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芜又没钱,最有价值的就是一张好看的脸蛋,可这男人最不缺钱,也没舍得碰她。
宋望宁也就打消了疑虑。
可能这就是真爱吧。
江芜始终没联系江妈妈,拒绝跟她讲话,被抛弃的人,不会那么快选择原谅。江妈妈急得不行,仍然难以放心,报了警,查出来了江芜的住处。
买了当天的飞机票非得过去看看。
江芜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放心了吗?我没死。”
江妈妈抱着她在怀里哭,差点儿就跪下了,十九岁的大孩子,不可能像小孩一样,给一巴掌或者哄上一阵就过去了。
江芜就是不理她,后来江妈妈走访了学校,还有这附近,还去超市买了好些吃的喝的,日用品,然而江芜那里什么都有。
江妈妈又见了周凛一面,才放心下来。
回到安城后,江妈妈又来找了宋望宁,言辞中有恳切意味:“宁宁啊,我们小芜也就跟你联系了,有了她的消息你一定要告诉我,还得麻烦你帮我多劝劝她。”
“阿姨真的知道错了。”女人瘦弱的肩膀颤动着,也不像之前看着那样盛气凌人了。骄傲了一辈子的江妈妈,也终于为了孩子低下头来。
宋望宁轻轻说:“阿姨,江芜她不会怨恨你的,那边的教育水平更好,还有名校毕业的老师一对一辅导,说不定比这边考得还好呢。”
江妈妈眉眼垂下来:“是啊,我也这么想,说不定对小芜来说还是件好事。”
如今,也只能这么想了。
*
三月中旬,校园里的杏花开了,白色的花朵,红色花蕊,随着时间推移,它们会越来越红,越来越美。
每天早上来到学校,都会看到枝头灼灼一片,满园春色,清风吹来的时候,香味氤氲开来,令人心情大好。
安城全市进行了一模考试。
教室里也挂起来高考倒计时的牌子,每过一天,曹美嘉就要上去撕掉一页,减去一天。
日头越压越重,试卷与考试的压力将大家压得喘不过气来。
来到教室,一屁股坐下就是一天,脖子不酸,屁股不疼,大家聚精会神,笔走龙蛇,似乎每个人的身上都安装了一台永动机,都为了自己的未来奋进。
升入高三以来,季洲不常常在教室,经常和原来班的朋友走在一起。
其实说起来,宋望宁和季洲虽然是好朋友,却没有到达交心的那一步,只是因为季洲的恐惧感与彷徨感,她们又是同桌,才捆绑在了一起,季洲身上发生的很多事情,她其实都不知道。
宋望宁便开始独来独往,没有人际的烦恼,倒是一身轻松。
不管是心灵还是身体,都获得了一种崭新的自由与轻盈。
宋望宁也时常去酸奶吧买酸奶,却不常常看到邵梨,去店里好几次才能看到她一次,邵梨也快中考了,她也非常努力,为了喜欢的那个男生。
大家都有动力和前进的目标,可宋望宁却有点迷茫。
她喜欢的人永远也不可能喜欢她,原本她想努努力,和沈如鹤念同一所大学,可是后来随着闻宜和沈如鹤感情的加深,她不想做一个默默窥探的第三者。
爱使人嫉妒,使人蒙蔽双目,她也害怕自己做出来什么事情。
晚上回到家,学习之余,打开了电脑,都不知道该和谁聊天,或者看些什么。
江芜在努力备考,程佑歌已经熟悉了新的环境,交到了新的朋友,她似乎在停留在原地,空虚又荒谬。
成绩也没有大幅度的提升,如今的成绩说出来还可以,比起来沈如鹤还是差的有点多,不过考个985不是问题。
每天食堂、教室、家,三点一线,日子虽然过得快,却不免有点乏味,这天傍晚,宋望宁和季洲一起去学校外面的小吃街吃饭。
这是高三下学期开学以来,她们第一次在外面吃饭。
天气暖和了许多,天还没完全黑,两人又去排队买奶茶,这是一家新开的奶茶店,人流特别长,原本宋望宁不想买来着,季洲却笑盈盈地说:“越长才越有想喝的感觉。”
宋望宁挑了挑眉:“有道理。”
两人排了会儿队,聊着天,等宋望宁反应过来,距离晚自习开始时间只有十分钟了,放弃排队回教室来来得及。
两人相视一笑,谁都没有打退堂鼓的念头。
去他的迟到吧。
最终两人提着奶茶,笑嘻嘻地往商场外面走,天黑透了,颗颗星子浮在天空上头,街道上少了学生的喧闹,异样地安静,远方似乎有人撬开了一壶陈年老酒,沉浸着自由而甘醇的清新。
两个女孩手牵着手,一人手里拎着一杯奶茶,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走。
季洲说:“英语听力没听,今晚还说发物理卷子,老林肯定得罚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