙印,皱眉低语,“本尊忽然发觉,你这样子,像条死鱼。”
青冉抿唇看他,眼尾微红,眸角都是湿涔涔的水意。
唇瓣早已因忍气吞声,咬得泛白。
他的指尖摩挲上移,抵在那樱桃般的唇瓣之上。
“这儿快磨破了,想叫何必忍着?”他沉沉的嗓音,听得青冉喉咙发紧。
重澜的指腹粗砺,磨得她唇瓣生疼。
被他大拇指抵着的脸颊更是火辣辣的。
可他却不放手,话说得更加不堪入耳。
“不如你……叫来听听?”
青冉紧抿着唇角,一声不吭地望进他漆黑眼眸里,深邃,难以见底。
她情不自禁地颤栗着,清清楚楚地知道,她若是不肯叫,就会死。
可她喉咙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似的,脑子里更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告诉她做人要有羞耻之心,一个又叫她放下尊严。
重澜却不会让她做选择。
他指骨用力,像是快把她的下颌捏碎。
青冉的喉咙间溢出破碎的痛吟声,低软无力,尾音还带着一丝柔柔的颤。
映着她汗湿的下颌,千娇百媚。
纵是无意,却也顺了他的意。
重澜喉结滚了滚,眼神愈发深暗。
青冉望着他滚烫眼神,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她是被迫的。
是她的身体被他拿捏,出于本能,难以控制自己的声音。
一缕湿热汗水浸透的青丝黏在青冉苍白软弱的脸颊上,她琥珀色的瞳眸盈着水气,清净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