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病也不是靳辰造成的你动什么手,等她醒了让儿子好好照顾就是了。”
“亲家公,这事不靳辰的错不能怪他,你先坐下消消气。”怕他再动手苏正豪过来把人拉到一边去。
贺琳站在一边看着口袋里的手一紧握成团,是被吓的。
从小到大爸爸对她都是温柔宽容超好脾气的,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爸爸发火,她是真的害怕了,腿都吓软了。
此外,还有点心疼哥哥无缘无故挨了一脚,不只是疼还丢脸毕竟那么多人在呢。
最主要生病这种事有时候当事人都未必会发现更别说旁人了,这事确实不能怪哥哥。
她吞了吞口水,等腿不软了才挪去一身黑气的贺靳辰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哥哥,你别难过嫂子人那么好上帝肯定很眷顾,她一定不会有事。”
趁大家不注意踮起脚尖凑在贺靳辰耳边低低说了句:“别生爸爸的气,他是太着急了。”
第195章 以后乖点
“是我的错。”
贺靳辰吐了四个字,眉梢镌刻了挥之不去的愁绪,好似他骨子里都在散发忧思整个人显得很沉重。
他觉得是自己的错,他说过要保护照顾好她却没做到。
“哥。”
贺琳声音柔柔弱弱的,伸手握住了贺靳辰的手掌,心里五味杂陈的。
第一次觉得哥哥原来那么孤单,很心疼很心疼,可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减轻他的愧疚,索性就这么握着他的手,像是在给他一起承担。
贺靳辰垂眸看了眼握着自己手掌的小爪子,唇角微动一下收紧了掌心没说话。
“阿辰,人总会生病的谁也控制不了,根本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我妹要是知道你这么自责又该心疼了。”
认识这么多年头一次看见贺靳辰这么颓,再加上他是为自家妹妹难过,苏野没忍住过来安慰。
……
苏老太太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是很好,熬了一夜有些吃不消,苏野和方怡一起陪着老太太回了苏家。
年底公司忙得紧,再加上要筹备婚礼忙得不可开交,贺季云夫妇回了A市。方白和白恬也都有自己的工作压根分不开身,也都各忙各的去了。
所以病房外只剩下了贺靳辰和苏正豪夫妇。
第二天一早夏凉苏醒之后三人换了消毒服跟着护士医生进了加护病房。
“锦儿。”白洁一进门进梨花带泪的扑去床边,握着夏的手时她双手都在颤抖,又是欢喜又是心疼。
夏凉最怕别人在她面前哭,如今看着自家妈咪哭成泪人头皮忍不住发麻,心里乱糟糟的有点无所适从,情绪牵动之下后脑勺伤口也跟着疼了。
她咬咬牙,忍着疼痛抽出手给白洁擦了眼泪:“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不过我现在没事了,你别太担心了。”
“你妈一夜没合眼就等着你醒呢。”苏正豪抬步过来,鹰隼似的眸子里没有一点锋芒,只剩下来自父亲的疼惜,“你这孩子手术这么大的事也瞒着我们,以后不能再这么自作主张了知道吗?”
他的话听起是责怪却洋溢着满满的父爱。
他是真想骂这丫头一顿的,可看着她头上的绷带就不舍得说重话了。
二老眼睛都是红红的,明显一夜没睡,白洁的除了红还肿了,不难猜测是哭的。
这事本想偷偷解决了不惊动家里的,可最后爸妈还是跟着担心了,夏凉有些愧疚。
看了看二老憔悴的面容,她眸底闪过一丝不忍,竭力压制了心里的情绪才缓缓开口:“爸,妈,我让你们操心了,我保证下不为例,你们……原谅我吧?”
白洁被女儿惹得想哭又想笑,没忍住笑了起来,把她抱在怀里很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傻丫头,妈妈是心疼你怎么会怪你,你爸爸也是关心你。”
“妈,谢谢你这么爱我,有你们我很幸运。”夏凉同样拍了拍妈咪的背。
好一会儿等白洁平复好情绪松开了她,她才又跟苏正豪交代:“爸,既然我已经没事了你就陪妈去休息吧,累了一夜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我不走,我得守着你。”白洁着急了,揪住夏凉的手腕不肯松开。
当年在医院里她就是听了大家的话去休息才会让那个人有机可乘偷走孩子的,这次说什么她也愿意走,她真怕了,怕自己会再次失去女儿。
“妈,爸,医院出门左转就有酒店,你们过去休息,凉凉这里有我。”贺靳辰淡淡开了口。
岳母无非是担心她女儿这会儿硬逼她离开她也不会愿意,莫不如让她去附近休息哪怕真有情况赶过来也会很快。
“走吧,离这么近闺女有情况你过来也就几分钟,你留在这里她还得照顾你的情绪还怎么休息得好?”
