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吗?”
没有法律保护的婚姻,她不认为会幸福。现在,她年轻,容貌虽不惊艳,但也不丑。可是谁能抵得过岁月,色衰而爱驰,这是人性。“可我更想要我们领证结婚,成为法定的夫妻,而不是不明不白的和你同居。”
“不是同居,是结婚,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我爸也曾承诺过永远会对我的妈好,可后来,发现我妈生的是女儿后,对她又打又骂,我妈受不了家暴,跑了。我妈走后,我爸将气全部洒在我身上。后来,有了后妈,有了弟弟,我的生活就更艰难了……你见过我最不堪的时候,所以,我求你,不要让我的人生更加不堪……你不想和我领证,是因为不想承担赡养我父母的义务,也不愿将你赚得钱变成夫妻共同财产。我完全明白你的顾虑,所以,这么多年来,即使我倾慕你,也从未对你诉说爱意。我不想让你为难……你也不要为难我,好不好?”王崎垂眸,眼中落了泪,不过不多,只有一滴。
她这样说完,张扬一定会明白过来,她只是在拖延时间。王崎头已经晕得厉害了,手机被她拿在了手里,她反锁了洗手间的门,将整个身子抵在了上面,她打算再一次拨通报警电话,却发现电话一直通着。
王崎将手机搭到了耳边,正要开口,听筒里传来重复的声音,“请保持冷静,我们已经出发。”王崎将手机急忙塞进了洗手台上的毛巾下。
张扬用力推门,王崎有些抵不住了,她看东西都有了重影,腿也发软。“张扬,即便我和你今天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同意和你同居。你要是敢强迫我,我一定告你。我反正活的挺累了,死对我来说,也没什么要紧。可是,你要入狱了,你这辈子就毁了……”王崎几乎是强撑着说完的,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
门被推开,她向前踉跄了几步后,抓住了置物架,她抓起了置物架上的喷雾,她艰难地转过来身,道:“张扬,别逼我。”
张扬立在门口,并没有往前走,他湿着眼睛,道:“王崎,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王崎艰难支撑着,她道:“我最爱的人是我自己。”
张扬看了王崎很久,缓缓道:“今天的事,我向你道歉。领证结婚的事,我会好好考虑,你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和我的父母商量。我去公司了,你好好休息。”张扬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往门口走去了。
张扬还没到门前,房门外就传来猛烈的敲门声。张扬一将门打开,就冲进来两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壮汉,他们一人一边将张扬压倒了。
张扬看向门外穿西装的男人呵斥道:“刘洋,你想干什么?”
“张总,我也迫不得已,你别生气……小周,你进去看看。”刘洋对身旁穿着西装套裙的年轻女人说道。
王崎早已没了力气,她靠着洗手台坐着,努力保持着清醒,她不知道外面这又是什么情况,可是她看这架势,这些人像极了那些上门讨债的人,她更担心自己的处境了。
“刘总,洗手间里有人。”周林站在洗手间门口喊完后,走进来蹲在了王崎的面前,道:“你别担心,是严总让我们过来的。他马上就到,你还好吗?”
是严栋,王崎放松下来,眼皮重得厉害,她强撑着道:“我报警了,手机在洗手台上,帮我……”取消两个字没说出口,她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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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房子里的物品都很陌生,不过,房顶挂着气球,她很快反应过来,她还在张扬的房子里。
王崎急忙低头检查身上的衣物,发现完整后,她才放心下来,只是身上燥得厉害,她整个人都在发烫。
她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可她觉得严栋应该已经赶过来了。她喊道:“严栋?”只喊了一声,她就急忙闭嘴了,她的声音太喘了,听着很不正经。
房门很快被推开,严栋走了进来,他到了床边,又坐在了床上,他开口,语气温柔:“张扬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医生来看过了,说是没事,等你休息好了,我就带你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她就想哭了,眼尾挂上了红,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问道:“张扬被带走了?”王崎说了一句话,喘了三次。
严栋站起了身,道:“你放心,我帮你请了最好的律师……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你别走。是我刚才晕倒得太快了,没有说清楚。张扬他没有对我做什么,是我搞错了。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去说明情况。”王崎边说边往起爬,她身子软得厉害,可是她必须要去。她将脚塞进了拖鞋里,站起了身。她一站起,才意识到她头晕得有多厉害。
摇晃的身子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冷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严栋道:“我让律师去办,你好好休息。”
听严栋如此说,王崎瞬间如释重负。她的关注点好像是一瞬间从刚才的破事上转移到了严栋的身体上。
靠得近了,她闻得了他身上的香气。严栋出门太急,没来得及换睡衣,纯白的柔软睡衣挂在高大的身躯上,隐约可以看到线条的起伏。
王崎抬起了脸,目光落在了他的薄唇上,唇色浅淡,透着桃花微粉,看起来好像很甜。
要是……
要是……
王崎仅存的理智让她克制了她想亲他的冲动。王崎慢慢向前,将头抵在了严栋的胸前,见他没有反抗,她在他胸前蹭了蹭。
脸都要烧着了,身子烫的像烙铁。王崎扬起了脸,看向严栋,道:“他们都走了吗?”
严栋板着脸,道:“都走了。”
王崎看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残存的理智差点被烈火烧没,她低下头,摇摇晃晃地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去冲个凉水澡。”
严栋没有答话,也没有扶她,他只是看着她走,然后跟在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