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情既陌生又澎拜,还带着一点点刺激, 她心里有羞耻也有期待,她怀疑是不是谢如令把她伤得太彻底, 以至于她现在潜意识里不谈感情只享受性?
不过虽然答应今晚再跟季霖试试, 但温可芋毕竟不是玩家, 说一点犹豫都没有那是骗人的, 本来这点犹豫只是心里的一颗种子,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颗犹豫的种子慢慢生根发芽, 等晚上九点多钟剧组收工时,温可芋心里的犹豫种子已经长成参天大树, 她后悔了胆怯了退缩了。
跟剧组工作人员道别后,温可芋立马拉着韩沫一起钻进保姆车, 接着就催兰兰赶紧开车, 报的地址是师礼礼家,她刚才看到季霖正在跟导演说事情,正好趁机先走一步, 到时候就说师礼礼失恋找她陪, 这样一来就能有礼有度地避免晚上跟季霖天雷勾地火。
再缓缓, 让她再缓缓,她觉得自己好像还没做好十足的准备,去迎接那样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保姆车开出一千多米,季霖电话打过来,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吓了温可芋一大跳,她心里鼓动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感,手抖了一下才把手机接通放去耳边。
季霖声音传过来:“你人呢?”
温可芋心脏发紧:“我有点事儿,今晚不回去,等会儿再跟你说,我跟我经纪人还有正经事要谈。”
季霖很不客气地戳穿她:“温可芋,你是不是怂了?”
“谁怂了?”温可芋突然觉得脸上有点热,她顺手打开车窗玻璃,夜风呼呼灌进来,吹得她发丝乱飞,一根一根全糊在她脸上,她连忙又把窗户关起来,说:“先这样吧,我经纪人催我挂电话了。”
她略显慌乱地将手机摁掉,余光接收到韩沫带着打量和疑惑的视线,偏过头去看韩沫:“你这什么眼神?”
韩沫盯着她看了几秒钟,露出一个看不懂她的表情,说:“这两个月太忙,倒一直忘了问你,你跟季霖到底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结婚了?如果我没有记忆错乱的话,我记得跟你求婚的人明明是谢先生吧?就在这辆保姆车上,我跟兰兰都听到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温可芋就火大,她冷下脸来:“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谢如令这个人,我跟他已经over了。”
韩沫不相信:“就算你跟谢先生闹崩了,也不至于转头就跟季霖结婚啊。老实交代,你跟季霖是不是家族联姻?”
温可芋不想跟她解释那么多:“好奇心害死猫,你少八卦。”
韩沫语气笃定:“我看你跟季霖之间的相处模式挺奇怪,不像是有感情的样子。谢先生那边可对你虎视眈眈着呢,一心巴望着你赶紧离婚跟他复合。”
温可芋蹙眉:“你跟他一直有联系?”
韩沫没正面回答温可芋的问题,只说:“这两个月谢先生一直在国外谈生意,好像今天回国,你做好准备,我看他打定主意要把你追回来,出国前还拜托过我,让我帮忙注意着你跟季霖的动向,不过我可没有出卖你。虽然谢先生帮过我几次忙,但我毕竟是你经纪人,我可不想看你传出婚内出轨的丑闻,谢先生那儿我不好回,你悠着点,别被狗仔抓住。”
这话听得温可芋不舒服,她拿手机戳了下韩沫的肩:“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认定了我会出轨谢如令?”
韩沫笑笑:“你跟谢先生为什么突然分手,你跟季霖又为什么突然结婚,你们三个人的关系太复杂,我搞不懂,我不说话,只求你们三个可怜可怜我这个卑微打工人,千万别在网上闹出什么大新闻,我刚买的房,月月还贷,万一你这儿出了什么事,我可得去跳楼。”
温可芋财大气粗:“多大点儿事,到时候你真要还不上贷款,来找我。”
韩沫眼睛一亮:“姐,祖宗,你要给我还贷?”
温可芋笑眯眯:“我给你当债主,借钱给你还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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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师礼礼公寓楼下,温可芋才想起来还没有事先通知师礼礼她今晚要过来留宿的事。她翻出师礼礼手机号给她打电话,电话响了很多声都没人接,她想也许师礼礼这会儿正在洗澡,没听到手机铃声。
温可芋看了眼手机屏幕,时间数字显示22:05
反正她有钥匙和门禁卡,先上去再说,她跟师礼礼的关系也不需要假客气。
开门进去,客厅亮着灯,沙发前面的水晶茶几上摆着两只高脚杯,杯子里还残留着一点红酒,温可芋走过去,听到浪漫悠扬的音乐声,好像是从洗手间的方向传来的。
师礼礼这座公寓很大,主卧次卧都带洗手间,但卧室自带的洗手间只有莲蓬头没有浴缸,客厅斜对面的洗手间则不同,那是家里最大的洗手间,里面有一座很大的圆形浴缸,是师礼礼当时花重金打造的,现在那浪漫的音乐便是从那里传来。
温可芋想,师礼礼应该在一边听音乐一边享受泡泡浴,所以才没听到她给她打电话。温可芋怕师礼礼洗完澡出来突然在家里看到她会吓一跳,于是想着先去洗手间敲门提醒一声她来了。
她走到洗手间门口,伸手在门上敲了下,刚一敲,还没来得及喊出那声“礼礼”,却看到洗手间的门竟然被她敲开了,应该是之前就没关好,所以她一敲,门就随着重力往里打开。温可芋愣了下,正担心突如其来这一下会不会吓到里面泡澡的师礼礼,没想到目光下意识扫到里面的风景,而后她听到自己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惊叫:“啊!卧槽!”
里面的人被她这声叫喊吓得一抖,随即双双看过来,那圆形浴缸里,白色泡泡下,师礼礼正靠在岳庭良怀里,两个人抱在一处温存,浴室里不仅回荡着浪漫的轻音乐,还摆满了情调性满满的蜡烛和玫瑰,布置得结婚似的,在听到温可芋的惊叫后,师礼礼和岳庭良都怔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双双石化不知所措。
温可芋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你们!你们怎么会!”她脸瞬间发烫,从来没撞破过别人的奸情,她根本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她站在原地无法自处,胳膊一伸拉住门把,砰一声就把洗手间的门给重重关上,然后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一步一慌地走到沙发前坐下,目光落在那两只盛着红酒液的高脚杯上,霎时懊恼起来,两只红酒杯,两只红酒杯,她早应该猜到师礼礼不是一个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