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加作为一个秘书,察言观色的本领不小,对于小姑娘的情感也是能看得出来的,当时他还担心陆小总会把持不住,但陆小总却比他想象的还有原则。
宁肯小姑娘恨他,也不想轻易接受她让她误入歧途。
“当时陆总只是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我找不到陆总就问了见过他的同事,那同事说在楼下的酒肆见到顾总在跟陆总说话,顾总说让他要为你考虑什么的……”
出租车内,顾星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施加缓慢的声音。
她闭了闭眼,眼睫沾了点濡湿的泪迹。
窗外阳光炙热,却也温暖不了她,反而让她觉得遍体生寒。
到了顾氏,顾星也不管前台问她有没有预约,直接乘电梯到了顶楼办公室,用力地推开办公室门。
顾谦修正与拥着女人说笑着什么,女人见到顾星惊叫了声,立马站起来,略显尴尬地整理了下衣服,笑容有些僵硬:“星星,你怎么来了,这会不应该还在学校吗?”
顾谦修脸色难堪,斥责道:“顾星!你懂不懂什么叫礼貌,不知道让助理先通知我再……”
顾星没有理继母,径直走到他办公桌前,眼尾带着一点湿润,努力压着话语里的哽咽:“是你让陆煜闻离开我的吗?”
顾谦修脸色微变,皱了下眉:“你怎么知道?”
“你凭什么这样做?”顾星突然爆发,扬高了声音。
“你没抚养过我一天,我从小被丢在美国的时候你在哪?为了你的面子,为了你公司的声誉,把我从国外接回来又不管不问,现在又假惺惺地以关心我的名义来伤害我,你负责不了我的人生,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你凭什么要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顾星哭着说道,眼泪肆无忌惮地从她眼里滚落下来。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女人张张口,连忙劝道:“星星,你爸爸也是对你好啊,你和那个陆煜闻年龄差距的不小,如果他有良知,就该主动远离你啊,你还是小孩子,没有好坏分辨能力,万一被一个恋童……”
顾星双眼泛红地看向她:“你知道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别人?”
“放肆!”顾谦修重重拍了下桌子,忍了忍,到底是商人,情绪控制的很好,只是沉着脸说道:“对我来说公司的声誉的确高过一切,等你有能力了再来跟我谈吧。”
顾星脸上的泪快要干涸,怔楞地看着他,半晌后,整理了下表情点点头,哑着声音开口:“行,我知道了。”
“等我上了大学,我会把欠你的钱还给你,至于你提供的那颗廉价的精子,就用你从小把我丢在国外的那几年抵消了。”
顾星说完转身就走。
“顾星!”
顾谦修这回是真来了气,在她身后怒吼着。
顾星没有理会,快走到门口时,手正要搭上把手,却听见身后隐忍着的声音:“他要真喜欢你怎么可能走?”
要握住门把的手指停顿在半空,顾星晶莹的眼睫垂了垂,几秒后,拉开门义无反顾地离开。
最后两个月里,顾星搬回了陆煜闻自己的公寓。
她还有些存款,是她自己的钱,支撑两个月完全不成问题。
她一个人弄吃的,一个人学着换灯泡,一个人学习。
夜里睡在床上,感受着空气里曾经熟悉的,淡的快要闻不到了的味道。
她喜欢上了一个大她七岁的男人。
可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做过。
就连回忆,也是她一个人偷偷创造并且珍藏的。
这到底有什么错。
结果无法逃避,或许早在冥冥之中就已注定了结局。
就像见不得光,只能躲藏在阴暗角落暗暗发芽的藤叶。
住了一周不到,江阿姨有天照例打扫房子,才发现顾星一个人住在这。
她吓了一大跳,不停追问顾星是不是顾家欺负她了。
一个高三即将快高考的小姑娘怎么能一个人住着,也没有一个人照顾。
顾星不想麻烦,只说自己住这清净。
江阿姨于是自作主张地告诉了相玉淑,相玉淑立马打电话让顾星搬过去和他们住一起,顾星不想再折腾,也不想离开这里就拒绝了。
相玉淑无奈,便让江阿姨留下来陪她,让江阿姨一定要照顾好她。
高考到了最后一个月时,顾星的节奏放慢下来,开始专注查漏补缺,而到了这个时候,成败基本已经注定,因此不少同学也开始放松下来,开始迟到早退,学校对他们也对他们格外宽容。
或许是为了不留遗憾,年级里一些男生女生们互相表达情愫,顾星至今作为高三部的校花,自然也收到了不少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