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鹤点头:“还不如我们直接打到他服气。”
乌子真忽然发出笑声,陈书鹤怨念地看向他:“你笑什么。”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冲劲,有血性,不会顾虑那么多。”乌子真双眼慈祥。
月光透过窗棂,乌子真头上银丝分明。
乌明凝视着乌子真,阿爹比以前温柔许多。若换了十年前,他此时恐怕已经拍人脑袋,斥人目空一切、纸上谈兵了。
孙宁文笑呵呵地摇扇子,用扇面挡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双幸灾乐祸的眼睛:“他说你傻耶。”
李长松淡淡发话:“师父,不如你说说你的想法。”
“我没有什么想法,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能做些什么。”
陈书鹤撇嘴:老胳膊老腿的,一来就把汤漠给杀了呢。
在一旁仿佛变成透明人的雍玉突然出声:“不如我去当诱饵。”
除了乌子真外的四人同时发声:“绝对不行。”
雍玉实力不够自保,去当诱饵若是成功还好,若是失败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还白白损失了一条性命。这并非瞧不起她,而是基于实际的分析。
茶杯中的叶子微微摇晃。
李长松望向乌子真,眼神闪烁:“我想,只有师父你去,才能破解这个死局吧。”
乌子真实力远在在场所有人之上,而且他与宇文鸿飞有旧交,对其弱点再清楚不过。
乌子真还没来得及拒绝,李长松便追加一句:“事成之后,我回师父的葫芦里。”
“好。”
达成共识后,大家便都回到各自的房内。
深夜,李长松的门被人敲响。
“谁?”
“我。”
李长松随意披件衣服,披散着头发,将陈书鹤引进来。
两人面对面坐在茶桌旁,眼神交汇,陈书鹤满目不解:“你怎么能以回葫芦为条件让乌子真帮忙呢?他是什么居心我们尚且不知道,如果他要使坏,我们根本毫无对抗之力。”
李长松神情凝重地望着陈书鹤,突然轻笑出声。
“兵不厌诈嘛。”李长松耸耸肩,“我偶尔也会骗人的啊。”
陈书鹤怀疑地挑眉:“真的?”
李长松真挚地点头:“骗你我就不是人。”
“你本来就不是人喂——”陈书鹤被推出门。”睡觉啦!明天还要起早呢。”
次日。
乌子真扎起一头银发,玄色衣袍在狂风中狂乱地舞着。他慢条斯理地走向山中,山脚下立着一块上书“穆扎部落”的石碑。
陈书鹤大拇指戴着个翡翠戒指。
不摘下的话无法发现,戒指下端内部藏着一颗正在闪烁的深蓝色透明水珠。
孙宁文咬碎牙齿:陈家怎么什么东西都有。
这是如意珠,分子珠和母珠。子珠被李长松偷偷藏在乌子真葫芦里,母珠正是陈书鹤手中这颗,母珠可随时接收子珠那边的声音。
五人蹲在山脚外一里处,倾听如意珠中传来的声音。
乌子真消失在几人视野后,便悄悄绕路而行。
虽然不是为了偷袭宇文鸿飞,但不走正门终究保险一点。
后山有几个守卫,有相互聊天的,也有昏昏欲睡的。这几个人是普通人,没有丝毫法力,乌子真用昏睡咒便让他们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排除这些障碍后,乌子真直接赶往雷白殿。
一道玄铁石门将他挡在外面,中间有十字形交叉而成的机关。乌子真按照记忆扭转机关,向左半圈、向左再一圈……啪嗒一声,门开了。
乌子真却瞳孔摇颤,立马往后退。伴随着他的后撤,门轰隆一声打开,其扬起的气险些伤到乌子真胸腹。
机关竟然还是十几年前的机关,这按照宇文鸿飞那多疑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因此,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乌子真便明白自己上当了。
宇文鸿飞哈哈大笑,鼓着掌从门后走出:“乌子真,果然是你!”
他方才在后山修炼,感受到一股已经十几年没再遇见的气息。他便赶忙藏起,直到乌子真出现,他将计就计,察觉到乌子真要往这走,便先他一步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