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阿娜丝塔就这么独自一头撞进陷阱里,很危险。
但阿娜丝塔此刻怒火中烧,她不过就是铲了他的违章建筑,他都不用休息的吗,一直搞事也就算了,还始终在她的地盘,盯着她的信徒薅羊毛。
就算是陷阱,她也要去踢馆,顺便踢爆那个伪死神的蛋!
她怒气冲冲的样子活像是头发着火了,再一次试图甩开利维坦的手。
这一次利维坦终于松手了,确也没让她走,竟然双臂虚环着她,开始解她胸口的带子。
阿娜丝塔一瞬间什么都没想,直接回身就是一个耳光。
清脆的一声之后,利维坦松了手,同时阿娜丝塔身上的那件纱衣也随之落地。
她愣了一下,随后“呀”了一声,双颊瞬间通红。
自己方才也过于冲动,连脑子都不带了。
那个伪死神上一回都打时间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如今更是不可能还在轮船上。而她这样一头撞进去,根本抓不到始作俑者。
当然,也可以先带信徒们逃生,但这样治标不治本。且大型轮船沉没的速度其实很慢,完全不需要这样急切。
明明应当先冷静下来,找到伪死神身在何处的。
这样才能化被动为主动,而不是一直被他牵着走。
还有就是……
阿娜丝塔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件轻薄的纱衣。
“是它造成的影响?!”
她是睡醒之后,下意识就将它披在身上了,而她整个人变得冲动又易怒,也是从这时开始的。
好个人皇,看起来挺真诚,然而给她送的供品竟然藏雷!
利维坦将纱衣捡了起来,祂明显不会受这种影响。
苍白修长的手指抚摸过轻而软的织物,竟显得有些温柔。
但那件纱衣却好似有生命般瑟缩了一下。
“材料很好,只是制作的手段太简陋,以至于没能消除掉副作用。”
让人冲动不长脑子的副作用?这是阿娜丝塔的知识盲区。
她瞥了一眼利维坦。
祂应当很清楚这是某个信徒送上的供品,竟然没为了离间她和信徒之间的关系,而夸大它的作用。
还真挺出乎她意料的。
她不敢再将这纱衣贴身放着,直接卷成一团塞进口袋,正塞着,就听到利维坦的声音:“既然你恢复正常了,那么出发吧。”
对于那粗暴又无礼的一巴掌,他似乎一点都不介意。
还好,不知是因为情急之下没怎么用力,还是利维坦本就皮糙肉厚,那一巴掌下去,连点痕迹都瞧不见。
而出发要去哪里,祂早就决定好了,只是这一次,他并未伸手触碰阿娜丝塔,而是示意她跟上来。
随着一个范围精准的闪现术,阿娜丝塔就来到了看起来全然陌生的地方。
放眼望去一片漆黑,四周空气阴冷,死气弥漫。
“您竟然精准的能找到这家伙的老巢,真是太伟大……咳,我是说太厉害了。”
差点就顺着从前当祭司时的职业病,不过脑子的说出溢美之词,当年随口就说,那也是因为嫉妒之主本尊并不在神殿里坐着,所以怎么尬都行。如今当着面尬夸,实在难受。
太敬业就这点不好,职业病不仅治不好,还会累加。
不过,利维坦究竟是怎么办到的,阿娜丝塔一时真的想不通。
所有的转移类法术,都至少需要目的地的坐标,或者规划一些条件,才能保证施术者不至于迷失。
从前光明教会的神官们,就会运用更改过的,只有起始点没有目的地的大型转移法术,来强行“放逐”利维坦以及跟他同等级别的魔神。这招数十分有效,最长能放逐魔神长达百年之久。
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花花世界迷人眼,魔神自个就不乐意回去。
利维坦简单明了的给她解释:“因为他身上留了点东西,可以随时确定位置。”
每个字阿娜丝塔都听得懂,可她仍旧不理解。
这个伪死神跟利维坦,是什么时候见过的?
正在这时——
“你们这对狗男女!怎么就阴魂不散!老子到底怎么得罪你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