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郁松开一直紧握着蒲柳的手，揽下她揉额头的爪子替她看，是有些红。
刚想揉上去，蒲柳就拒绝：“不用揉了，不疼了，你把你手拿开。”她离得远远的，害怕季郁又抓她。
季郁楞了两秒，失笑：“姐姐你怎么那么没良心？”
“我怎么了？”
“我明明是想给你揉来着的，你居然挣开了。”
“我这叫正常防备，以防你又对我动手动脚，你啊，做个人吧。”蒲柳温声细语地劝，动作却很诚实。
她拿着遥控板坐到另一头，决定不理季郁，这人总爱得寸进尺，就不能给太多脸面。
觑见她无比自然的举动，季郁打定主意不能逼上去，他靠在沙发背，悠闲地拿出手机。
蒲柳看到这，松了口气，以为他总算消停，结果微信反而滴滴滴地响。
她疑惑地点开，发现是季郁。
一双诱人眼：【姐姐～】
发姐姐就算了，发什么波浪线啊？
蒲柳抬头瞪着人，果然见季郁一脸笑意盈盈，活像是调戏。
·
晚上，季声准备去饭店等他哥和嫂子，而蒲柳和季郁也从家里出发，去目的地汇合。
两个人走在路上，就好像第一次约饭的夜晚，路灯仍然敞亮。
也仍旧是那条路，那两个人。
蒲柳搂着季郁的手，走在道路边缘，沿途过去许多花丛草丛，倒是绿色生机。
她恍然想起之前莫霏的话：“我记得之前的哪一次，莫霏好像还教我怎么引诱男人呢，她真的好有趣。”她不禁笑起来。
“引诱男人？”季郁皱起眉头，“你要勾引谁？”
蒲柳目光扫向他，“你觉得呢？”
“我？”季郁反问。
“对，她当时给我说了一大堆，教我要怎么做，怎么追你，怎么才浪漫。”
她眉眼弯弯，“结果你后来先把这些都做完了，我就只能在表白的时候想点招了。”
“那我多惨啊，都没听见一句‘我喜欢你’。”季郁遗憾道，“而且你要勾引我，做的也不到位啊。”
他上下打量蒲柳，倏地压低声音：“首先衣服得是比较那种一点的，对吧？”
“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蒲柳听到他的话，突然顿住脚步剜他一眼。
“没想，这不是提意见嘛。”
蒲柳对他的“没想”不发表看法，总之不可信，谁知道这人脑子里又在构思什么了。
心里捉摸完，她才回忆刚刚季郁说的话，她好像确实没有和季郁说过喜欢之类的话，难道这个会让他没有安全感？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不介意把“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当成单独面对季郁时的口头禅。
她又回季郁刚刚的话：“那你有什么意见？”其实她还挺希望季郁能主动和自己说。
他回答蒲柳之前那句话本来在祈愿的，却又猝然转移话题换到勾引上，不就是不想让她发现？
然而季郁听这话，却很茫然地呆住了。
他这么一动不动地定在路边看着蒲柳，也不知道怎么说，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季郁，你想我做什么？你可以说啊。”
她在明目张胆地纵容季郁，就好像这句话，之前他也和她说过，可她却没说过。
虽然心里都明白，可季郁要的好像是她的首肯。所以她坦白了，为了和季郁表明自己同样爱他。
季郁这才清醒了，不过他没回答，他只是放软眼神瞧蒲柳，好像在透过这道光回忆什么。
他眼睛里映着的全是她，坚定从前，现在和以后一直都会是蒲柳。
“没想让你做什么。”他说，“我不会让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我只是觉得我想对你表个白，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还是想说一句，”他伸手蒙住蒲柳眼睛，“我喜欢你，蒲柳。”
他凑近人耳畔：“我爱你这句话得等我们结婚再说，我要把你娶回家才放心，不是不相信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蒲柳闭着眼睛，却觉得睫毛被搔得很痒，听着季郁的话，她又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