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芋一怔, 继而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我咬的?”
他扯扯唇角:“你还挺有自我认知。”
温可芋昨晚喝断片了, 她还以为自己醉得不省人事了, 没想到竟然跟他这么激烈地过了一夜,不敢再去看他肩上的牙印, 低声咕哝:“我咬得还挺工整,左肩一个右肩一个, 对仗了。”
季霖继续穿衣服,温可芋也去衣帽间拿衣服换, 接着又去洗手间洗漱, 洗脸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跑回床边看坐在那儿正用手机发信息的季霖,说:“待会儿要不要去买点24小时紧急避孕药, 昨晚那么......还是吃点药比较保险。”
季霖抬头看她, 见她素着一张脸站在他面前, 脸上一抹娇羞,跟昨晚酒后哭着说讨厌他的时候判若两人,他有些搞不懂她,说:“不用。”
“不用吗?”温可芋微微蹙眉, “怀孕了怎么办?”
季霖轻抬眼尾:“昨晚没碰你。”
温可芋呆了几秒钟,反应过来之后脸颊刷地通红发烫:“那,那牙印......”
季霖看向她,他不想说那牙印不是她因为动情才咬的,是她因为讨厌他咬的,干脆转移话题道:“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待在美国准备新专辑,今晚的飞机,你看你是留在这儿,还是回我那儿住?”
温可芋突然有种如遭雷击的感觉:“你要去美国?去多久啊?签证办下来了吗?”
季霖淡声回:“过年前应该能回来,签证下来了。”
温可芋:“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季霖:“你应该没兴趣知道我工作上的事,就没提。”
温可芋不好多说,但心里忍不住又失落又难过,她才刚度完假回来,才跟他待了一晚上,他这就又要去美国了,昨天晚上她还喝断片了,都没能好好跟他说会儿话。
她“哦”了声,回洗手间重新洗了把脸,抹水乳霜的时候就有点提不上精神。两个人在周家吃完早饭就回了季霖的山水别墅,中午本来季霖要下厨,被温可芋拦住了,她在外边儿度假的时候跟师礼礼一起吃过一回特别好吃的路边摊,是碗阳春面,当时她俩是闻着香味找过去的,当时她心里就想,等回去一定要让季霖也尝尝。
她不能把厨师带回去,所以吃面的时候就特别关注厨师的煮面手法,还好小摊后厨是全公开的,倒让她清清楚楚记下来了所有步骤。今天依葫芦画瓢给季霖煮了一碗阳春面,也给她自己煮了一碗,可惜没有那厨师的一半功力,但季霖还是把面全吃完了,还把面汤都给喝了,温可芋挺欣慰的,但心里还是难过得紧。
一顿中午面吃出了诀别的感觉。温可芋不想让季霖去美国,她不想跟他分开,但这毕竟是他的工作,她又不能胡搅蛮缠扣着他不让他走,也不能跟着他去,一是没理由,二是签证也是个麻烦事儿。她心里直叹气,等季霖把行李全部收拾好放在客厅,她终于忍不住,说:“要我送你去机场吗?”
“不用。”他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沈鹤过来接。”
听到沈鹤的名字,温可芋心里顿时醋意横生,她一屁股坐去季霖旁边:“这次去美国,就你跟沈鹤两个人去?”
季霖没看她:“还有乐队其他人。”
温可芋心里好受了点,想到前几天看娱乐八卦,费美绪最近好像也在美国。她依稀记得那个费美绪对季霖图谋不轨,说:“最近那些娱乐记者老喜欢捕风捉影添油加醋乱写一通了,你在美国尽量少见点异性,无关紧要的同性最好也少接触,尤其是那个费美绪,以前老爱蹭你热度,你防着她点,别给媒体乱写的机会。”
季霖侧目看她,温可芋被他看得心脏一缩,她自认为自己说得挺冠冕堂皇的,难道被他看出来她的小心思了?不对,她哪有什么小心思,她就是入戏太深。温可芋说:“你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想被费美绪团队骑在脖子上出一个艳压的通告。”
季霖收回视线:“知道了。”
没一会儿功夫沈鹤就到了,季霖推着行李箱跟沈鹤一道出去,温可芋很想一起去机场,后来发现沈鹤不是自己开车来的,他是坐保姆车来的,保姆车里还有季霖乐队的其他成员,恐怕她就是找到借口跟着一起去机场,车上也没有她的位置,最后只能冲季霖挥挥手:“路上小心。”
季霖走了,家里立马空荡起来,温可芋心里揪揪的难受,她堕落了,竟然任由自己沉溺在入戏太深的情绪里。可是只要一想到春节前都见不到季霖,她的失落是真实的,心酸也是真实的,就连跟谢如令分手那会儿她都没这么真情实感地难受过。
以前在天台听谢如令对季柔告白,听谢如令说只把她当成季柔替身,包括后来在公寓撞见谢如令和季柔抱在床上,她心里炸开一股愤怒和痛苦,但那威力虽然大,持续时间却不长,就好比一刀下去给了她个痛快的死法。
可现在对季霖却不同,她觉得就像一根针掉进了心窝子里,就像一根刺长在了血肉里,像睫毛掉进眼睛里却怎么也弄不出来,不至于多痛苦,但足够绵长,不是剧烈的疼,却是一种搅得人心烦意乱的缠绵的苦楚。如果非要用一种专业词汇来形容,那应该是.......她犯相思病了。
季霖走的第一个晚上,温可芋就犯起了相思病,以至于吃不进晚饭睡不着觉,最后只能躺在床上看季霖高中时最喜欢的海尔兄弟,熬到天亮才总算有了些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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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令最近的状态很不好。
那天被温可芋从酒店总统套房赶出来后,他一晚上没睡,脑子里把这大半年发生的所有事都过了一遍。
其实从温可芋负气嫁给季霖的那天起,他就做好了决定,打算接下来的生活重心只有一个,就是把温可芋哄回来。可邪门的是,从那天以后,公司总接二连三出事,连他名下投资的产业都频频出现危机,忙得他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去找温可芋,就好像背后有人故意搞他一样。
总算让公司重新步入正轨,温可芋却好像离他越来越远。谢如令不禁怀疑,她真的还爱他吗?会不会她对他的所有排斥拒绝都是认真的?她真的不爱他了?
不管这是不是现实,谢如令都无法接受,第二天他一整个白天都待在房间没出去,等晚上想邀请温可芋一起去听音乐剧,敲开对面的门却发现温可芋早在下午就出发回去了,他刚打听出她的行程,跟着她来到这里,没想到才过了一晚,她就又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