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姜芷委屈巴拉的认错,“以前我和曼姐吵架的时候你都会劝我说曼姐是为我好,可现在换成你,我却不懂事,还给你惹了麻烦。”
纪峘北觉得好气又心疼,合着他在这生一晚上的气,结果姜芷却以为……
他压着姜芷的头,“我是在气你看出温蒂的小把戏为什么没第一时间告诉我?”
姜芷还沉浸在无边的自责中,心里止不住叹气的功夫,听到纪峘北的话却睁开眼睛。
她反复回忆着纪峘北刚刚的话,不是很确定的问道:“所以你没在气我影响了你的工作?”
纪峘北单手抱着姜芷,撑着手臂靠坐起身。他将滑落的空调被盖在姜芷身上,随着她一起往上提。
“咱们俩好的那天我就说过,我这人护短,而你就是我的短。我以为你不开心是因为见她出现在我家,想着搬出来就好了。结果,你却说她喜欢我?”
“这种事直觉都不会错,而且曼姐……”姜芷捂住嘴,松开又偏过头。
“曼姐怎么了?说了什么吗?”
姜芷不太喜欢打小报告,好像在挑拨纪峘北和温蒂关系似的,可仔细想想,是温蒂先想打破这种关系平衡的,那她也实在没必要再心存什么善念。
姜芷抬头,下巴抵在纪峘北胸口,“曼姐收到消息,今天晚上的记者是温蒂自己带过去的。”
纪峘北细细思考,低头亲了下她柔润的肩膀。是安抚的动作,姜芷心里没太痛快,却也没再说什么。
从这一刻起,纪峘北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是时候和温蒂重新规划一下两人的工作关系了。虽然他还没太确定温蒂是不是喜欢他,但与其说是相信姜芷,倒不如说是想让姜芷心里痛快点。
不过在这个结果想出来之前,纪峘北还是提醒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记得和我说,不要自己憋着。”
本是温情的一句话,却被姜芷抓住把柄,“还会有?”
纪峘北伸手摩挲着她的长发,“我什么脾气你知道,这么长时间除了你,我容过谁在我身边待着?不过你就不一样了,等这部戏上映,又要吸一大票的粉丝了,到时候难保有人往你身边凑——比如说你提起的那个在研究院的学长。”
姜芷侧头哂笑,昏暗中她看到纪峘北的手垂在床边,血管蜿蜒攀着他的手臂。姜芷鬼使神差地伸手,和他交握。
“放心好了,我知道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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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芷进组后,纪峘北按照规定的时间到医院复查眼睛。
一系列的检查结果显示他的眼压恢复了正常,医生替他拆掉绷带,除了眉骨留了一道疤外,其余的一切都好。
纪峘北急于重回赛场,但医生却建议他还是再观察一阵。毕竟外伤好恢复,但内伤还会有复发的可能。
从医院出来,纪峘北开着他那辆巴博斯到了市中心的一处咖啡厅。进门的时候,温蒂已经在沙发上坐等他。
温蒂翻着杂志,见纪峘北坐到他面前,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将杂志合上放到一侧。
“喝点什么?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说这两天刚好想找你聊聊工作的事呢。”
纪峘北和侍应要了一杯柠檬水,见他眉骨上的绷带拆掉,温蒂顺势问道:“你去复诊了?医生怎么说?”
“恢复的不错,过一阵就能恢复训练。”
温蒂点点头,“那倒是还好,你知道的,运动员不能休息太长时间。”
纪峘北没给她回应,只是抬手喝了口柠檬水。
或许是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又或许是温蒂不想再绕太多的圈子,她干脆直言不讳,“姜芷说的都对,我的确喜欢你。”
纪峘北不意外,表情也依旧浅淡,眉骨处的疤让他添了几分野性,本就难以掌控的性子更是让人望而生怯。
对,从难以掌控到望而生怯,面对纪峘北,温蒂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虽然是纪峘北的经纪人,但这么多年却从未真正掌控过他。那些所谓的机会、工作看似是她要求纪峘北去做的,但实际上是纪峘北点头她才敢拍板,他若是迟疑个一两秒,无论对方报价多少,温蒂一概不接。
想到自己好歹是国际知名的体育经纪人,在纪峘北面前竟然卑微成这样。
温蒂感慨的语气,“当初顾骋飏带你来榆市我就不同意,后来听说你和姜芷恋爱我以为你只是想填补域南离世的伤痛,玩玩就算了,可我没想过你竟然认真了。”
“没有姜芷,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温蒂眼眶一红,低头,摆弄纸巾不着痕迹地擦了下眼泪,“姜芷没在这,你又何必这么狠?”
坦白讲,温蒂的长相绝对称得上是美女,气质也是上佳。但纪峘北却看不得她坐在自己面前流泪的样子,不是心疼,是多一眼都不想看的……嫌弃。
纪峘北难免想起姜芷,如果今天坐在他面前哭的是姜芷,那他此刻怕是一颗心都提起来,恨不得几双手把她扣到自己怀里,不让任何人看见她哭,更舍不得她哭。
想到姜芷,纪峘北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