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半夜悠悠转醒,声音还带着浓浓的懒,迷迷糊糊地喊他:“谢如令。”
他的整颗心都化开:“想我了?”
电话里传来温可芋娇滴滴的打哈欠的声音,语气愈发困倦的样子:“谢如令,你这个混蛋……”
谢如令失笑,想她大概是因为商场的事在生气,说:“你在哪儿?我现在过来接你。”
她好像还没睡醒,却把地址记得很熟,机械般把地址报给他,倒是巧了,谢如令在那个小区正好也有房产。他柔声哄她:“宝宝,等会儿再睡,我马上就到。”
温可芋无意义地懒声“嗯”,谢如令温柔地说:“等我接上你再睡。”
她又打了哈欠:“好。”
谢如令能想象她此刻小懒猫的娇气样,语气愈发柔和起来:“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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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霖把温可芋送到师礼礼家时,发现岳庭良也在,两人正窝在客厅沙发打游戏,四人凑到一块儿,师礼礼的麻将瘾就上来了,非扣住季霖和岳庭良一起打麻将。
师礼礼爱打麻将到什么地步?她家里有专门的房间摆麻将桌,温可芋季霖岳庭良樊燕山四个人的麻将都是师礼礼教的,为的就是培养牌搭子。
四人一桌麻将,边打边聊今天商场那事儿,岳庭良一口笃定谢如令跟季柔有染,季霖不发表意见,师礼礼觉得这事儿不能自己在这儿瞎猜,想知道直接去问谢如令就行,温可芋心事重重,连带着打牌的手气都不佳,打到凌晨再也不肯继续,自顾自去洗漱睡觉了。
三缺一,师礼礼干脆也去洗洗睡了,让岳庭良和季霖自便。他们平时被师礼礼抓来打通宵麻将,有时候嫌麻烦晚上也就不回去了,反正师礼礼家是四室一厅,不缺给他们睡觉的地方。
四个房间,师礼礼、温可芋、麻将桌各占一间,剩下最后一间被岳庭良趁季霖去洗脸时提前攻占,他厚颜无耻拍着床面表示不介意跟季大美人同床共寝,可季霖却不习惯跟男人睡一起,最后只好准备在客厅沙发上将就一宿。
他有点“豌豆公主”性质,在沙发上怎么躺怎么不舒服,而在他翻来覆去时,睡在柔软大床上的温可芋同样也没能体验到良好的睡眠质量。
心里藏着事,连梦里都在质问谢如令他和季柔的关系,半夜迷瞪瞪睁开眼,睡意还裹挟着意识,双手却已经自动去摸手机,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行动,直接拨打了谢如令的手机号。
在电话里跟谢如令说了些什么,温可芋自己都不清楚,嘴巴像是能自动张合一样,一通电话类似于“梦游”属性,通完话后像是了却一桩心事,终于沉沉睡去。
而温可芋的沉稳入梦却是以彻底牺牲季霖的睡眠为代价的。
沙发上辗转反侧的季霖好不容易因疲惫而有入睡迹象,师礼礼家的门铃却在半夜三更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第21章 冲突
夜深人静时分的门铃声尤其刺耳,季霖不悦地皱起眉,对这场“午夜凶铃”十分不满。
门铃声持续了差不多有半分钟,季霖暴躁地抓了抓头发,长腿踢开身上的毯子,一双眼睛冰冷又倨锐,没好气地按亮玄关处的一排小圆灯,他打开门冲外面的不速之客态度恶劣道:“有病?”
门外的谢如令抬眼朝里看来,视线顿时被顶着一头乱发的季霖占据,他还穿着白天见面时那身黑色运动装,姿态随意慵懒却又透着浓浓不耐烦,看得谢如令心头猛地沉滞愣诧,男人瞬间面色如冷铁:“你怎么会在这儿?”
看清来人是谢如令后,季霖气焰一顿,随即扯着唇嗤声冷笑:“是你啊。”刚顿了半秒的气焰瞬间跋扈上天,生动地飞扬在他眉眼间,嚣张恣意的模样比往日更盛,“你有何贵干?”
谢如令眼里隐约有几分僵硬和诧怒,胸腔憋着一股无名火:“我来找温可芋,她在你这儿?”
季霖一双水波眸撩起几分冷艳春色:“里面睡着呢。”
他语气朦胧暧昧,挑拨起谢如令心间的万千猜想。他记得带季柔和谢昊然从商场离开时,温可芋确实是跟季霖在一起,可他们明明第一次见面,又怎么会睡在同一所公寓?
季霖神色极近挑衅:“有事明天趁早,大晚上的别打扰我们睡觉。”
他没说错,他和温可芋确实在睡觉,只不过一个睡客厅一个睡客房。
可他这句模糊不清的话却轻而易举让谢如令怒红了眼,季霖可不管他震怒是否,说完就要关门,谢如令把门迅速撑开,同时上前猛地揪紧季霖衣领:“你把她怎么样了?!”
除了“温可芋被季霖趁虚而入欺负了”这一种可能性,谢如令再想不到其他可能,他知道季霖狂妄,却没想到他竟然无法无天到连他的女人也敢欺负!
看他眼里情绪翻涌,季霖一脸懒怠,挑着眼尾:“连这公寓的门都是温可芋帮我开的,你说我能把她怎么样?”
这句话也没骗他,确实是温可芋拿钥匙开的门,他可没师礼礼家的钥匙和门禁卡。
谢如令血气上涌,季霖张狂嚣张一脸无所谓的混账样更是刺激得他怒意蒸升,谢如令用最后的理智强压住内心的波涛汹涌,沉声质问:“她在哪儿?!”
“这个点能在哪儿?”季霖红唇娇靡上勾,“当然是在床上。”
这句话也是大实话,温可芋此刻躺在柔软的被窝里,估计正在梦中环游呢。
可谢如令仅剩的一丝理智却被季霖的这句大实话彻底压垮,盛怒中的男人拎起拳头对准季霖侧脸就是忿忿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