苏正豪也认同这个建议,他自己平时处理工作也熬过夜一晚上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白洁身以前病过,情绪过去紧绷很容易复发,为今之计也只能让她去好好休息一下。
听了苏正豪的话,又回想起刚才女儿哄自己,白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锦儿,那你一定要好好的,有情况一定要告诉妈妈知道吗?”
交代完才起了身,一步一回头的往门口去。
“靳辰,锦儿这边你操心一下,等你妈歇下我再过来。”苏正豪拍着贺靳辰的肩头交代完也跟了上去。
看夫妻俩都走了夏凉才看了贺靳辰那个方向,眼里丝丝闪躲,有点心虚了,怕他生气。
“我……我不想你担心所以才……”
话没说完男人已经挪过来坐在床边上,身上所有的锋芒都收敛起来,只剩下那一身柔情和满眼的怜惜。
抬手抚了抚她后脑勺的伤口,问了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很疼吧?”
声音细细密密的灼在她耳垂上,很软很暖,像早晨初升暖阳,照得人心都要化了。
他越是温柔夏凉就越是惭愧,心底翻涌起酸涩,觉得自己伤害了一颗最好最好的心,也辜负了一个这个最好最好的人。
不自觉的就湿了眸子,鼻尖也不争气的酸了,她吸一下鼻子:“不疼,你肯定担心坏了,你要是生气就骂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瞒着你。”
生气?骂?
他哪来的什么气,有的只是心疼,心疼她遭罪。
被夏凉可怜兮兮的模样逗笑,贺靳辰大手一勾将人揽进怀里:“我的凉凉还是那么可爱,我怎么会生气,我只是觉得以后要对你更好一点才行。”
“呜~~”
夏凉彻底绷不住了,啜泣出声了。
这个男人似乎总是那么好,好到让她无地自容。
“怎么还哭了?”听到怀里低低啜泣声男人蹙了蹙眉,抬手去给她擦眼泪,“我没生气,我是心疼你。”
没接触过多少女生,女朋友也就交过夏凉一个,他也是不懂女孩子心思的,以之为是自己态度不够温柔让她误会自己是生气所以着急解释。
“噗!”看着一代大神手足无措地哄自己夏凉被逗笑了,“哈哈,你好傻,我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良心不安,你不用这么紧张。”
贺靳辰:“……知道就好,以后乖点,有事不准瞒着我。”
说话间惩罚性地捏了捏夏凉的鼻子,话语里满满的宠溺。
这女人真的很能让他无计可施。
第196章 D神醋缸又打翻了
“嗯,肯定不瞒着你了。”夏凉狠狠点了头,表情别提多认真。
然后才想起来追问:“你怎么知道我手术的?方白告诉你的吗?”
这事只有白恬和方白知道,白恬不可能出卖她,唯一有肯定的人就是方白了。
“我逼他说的。”贺靳辰别有意味的笑一下,“差点废了他的一只手。”
“!!!”
差点……废了一只手?
夏凉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他……挺无辜的,是我让恬恬撒娇卖萌求他帮忙的,我……要不要赔他点医药费?”虽然他不差钱。
想着方大总裁差点废了手夏凉更心虚更惭愧了。
同时再次浮现了那个念头:贺妖怪生气后果很严重。
毕竟上次傅瑞泽可是差点被贺大神揍废的,听说在医院养了半个多月了才勉强能下地的。
再次为方白默哀一下下。
“不用,没骨折。”
贺靳辰云淡风轻地应了句,仿佛那不是什么事不需要在意。
夏凉:“……”
您老非要把人打骨折了才算有事?
看小媳妇儿一脸见了什么恐怖玩意儿似的惊恐,贺靳辰眉梢挂起一阵无奈,又补充一句:“我会赔。”
原本就打算等夏凉出了院再找机会跟方白吃个饭赔个罪的,刚才是起了玩心想逗逗自家媳妇儿才随口说的,哪知道她会当真。
“那好吧。”夏凉表情恢复了正常,想了想又叮嘱一下,“以后能不用暴力就尽量文明解决,堂堂大神动手打人确实不太光彩。”
这话本来上次贺靳辰和傅宁暴揍傅瑞泽的时候他就想说了,可当时觉得傅瑞泽太可恶挨揍也活该就没说,一直憋到了今天。
贺靳辰:“……”
合着我是暴力狂?
