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文一妆——九刀文
时间:2022-01-19 21:05:54

  瑞琪果然也看到默默的情况,他没说话直接三步并做两步的把默默“抓”回来,而后朝着已经走开几步的文九道:“之前的事我和你道歉,不管是什么理由,我都不该那样做。”
  道歉有用找警察干嘛?文九这话被默默说了出来,噗嗤一声,文九和默默一大一小相视一笑,瑞琪愧疚的表情带着一点不满。
  文九看着瑞琪送的那个手珠,伸手拿下来递给了默默,后什么都没说,便离开。
  默默在身后朝着瑞琪道:“文九有个性,我喜欢。”
  瑞琪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没好气道:“她,只能我喜欢。”
  ……
  默默在原地等了半天,见瑞琪也毫无反应,便道:“你不追上去?”
  虽然不知道瑞琪怎么惹到文九,默默还是大哥派头十足的朝瑞琪道:“你在干嘛?傻瓜吗?”才学了不到三年的中文,默默的中文水平已经超过很多十年以上的外国人。
  文九一边走,一边觉得生气,瑞琪以为他是谁?觉得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当初那么决绝的拒绝,现在又来送东西,真是说话不算话。
  瑞琪看着那个手珠,暗道文九已经忘了一些事,当初他们一起打的赌,看来她早就忘记了。
  记得解除隔离的某天,文九和瑞琪吃过晚饭去散步,路过一片蒲公英的时候,一朵朵黄色的小花吸引了文九的注意力,她拉着瑞琪坐下,自己去花坛摘了几朵花,又调皮的要戴到瑞琪的头上。
  这种行为当然遭到瑞琪的强烈反抗,却又被文九连撒娇带哄骗的愣是戴到了耳朵上一只,瑞琪想拿下来,文九却道:“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你耳朵上的花若是能坚持戴回家,我就送你一件礼物,若是不能,你要送我一件,我要你那个手珠。”
  “舍不得给的东西你还要?”
  “我就要。”
  “好。一言为定。”
  瑞琪那时候想要一个吻,后面他已想不起谁赢了,可一直记得自己欠她一件礼物,像是一个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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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生病了,还是大病,所以更新的慢。这次若是能得重生,那我一定好好好好好好的对待生活。小天使们~好好的生活,认真的对待每一天哦!
 
 
第72章 
  没有人打扰的日子果然舒服。
  准备去香港出差,而且是几个月甚至是一年半载的时间,文九准备工作要及其充足,忙的忘记时间和自我,连看电影的时间都安排不出来。
  她本来只是一个设计师,但因工作特殊,她必须对产品、营销和区块链的业务多熟悉,才能完成领导安排的任务。好在这些对她一个年轻人来说也是一个锻炼的机会,比心累要强百倍,故而她倒很享受。
  恩贤几次约文九,均被她以忙为由推脱掉,而高月的邀约更不在文九的考虑范围内,毕竟她之前做的太过,已被文九拒之门外。
  好像从年初开始,这个世界就变得不那么正常,陈荣从美国回来的原因除了看好国内的市场,也有其他方面的考虑,其中就包括归属感,只有中国能给他那种感觉,换句话说,如果陈荣想做一名警察,就只能在中国才能理直气壮地的做。
  这是一种文化的归属感。
  文化归属这个词来自文九一个大学室友,付星。
  那个时候的文九像是一个到处吸收知识的怪兽,肚子永远填不饱,故而对一些自己没有听过的词汇印象格外深刻。
  陈荣浸淫金融圈多年,身价倍增,人脉广泛,回国对他来说不难。
  可不是所有的华人都是陈荣那样的幸运儿,能够在短短半个月内就能回到祖国的领土。从美国几经周折怎么都回不来的人也有,文九的大学同学付星就是如此。
  她们是大学时期的上下铺关系,当年文九在宿舍准备考国内的研究生,而她的下铺付星一直在准备考托福出国,两个人平日都是话不多的类型,文九是因为无知和腼腆,付星是因为聪明和睿智,不过她们的本质似乎有种相似性,虽然平日不交流,但遇到事情彼此帮忙从未含糊。
  文九国内研究生考试统考前两周,付星最后一次托福考试的前一周,再一次表现出惺惺相惜之感的两人都生了一场病,虽是感冒,但来势汹汹,病毒将两个年轻人都放倒。
  当她们病恹恹躺在床上的时候,文九才和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室友有了第一次的深入交流。
  那是她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交流,故而文九记得所有的细节。
  讨论的话题有两个,严格的说只有一个。
  当时她们住在八层楼的最上层,冬天的冰城格外的冷,窗户上糊了一层塑料布,风刮着呼呼的响,文九迷糊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全身上下都在泛着感冒独有的肌肉酸痛,让她觉得自己似乎要命不久矣。
  付星是个中产家庭的孩子,平日里虽比较低调,但性格强势而坚韧,像是穷苦人家磨练出来的。
  她们的姿势都一样,都是严实的卷着一个厚重的被子一动不动,只露出头。
  “小九,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文九不记得最开始谁先说话的,只从这样敏感的问题后才有记忆的痕迹。
  她还记得自己听见问题后,脑子里浮现出很多的内容和理由,感觉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其实只有一个答案。
  “我想拥有更多。”
  付星听罢似乎笑了,文九便反问回去,问付星的答案是什么。付星说她想要爱。
  “这世上所有的理由,追根问底不过是柴米油盐。”说完付星顿了顿,又问:“那你最想拥有的是什么?”
