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刚有些昏沉的人忽然幽幽转醒。
江北辰先是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再把目光落在了林清音身上。
“我在哪里？”
林清音没有说话，而是按下了抑制剂。
“等等。”
江北辰突然用力阻止了她，导致她手上偏移，抑制剂喷到了车座上。
“你做什么？”林清音有些不高兴。
江北辰喘了两口气，“别用抑制剂。”
“我不会标记你的。”林清音突然说，眼底是不可推倒的坚持。
江北辰听到她直接的拒绝，心像跌入了谷底，好半天才开口问，“为什么？是我不够有魅力吗？”
林清音见他大受打击的模样，张了张唇，他就算知道了又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林清音这辈子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她是不会标记任何人的。
她最终还是一句也没有说，像是默认了他的言论。
江北辰见她沉默，整个人像掉进了冰窟窿里，浑身发冷起来，信息素不需要抑制剂，就已经消散了不少。
这时，林清音往自己身上喷了一些，松竹味的信息素很快退散。
江北辰一把夺过她手上的抑制剂，胡乱的在身上喷了好多，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林清音眉头紧皱，“你这是做什么？”
“要你管。”江北辰生气地推开了她。
“抑制剂少用，毕竟对身体不好。”林清音还是提醒他。
江北辰看她，眼神带着嘲讽，仿佛在说“原来你也知道抑制剂要少用，那你为什么不标记我！”
他眼底的控诉太过强烈，以至于林清音一眼便可以读懂，她别开眼，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最后把他手上的抑制剂重新拿了回来。
等两人身上的信息素褪去了差不多后，她才开了车门下车，坐到驾驶座上，启动车子缓缓行驶起来。
坐在后排的江北辰已经恢复了常色，只是偶尔在后视镜撞见他的眼神时，那里面是一片漠然。
林清音心下冒出一丝酸楚，不过，很快被她抛在脑后，转动方向盘，车子飞快开了起来，在空寂的马路上，像个孤独的独行者。
到了酒店，两人就分开各自回到了自己房间。
这个夜晚注定难眠，林清音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江北辰的样子。
他的敏感，生气，害羞，冰冷…每一帧都是那么鲜活。
江北辰洗好澡从浴室出来，倒在床上，脸上卸去了冷漠面具，变得脆弱柔软。
捂了把脸，他起身坐在床边，拿出手机翻了翻，指尖一扫停在了一张照片上。
是晚宴上他偷偷拍的，林清音端着一杯果汁，气质出挑，在一群模糊掉脸的人群里，像星星一样的耀眼。
看着看着，他脸突然红了，再次捂住脸倒在床上。
*
第二天一早，林清音顶着两只黑眼圈，叫了早饭在房里吃，用过之后她就接到了沈氏的电话。
约了上午谈合作的事情。
林清音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度假村的商务中心。
来的是沈自阳的助理，他把合同拿给她留下了联络方式就匆匆走掉了。
林清音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没说得出去，无奈的摇摇头，拨通了电话给谢策。
那边很快接起。
“拿到合同了？”谢策像先知，已经猜到了。
林清音轻笑，“是的，合同内容待会儿扫描给你。”
“嗯，那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林清音拿着公文包走了出去，被外面的大太阳晃了下眼睛。
“要回A市吗？”电话里，谢策问。
她顿了顿，“…嗯，安排吧。”
谢策办事效率特别高她是知道的，只是她没想到刚回到了酒店，她就收到了回程的机票。
这次，她突然有点恼，为什么他事情办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