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杨羡鱼眯起眼睛,捶着脑袋嘶了一声:“我好像有一点点印象了。”
不想也就罢了,一想,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就像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全冒出来了。
饶是杨羡鱼脸皮再厚,此刻也禁不住一张老脸慢慢红透了,口吐芬芳道:“操!我都干了什么?!”
她居然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对萧清明做了那种事情,还说了那些话……真是丢死人了!
萧清明怕是见她如见豺狼虎豹,连夜逃走了。
杨羡鱼猛地看向正在偷溜的薛汐汐,咬牙切齿:“你在那茶水里放了什么?!”
薛汐汐汗如雨下:“我不小心在那茶水里加了点酒!对!是酒,我加了酒!”
“你以为我会信?”
“杨姑娘,您就饶了我吧,”薛汐汐连连告饶:“我愿意用公子的一个秘密换我这条小命!”
第44章 这南墙我撞了 我的婚约彻底解除了
杨羡鱼停下来, 好奇心打败了羞耻心:“什么秘密?”
“姑娘跟我来。”薛汐汐走进屋内,在书架后面摸到了一个暗格,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书架慢慢移动, 随着哗啦啦的响声, 无数卷藏画从墙壁上一个漆黑的洞里掉落出来, 还有很多封信。
薛汐汐道:“诺, 都在这里了。”
杨羡鱼捡起其中一卷画,拆开封绳, 发现画上是一个红衣女子,明艳动人, 风华绝代,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她的神思恍惚了一下。
又拆开其他几副封存完好的画, 每一张画上都是她, 各种各样的她。
杨羡鱼眼波沉沉, 放下画, 捡起地上其中一封信,信未封死, 她打开之后, 有清隽秀雅的字迹跃然纸上:
“阿鱼,我自今日起,就十八岁了。
苍梧镇上那家客栈,似乎要改换成酒楼了, 听店家说, 他年事已高,想要归乡养老,我将它买了下来。
赌坊还是一如既往,里面人很多。我把身上的灵石输了个精光, 明明有几次能赢,可最后却还是输了,思来想去,或许是因为你不在。
浮玉峰峭壁上的灵矿洞口已被封死,因为掌门发现似乎有人进去过,其中九成灵石,都已经变成了废石,再无采集之必要。
洛城的牡丹花开了,满城繁花似锦,姹紫嫣红。看到那些花,我才恍然发现,原来又是一个三年过去了。
阿鱼,我还能等到你吗……”
杨羡鱼来不及读完,那张纸忽然自己燃了起来,烧得极快,眼看火苗就要蔓延至指尖,她只来得及扫过最后一行字——
“阿鱼,我好想你。”
灰烬从指尖滑落,捎带星星点点的火花。
想来是有人在信上施了咒,亦或者这信本身就是一张符,拆开的时候,就注定会燃烧,因为不想被其他人看到里面的内容。
无边爱意,见不得光,只能藏在阴暗的角落里。
执笔写下的每一个字句,都像是他在耳边在温柔地诉说,缠绵缱绻,饱含深深的思念。
杨羡鱼在原地怔怔站了好久,耳边的一切声音仿佛都消弭,天地间万籁俱寂,只有满室数不尽的画与信,充斥眼帘。
萧清明那些信,是写给她的,却又不像是写给她的。
好像有另一个自己,早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了萧清明,那些大大小小的回忆,是独属于他们的,可现在的自己,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有些东西被她给遗忘了,只有萧清明还清楚记得。
薛汐汐扯了扯她的衣袖,把她从怔愣里唤醒。
“杨姑娘,你没事吧?”
“为什么带我来看这些?”
杨羡鱼的视线扫过地面上那些信,为了不破坏它们,她没有再继续去拆。
薛汐汐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一直认为我家公子身体有毛病,明明觉得他心里有人,却一直未见其人,今日一见,原来是你。”
杨羡鱼神情复杂:“可我之前,从未见过萧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