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离看了慕云一眼,跟在时净的身后走了,等她距离阳华山有一定路程时,时净看着她问道:“仙子,天帝让我趁着无人时问你,是否记恨他将您禁足在清离宫?”
“陛下此举无可厚非,清离无话可说。”
时净突然笑了几声:“陛下猜到您会这么回答,陛下说仙子是南亭将军的独子,定然不会与丝桐勾结,禁足您只不过是为了堵住众仙家的口,仙子只要不出现在众仙家眼前,名为禁足实则是给了您另一种自由。”
木清离心中酸涩:“陛下真的愿意这么相信我?”
“那是自然,清离仙子九重天到了,由我亲自送你回清离宫,那些仙家自然也不会再多言。”
“有劳了。”
时净将木清离送到清离宫前“仙子,我就不进去了。”
木清离对她点点头刚准备推门而入,就被时净喊住,她有些纳闷道:“仙侍可还有事要交待?”
“天帝希望您能好好想一想,真的对上了丝桐,您该作何?”
木清离脸色瞬间煞白:“有劳仙侍帮我告知天帝,就说清离不会手软。”
时净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他还去立云宫向天帝复命。
此时立云宫内,天帝让所有的随侍都先出去,慕云行礼道:“陛下,玄兆的病情如何?”
“他如今在匡衡那恢复的不错,我听云栖说你曾为了救治玄兆费了不少力。”
慕云浅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天帝看见时净回来,悠悠的问道:“清离怎么说的?”
时净恭敬道:“清离仙子说她心中有数,若是真与丝桐对上了,她不会手软。”
顼尧的食指在金龙座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点了起来:“好,你先下去吧。”
时净离开后,他看了眼坐在自己颔首处的慕云几眼:“慕云,你也算是够了解那孩子,你觉得她能下去手吗?”
慕云不卑不亢道:“清离会,但她心中必定难过不已。”
天帝突然大笑:“你怕我怪最清离,私下央求云栖不要将丝桐的事情扯上她,所以刚进门就问玄兆怎么样,由此好提醒朕看在你救了玄兆的份上,不要苛责清离,是吗,慕云仙君。”
慕云低头道:“她并非有意为之,况且这世间有什么能瞒的过您?”
天帝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我与清离的父亲名为君臣实则为至交,清离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她呢,你可知她父亲战死后,我为何没对她特加照顾,而是让她想九重天普通仙子那样长大。”
“过多的照顾是伤害,让她像普通仙子那样长大反而能得到众仙更多的尊重。”
天帝沉思了片刻:“不错,而且她自己也明白,清离的娘生她时难产而亡,父亲又在她才十岁的时候战死,天后曾经提出要将她当认为养女,她自己拒绝了。”
慕云有些惊讶:“为什么?”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那孩子从小就特别懂事,谁对她好她心里都记着呢,所以、”
“所以您今日叫我来,是想让我帮您看着她吗?”
天帝摇摇头:“并非如此,当年神魔大战仙界大将战死无数,当日战场上就剩下朕与南亭带着的三万残兵,”顼尧唏嘘道:“当日连朕的心里都已绝望,南亭突然对朕说让朕照顾好他的孤女,随后趁着朕没反应过来,不惜亲自为破月弓献祭。”
慕云轻叹一声道:“木将军着实令人敬佩。”
天帝眼中闪过一丝犀利:“你真以为魔帝朕那么好对付,仅仅献祭怎么够,南亭当时用了禁术瞬间入魔。”
慕云难以置信的看着天帝。
天帝继续道:“木将军以魔身弑魔,到最后甚至有些神志不清。”顼尧清楚的记得,那场战斗到最后,三万人全部战死,等到最后木南亭甚至分不清敌我。
破月被他幻形为刀,整个刀身都呈现一种诡异的猩红色,充满血腥的战场上只剩下自己和入了魔的挚友。
木南亭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甚至提不起来破月刀,顼尧立刻飞至他身前,本想试图将他拉回来,刚让他恢复意思清明,却挺木南亭在他耳边轻声说:“封魔印不够稳固,我愿意剥离出魂魄镇守,望天帝照看吾儿清离。”
慕云听完天帝的一番话,心中翻起巨浪滔天,只恨自己平日对木清离不够好。
天帝从金龙坐上走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头:“那天回来后朕拿着破月去清离宫找才刚十岁的离儿,她看见我手里的破月句开始大哭,慕云你可知我今天找你前来是为了什么?”
慕云眼中晦涩莫变,沙哑道:“我会保护好她的。”
天帝在他身侧凝重道:“所有仙家都以为那场大战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但只有朕知道,魔帝在最后封印了自己的独子和几员大将的记忆以及魔息,将他们送到了人间,我找了几百年都未曾发现他们的踪迹,如今杨水的灾祸,怕是与此脱不了干系,丝桐是来用来善后和掩盖的帮凶罢了。”
慕云心中立刻明了:“此前倒也想过,但是想到猿翼山的封魔印并没有任何异,也就按下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