  文九生来敏感,又多疑小心,整天提心吊胆,她最想有一个安全的港湾,不是物质上的房子,而是人与人的情谊。
  都是同学,年龄几乎一样大,想到什么便不会保留,文九将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时间像是过去很久,窗户上映照的夕阳已经没有那么刺眼,付星才回道:“这世上所有的情谊,说到底不过是男女之情。”
  这种说法在当时的文九看来,闻所未闻,像是有种本能,她想知道付星的这种理论的论据是什么。
  “佛教有四相,我相、人相、众生相和寿者相,你我难免着相,你说你想要情谊,那其实是一种你以为的情谊,这是着我相而不自知,而人与人只有利益关系,这便是真实的人相,当你完全沉浸在社会的网络中,会仍然以为自己处在一个人情社会,这边是着了众生相,实际上的众生相你并不懂。最后一个寿者相,我们今天的讨论并不涉及。”
  当付星缓缓地说完这些的时候,文九从未听说过这些佛教的术语,她无法插嘴,也无法反驳一些她不认同的观点,只能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这世上人的所有的理由,都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欲望也就那些,柴米油盐便是极致,有了柴米油盐便缺少很多做事情的理由;至于情谊,也只有男女之间能有脱离利益的情谊,能达到至上的只有男女之情,这我说了你现在也不会懂,因为你还没有谈过恋爱。”
  知道付星比较早熟,但文九还是感到了自己同她之间那种巨大的知识差异,先不论她说的对与错,文九在那一刻像是有很多反驳的观点,但最终因为自己的词穷而言之无物。
  “所以,你最想要的是一个男人。”付星又轻松的打趣。
  文九性格腼腆,被调侃的害羞,倒是像睡着,一点回应都无。
  “我不想要男人,只想要男人的爱。”等不到回应,付星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邀请文九分享内心的想法。
  “所以我要出国,要学习,要拥有所有的顶级配置,用这些东西诱惑男人付出爱,就是我的目的。”
  这样惊骇世俗的想法在当时让文九直接惊掉下巴,她知道自己单纯的想法和这个离经叛道的人不是一路,就没有让话题延续下去。
  时间过去那么久,文九经常能够想起付星这段并不算成熟的理论,也有很多可以驳倒她的理由,可惜她远在国外,且不知是否迷途知返。
  付星见文九还是不说话,便换了一个话题,她说:“我们班的何未喜欢你你知道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付星像是喝多了一样不断冒出这样让人感到难堪的话。
  文九虽觉得不好意思,但年少的时候最经不得别人激,付星三两句话便将文九的想法炸出来。
  “何未是一个适合结婚的人,但不适合谈恋爱,所以你不会喜欢他。”付星那样说道。
  “为什么你这么说他?”文九问。
  “再简单不过,何未是学习好,身材好,人品好,但是不帅不风趣不多金。”付星道。
  “他为什么适合结婚?”