被媳妇儿误解大神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还是柔声答应了:“行,你说了算。”
……
再次见到陈靖远大约是下午八点左右,他过来给夏凉做了检查,确定没什么问题才签了字让护士把夏凉送去普通病房。
中途他回了趟办公室,再次进到夏凉病房时他手里拎了两只袋子,还包了一只全新的兔子大靠枕。
进门直接去到夏凉跟前:“头上有伤睡觉不方便,可以用这个靠枕,里面是纯棉花的很软你躺下睡也不会蹭到伤口。”
“白色袋子里是洗漱用品还有女生用品,是白小姐买好托我给你的。”
“这袋是消炎药止痛药,每种吃一颗,早晚各一次就行。”
交代完把两个袋子都放到了床头柜上,伸手过去准备把夏凉扶坐起来给他垫靠枕。
“我……自己来吧,谢谢你。”夏凉看懂了他的意图,可毕竟男女有别,她自己坐了起来,空出来一个位置。
陈靖远眸子沉了沉,唇角微挑一下放下了靠枕,然后才说:“靠枕我随便选的,你将就一下。”
“???”
什么?你……选的?
刚才听他提到白恬,以为这个靠枕也是白恬买的才没推辞,哪知道竟然是他买的。
夏凉先是有些诧异,随后耳垂红了起来,尬色占据了半张脸:“你……你送的?那多不好意思,多少钱我转给你。”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送你的,不要钱。”陈靖远抬手拍了拍夏的肩头,湖蓝色的眸子里印了她的倒影,眸光有点撩人,“我还有手术得走了,你要是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多少钱你还没……”
夏凉的话还没说完陈靖远已经消失不见了。
贺靳辰下楼买了饭回来,正巧碰上了从病房里出来的陈靖远。
他脚步没停下只是脸色冷了下去,走近时他本想绕开却被陈靖远挡住了去路。
“怎么?你也想在我头上开一刀?”
一想到昨天病房外陈靖远为夏凉鸣不平他就不爽,这会儿人家还自己送上门来,他是真忍不住心底的火气,冷声问了句。
陈靖远:“……”
也?我是杀人犯?
对于他的发问陈靖远面上浮动丝丝震惊,还有点无语。
这个男人嘴巴是上砒霜了?真毒!
几秒之后他别有意味地笑了起来,像是挑衅:“这么防我是怕我跟你抢夏凉吗?”
怕?就凭你?
贺靳辰眼尾眯了一下噙着被挑衅地恼火整个人像是发飙的刺猬,竖起了倒刺恨不得在对方身上扎出个千沟万壑来。
只问了句:“我怕什么,她是我老婆。”
要不是怕夏凉不高兴,他是真想给这个男人一拳。
“那又怎样?”陈靖远不以为然,方才从干净如泉的眸底渗透出一股邪魅,“结了婚不是还可以离婚?”
贺靳辰闭了闭眼,胸腔一阵沸腾,额角都绷到了极致,揪住前襟直接把陈靖远怼在了墙壁上。
一双漩涡挂满了猩红,用那带着危险气息的低沉嗓音警告到:“我贺靳辰只有丧偶没有离婚,下辈子你也没机会得到她。”
说完话撒开陈靖远,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衣服,冷眼瞥一了他一下,拎着饭菜进了病房。
“呵,这么容易点着,果然还太年轻。”
注视着已经空了的位置陈靖勾出了一抹意犹未尽地冷笑,整理好被抓皱的前襟才离开。
病房里。
进门时注意到了夏凉身后的靠枕贺靳辰拎着饭菜的手紧了紧,上下牙触在一起发出了咯吱声。
看他脸色不太对,夏凉没忍住问他:“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陈医生人怎么样?”男人拉开病床前的桌板拖到夏凉跟前,一边把饭菜拿出来一边问了句。
明明心底里很相信她,可还是忍不住试探。
“啊?”夏凉似懂非懂,但还是老实回答,“陈医生经验丰富医术也很好,为人也挺和善的,对所有病人都很用心,怎么了,你认识他?”
心下想着陈靖远比她们大了五六十应该跟贺靳辰不熟的吧?
“包括送靠枕?”男人眸光落在靠枕上时眼里像是点了把火,随时都会把靠枕烧成渣渣。
一想到是陈靖远送的他就膈应,怎么看怎么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