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汐汐闻言更来气, 指了指脑门上的鼓包,“看见了吗?”
杨羡鱼莫名其妙:“看见了啊, 你是撞到树上了吗?这么大的包怎么不去看大夫啊, 给我看干嘛,你是不是撞坏脑子了?”
薛汐汐脸一拉,看着她恨得牙痒痒的:“谁跟你说我这是撞到树上了!”
杨羡鱼:“……咋?还能是树撞你脑门了?”
薛汐汐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一字一句道:“这是我家公子揍的!”
顿了顿, 又委屈道:“明明是你要硬拉着我去喝花酒, 公子为什么只揍我,却不罚你!”
杨羡鱼看看他,又看看他脑袋上青紫光亮的包,一个没忍住, 噗嗤笑出声。
“你居然还有脸笑?!”薛汐汐瞪大双眼,怒不可遏。
“抱歉,”杨羡鱼笑道:“不过你是不是忘了,萧清明可是我夫君,他怎么会罚我呢?还有,吃花酒这事,你自己难道就一点也不想去?那花楼里面的漂亮美人可多了去了。”
薛汐汐默了一瞬,看那神情明显是被说中了,一个人提议,只要另个人同意,那么此事就会一拍即合,谁也怨不得谁。
可他就是见不得杨羡鱼现在悠哉悠哉的模样,而他还得忍着脑门上的疼,愤懑道:“我不管,公子现在不理我了。”
杨羡鱼眼珠子转了转:“要不……你今天中午来我家吃饭,我劝劝萧清明,让你俩重归于好?”
薛汐汐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我看可行!”
见他同意,杨羡鱼笑眯眯地把手里的斧子递给他:“为表诚意,就由你来砍柴吧。”
薛汐汐接过斧子,脑子还没转过来:“不是说吃饭吗?怎么让我去砍柴?”
杨羡鱼黛眉一挑:“这饭可不是白吃的,你若是连柴都不砍,空着一双手去了,萧清明准得把你扫地出门,带上柴火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薛汐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这就去砍!”
须臾,杨羡鱼叼着狗尾巴草往回走,身后跟着背了一大捆柴火的薛汐汐。
等薛汐汐吭哧吭哧来到竹屋,就看到他家公子挽起袖子,正在择菜,俊美而安静的侧颜令人有种岁月静好的恍惚。
杨羡鱼站定,眸光微闪,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眼前的一幕。直到身侧的薛汐汐痛心疾首地嚷嚷:“怎么所有的家务事都被公子你做了,这还怎么重振夫纲啊!”
听到他的声音,萧清明方才注意到他二人回来了,他抬起头,恰逢清风簌簌,柔软而有光泽的发丝从鬓边滑落,拂过面颊。
“阿鱼,你回来了。”他朝杨羡鱼粲然一笑,眼里好像压根就没有薛汐汐这个人的存在。
薛汐汐嚎得更大声了:“公子你真偏心!”
杨羡鱼斜乜了他一眼:“行了,别得了便宜又卖乖,我请你来吃饭就不错了。”
萧清明道:“阿鱼,我让你砍的柴呢?”
“哦,在这呢。”杨羡鱼指向薛汐汐背上的柴。
薛汐汐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眼神幽怨地盯着杨羡鱼,怒道:“你不会是在故意骗我,想让我帮你砍柴吧!”
杨羡鱼默默转移了视线。
伴随着一片吵嚷声,竹屋内逐渐菜香四溢,引得人食指大动,杨羡鱼坐在萧清明身边,薛汐汐站在门边,眼巴巴地望着桌上的饭菜,时不时偷偷瞥向萧清明。
杨羡鱼瞧他这样,心里生出点恻隐来,咳嗽一声,对萧清明道:“要不让他一起来吃吧。”
闻言,萧清明余光扫过薛汐汐,略一点头。薛汐汐立马眼睛一亮,迅速在桌边坐下,生怕他反悔。
杨羡鱼夹了几筷子菜,细细品来,惊为天人。
“萧清明!你这饭菜做的也太好吃了些!”
萧清明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有几分古怪:“阿鱼,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刚想说“萧清明”,忽然意识到不对,改口唤了一声:“夫君~”
萧清明的脸色这才缓和,勾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往她碗中又夹了不少菜。
两人的小动作没少让薛汐汐撇嘴,尤其是看到杨羡鱼被他家公子喂养得一副滋润模样,再联想到自己脑门上的包,更是怒从心中来,委委屈屈道;“公子,夫人昨天才去了那等风月场所吃花酒,看美人,您对夫人怎么就这么大度,对我就……”
萧清明淡漠地瞥向他:“家里有我这么个美人在,她还需要去外面看美人?”
语毕又将视线投向杨羡鱼,眉眼轻抬:“我说得对么,阿鱼?”
杨羡鱼看着他“温柔”的笑容,无端端觉得身上有点冷起来了,忙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夫君你是知道的,我真的就只是去凑个热闹,听听有没有修仙界里的八卦,青楼酒馆那种地方,小道消息传得最快了,但若论美人,这世上可找不出比我夫君还要俊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