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燃摸摸鼻子,实话道,“怕您欺负她。”
温母在背上拍了儿子一掌,“快去!顺便把剩下的菜炒了。”
温燃拗不过母亲,只好去厨房当伙夫。
温母带年沫去了温燃的房间。
“没想到,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年沫低着眸,“对不起阿姨,我食言了。”
温母笑着摆摆手,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影集,“想看看阿燃小时候吗?”
年沫有些意外温母的态度,迟迟没有反应。
温母兀自打开影集带着她坐下,从头开始一张一张的翻阅。
“阿燃从小就很崇拜他父亲,在他眼里,当警察的父亲就是正义的化身,是他的骄傲,身上许多秉性也都是受了他父亲的影响。”
年沫愧疚地抚着手里的相册,照片里的男人身着制服,英气逼人,举手投足间都是职业镌刻在他气质里的朗朗正义,怀里抱着半大的温燃,眸光又是那样的慈爱。
“我和他父亲的感情一直很好,相处十多年甚至没有红过脸,丈夫体贴儿子懂事,拥有这样一个完美的家庭,我很幸福,以至于在温燃父亲殉职时,我才会那么崩溃。但是说来也奇怪,那年见过你以后,我常常会梦见阿燃的父亲,梦见我们年轻时刚刚相遇的场景,你可能不知道,我和阿燃父亲相知,也是因为他的见义勇为,可到头来我却因为他的正义否定了你。”
年沫眼里蓄着泪,嗓音微涩,“阿姨,我确实不无辜,那场祸事是因我父亲而起,可那年之后他就失踪了,直到今天,他甚至都没有露面为自己造成的后果道歉!”
温母轻拍了拍年沫的手,“你是你,你的父亲是你父亲。当初,我只当你们陷得不深,以为时间和距离可以冲淡你和温燃之间的感情,直到前几天,阿燃亲口告诉我,除了你,他不会再有别人。我的孩子我清楚,他性子向来沉稳,说出口的每句话都是他的深思熟虑,同他父亲一样,骨子里透着韧性和执拗。”
温母叹道,“作为一个母亲,有什么能比自己孩子的幸福重要呢?”
年沫震惊地看着温母,“阿姨……”
温母替年沫拭干脸上的清泪,“阿燃说得没错,你是个可人疼的姑娘!过去,是我狭隘了,说了那么多迁怒于你的话,我一直挺愧疚的,你不过也只是个孩子,有什么错呢?孩子,你能原谅阿姨么?”
年沫感激地哭出声,良久才缓过情绪,“谢谢您阿姨!”
温母音容温婉,笑着起身,“走吧,去厨房看看阿燃。”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年沫一直没有说话,回家时鞋也忘了换就往沙发上坐。
温燃将拖鞋拎到她脚边,准备替更换时年沫才醒过神,忙道,“我自己来吧。”
温燃看她还是一脸懵的样子将她抱在自己身上,“在想什么?”
年沫转过头与他面对面,“温燃,你妈妈好像接受我了。”
温燃悠闲地把玩着她的手指,“那不是挺好的吗?”
年沫咬着唇,“可是我本来想了好大一出苦情剧的。”
温燃:“比如?”
“我以为,你妈妈会把我赶出你们家,勒令你跟我分手,不分就断绝关系,然后我们只能私下偷情,过着暗无天日的地下恋。又或者我们再次迫于无奈相忘于江湖,等到时过境迁白发苍苍时,我们才拄着拐杖重逢,来段黄昏恋什么的……”
温燃失笑,“你怎么这么多戏?”
年沫抱着温燃脖子往上坐了点,“但是,我真的准备了好长一段肺腑之言想求你妈妈接纳我的,结果都没用上!阿姨她,对我好温柔,我有点不敢相信!”
温燃上手稍稍使劲捏了捏年沫的脸蛋,“信么?”
年沫微微攒着眉,“有点痛!”
温燃凑上去亲了亲,“我不是说过么,能分开我们的只有彼此。”
年沫抿着唇,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那我们什么结婚啊?”
这下换温燃愣了。
“你很急?”
年沫表情很是正经严肃,“我怕阿姨哪天清醒过来,反悔!”
“……”
温燃将怀里姑娘直接抱起,“我倒是有个更直接有效的办法。”
年沫搂着他的脖颈,“生米煮成熟饭吗?”
温燃忍着笑,“年沫,你这么急色?”
年沫下巴靠在温燃肩上,“急啊!我都这么喜欢你了,没有法律保护,很没安全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