  文九问完感到付星在底下翻了个身,床跟着晃了晃,听她道:“还是刚才那句话,人都容易着相,看不清这个世界本来的样子,实事求是的说,何未的条件更加适合婚姻那个条件。”
  这话是说文九也是普通人,普通人要能看清自己的斤两,才能不会左冲右突,不断犯错。
  后面付星说了什么文九不太记得清楚,她总结付星的话,一共说了两个问题,一个是人要实事求是,一个是爱情的难得,而合到一起,似乎就是为了找个男人。
  她们后来又讨论一些出国的话题,付星对国外尤其是美国抱有非常大的期待,她只有在说到出国的时候语气才是有起伏的,可是时来运转,眼下她又要千方百计的回国。
  付星要回国,希望文九能帮她一下。
  想要的无非是一些国内的政策和京州的形式有关的信息,文九在电话里和付星反复强调,回来要在酒店隔离。
  付星让她帮的真正的忙文九是在她解除隔离后才知道的。
  那个时候刚好是文九要去香港的前一天。
  付星在咖啡店里,一方面表示一下感谢,一方面又让文九帮忙牵线,付星想要做红木家具的生意,而生产红木家具的厂家国内只有那么几家,文九从事设计自然知道都是谁,也猜到付星的主意打到谁的身上。
  京州的这片地,红木生意做的最好的是江千帆。
  文九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完全认不出的女人,心里感叹时间似乎也不甚公平,在自己这里就是杀猪刀,在付星那里似乎是一把美容刀。
  付星的长相有些像当年嫁给一个山西富商的车晓,随着她婚姻的失败,后来大家都不再提她长得像谁。
  端详着她的容貌,付星似乎比车晓还美,那种岁月沉淀的优雅也恰到好处,文九看着她这张脸,本能的想要拒绝她的求助,因她担心江千帆会成为她的猎物,而他们如果闹掰,自己又会成为炮灰。
  不是学生时期的义不容辞,大家都有了顾虑。
  “你怎么回来找我?”文九问付星。
  付星没有解释,直接找了一八卦新闻推给文九,看到内容,文九长叹一声,看来事情还没有完,除了付星,会不会还有其他人要过来找她?就因为自己和京州金融圈的几个人有些暧昧不明的牵扯?
  “我帮不了你。”文九道,这个话很难出口,但说出去,倒也坦然。
  “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的众生相吗?”付星突然说不找边际的话。
  “什么?”
  “你我身在局中,即便你不帮我,以你的判断,这一切你能斩断吗?换句话说,你看到的众生依旧和真实的情况有差别。”
  “你想说什么?”
  付星淡淡的笑了,像是一朵木芙蓉,她道:“我想说,你也许不信佛,但你的行为很出尘,像是一个修行者,可人本质上不适合这样为难自己,你要入世才能有更好的生活,要么彻底出家,要么踏进红尘。”
  窗外下起雨,行人匆匆穿行,每一个都像有自己的归途。
  “这么多年,你竟一直这样,倒是难得。”付星见文九不说话,又出声道。
  从未有人这么形容过文九,她内心的震动不可谓不大,她在消化付星的话,到底是一种博弈的手段,还是真的在拉她入这五丈红尘,因她已有五丈,再有便是全部,红尘十丈。
 
 
第73章 
  在家里收拾出门的护照,身份证和一些现金等必需品,文九很感谢叶青,不管他是出于什么考虑,让她一个不算出众的女员工到香港出差要顶住公司内部很大的压力。
  沙发上的衣服仔细嗅还有付星的香水味,缭绕在鼻端像是付星的话萦绕在脑海,那些让她心里蠢蠢欲动的话在不断鼓动着她,冥冥之中有创业的种子种在了她的心上,正经历破土而出的挣扎。
  付星是一个天才游说家,这些年在国外的历练,让她更加懂识人与沟通。
  文九拿不定主意,她要时间去考虑,不过付星的第一步计划已经达成,江千帆的事文九答应了。
  在京州再没什么需要告别的人,恩贤那早就聚过,瑞琪打过一次电话,通话却因为他支支吾吾的话终结。
  看着自己手上瑞琪的手珠,文九不明白他因何这样执着的要自己带着它,甚至大费周章的寄到她家里。
  她不会带着这串手珠去香港,即便她很喜欢。
  第二天,京州国际机场。
  文九正在空荡的机场朝安检口走,却又见到熟悉的人,她真的很想嘲笑这一刻,也真的笑了出来,让对面的人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好久不见。”江琳琳道。
  文九点头,她不觉得自己和江琳琳是朋友,看到她身边的江千帆,文九的眼神明显要更深一些,让旁边的默默很不高兴。
  “文九,你没看到我和瑞琪吗?”默默一双大眼睛不满的瞪着文九。
  文九伸手抱了抱他才安抚住这个小醋坛子。
  瑞琪站在那,似笑非笑,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太多表情。
  “我们到星巴克坐一会?时间还早。”江千帆提议。
  文九本就想接近江千帆,此时的机会有如天助。
  几个人坐在咖啡店里,想象中本来应该尴尬的气氛倒是平淡很多,像是机场的咖啡店,虽然是同一个知名咖啡品牌,但地点不一样,口感也变得像是廉价的速溶咖啡。
  江琳琳没有化妆,依然绝色。
  “文九,我马上要回美国,以后如果没什么事我应该不会回国内了。”她像是说给文九,又像是说给瑞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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