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只能干巴巴地建议:“他也没有什么社交账号,你们要是实在着急找他,就给他发条短信吧,他手机开机后看到短信会联系你们的。”
向阳道过谢,挂了林薇的电话后,发现她爸并没有选择发短信。
向天则找儿子找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有一线希望,哪里耐得住心等,眼下已经登陆订票软件,正在查看去往江城寂庄的车票。
“我明天就去寂庄看看。”
向萍心情同样激动:“我跟你一起去。”
程琴端着蒸好的年糕,正好听到这一句,疑惑问道:“你们去哪儿呢?”
向萍神色不变,转过脸朝程琴笑道:“还是江城项目那边的事情,底下的包工头年前拿了一笔工程款,人跑了。民工没拿到工资,现在大过年的闹起来了,我哥得过去处理,我也去看看。”
程琴半信半疑,转过头看向天则:“你年前去的那一趟,不是才换了一个靠谱的包工头吗?”
向天则皱着眉,摆出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重重叹口气:“就是新换的那个,谁知道几年不见,当初那么老实的人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向萍打着配合,跟着叹了口气,“这事儿要抓紧时间处理,尽快过去把人给找到,不然得再赔一笔钱给民工。”
一听到要赔钱,程琴就急了,忙问:“那你们什么时候过去?”
向天则低头看了看订票界面,“明天一早就过去。”
“唉——”程琴忍不住也叹气,面带几分忧愁地絮絮叨叨:“以后少接点外地的项目,你就不用这么折腾成天往外地跑了。这大过年的,都不让人安生。”
向天则和向萍对视一眼,都暗暗松口气,知道这算是忽悠过去了。
*
次日,正月初二,刚吃过早饭,向阳和向天则就出门了。
从黎城到江城,一天只有三趟动车。分别是上午十点、下午一点和晚上八点。
向天则买的票是早上十点那一趟,只买了他和向萍两人的。
因为不放心程琴一个人留在家里,向阳没跟着一起去寂庄。她跟着一起出门,只是开车送她爸到高铁站。
出门的时候,她光顾着拿车钥匙,放在客厅沙发上的手机却忘了拿上。
她刚走没多久,手机就响了。
程琴正好在收拾客厅的茶几,听到手机铃声响,转过头,便看见亮起来的手机屏幕上跳出“顾时砚”三个字。
以往程琴没有接听向阳电话的习惯,但顾时砚这个名字时着实让她印象太深刻了。正是因为他,才坏女儿的一桩好姻缘。
要说程琴心中没有怨气,那是假的。
但顾时砚的家世放在那里,她的这种怨气其实说白了,更多的是怕顾时砚最后又甩了女儿,到时候连累全家遭人嘲笑的焦虑和惶恐。
于是程琴便接通了这个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顾时砚却愣了愣,这不是向阳的声音。
他正猜测着接电话的人是谁,就听到对方道:“阳阳出门了,手机落在家里没拿,我是她妈妈,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顾时砚原本散漫地半躺在沙发,一听是程琴,顿时正襟危坐,彬彬有礼地问好:“伯母您好,我是顾时砚。”
他说着,目光落在正前方放在柜子的几个礼盒,心念一转,道:“我给您和伯父带了些北市的特产,您今天要是方便的话,我就送过去,也正好给您和伯父拜个新年。”
程琴早想和顾时砚打照面,几次试探女儿,都被女儿回避了话题,眼下人自己送上门,哪有拒绝的道理,当即一口答应:“方便的方便的。”
“那我现在过去。”顾时砚站起了身,“大概二十分钟后到。”
*
高铁站。
向阳和向天则坐在候车室里,时间已经走到九点三十五分,前面检票口已经开始排队检票进站,姑姑向萍才姗姗来迟。
向萍见到向阳,开口第一句就是埋怨:“怎么我给你发微信你都不回?打电话给你也不接。”
向阳微愣,一边摸口袋一边说:“我没听到手机响……”手摸进口袋,却是空的。
她这才想起在拿车钥匙的时候,手机放客厅沙发上没带出来。
“手机放家里忘带了。”
向萍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说:“我早上没找到身份证,还以为昨天订票的时候忘在你家没拿,想让你帮我找找看。”
向天则闻言皱起眉,好在向萍立马接着道:“结果是放在昨天穿的那件大衣口袋里,找了半天才让我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