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虚张声势,越是不敢,宋夕现在可放心了,她大咧咧地对他笑,她的笑如十五年前一样璀璨明艳:“你做啊,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
沈旨浑身开始发热,他滚了滚喉咙,嗓音极尽压抑:“我是说真的。”
宋夕无视他嗓音的沙哑,嘴唇抿起,努力憋笑:“嗯,我也是说真的。”
他都那么努力警告她了,她却不把他说的话当话,极尽挑衅玩火,他一定要给她点教训瞧瞧!
沈旨用力闭上眼睛,又睁开,嗓音沙哑地问她:“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宋夕不疑有他,本能答道:“非常健康,完全……”
“完全没事”四个字还没来得及全部脱口而出,就被沈旨消了音。
她看到沈旨闭上了双眼,嘴上触感软软的,可惜她刚尝到,便被顶开了牙关,一路攻城掠地。沈旨的手脚不再压着她,而是往下移,一手穿过她的腋下抱住她,一手伸进她的睡衣下摆往上摸。
明明知道他想来抢照片,马上就要抢到照片了,可是她全身发热,四肢瘫软,大脑思绪混乱,分身乏术,根本阻止不了。
沈旨还勉强保有理智,一拿到照片,纵使心里再舍不得,还想要更多,也咬咬牙狠下心往后撤。
宋夕终归生着病,再者多年未见,他实在是没有做好准备,不想匆匆忙忙就发生关系。
毫无征兆地就突然抽身离开了,身上的重量没了,宋夕也懵了,她回过神来,就看到沈旨坐了起来,背对着自己。
她真是……
她好想问他一句,沈旨,你是不是不行?
没想到一时不察,心里想的就那样破口而出:“沈旨,你是不是不行?”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死寂,两个人都红了脸,宋夕是尴尬,而沈旨是憋得通红。
他现在很难受,他难受极了,往下一看,更难受了,满脑子的冲动,根本意识不到宋夕说了什么。
“我去趟卫生间。”
沈旨将照片塞进裤兜里,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他这一走,今天再没回来过。
宋夕窝在床上很久,仰头看天花板,回味刚才的吻,回味沈旨意乱情迷的的神态、呼吸,捂着脸不好意思,偏偏心里又乐呵得不行。
她就那样等着他,谁知好久都没等来,去卫生间一看,哪里有什么人?客厅没人,厨房没人,人老早就走了!
真是!沈旨看着人高马大一个汉子,怎么偏偏就是不行呢?
唉!
这时门铃突然响起了,难道是他回来了?
宋夕从沙发上站起来,鞋子也不穿踩着地板就去开门,看到来人,她脸上有些失望。
“是你呀。”
门外那个人一点儿也不见外,无视她脸上的失望神情,自顾自地把手上提的东西放地上,换鞋进来,顺带把门关上:“见到我不高兴?我还不想来呢,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死没有。”
宋夕返身,就朝他龇牙咧嘴:“你嘴里就没句好话,我要是死了,一听到你的声音,我都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拉你一起去死!”
“穿鞋,光着脚踩地上也不怕着凉!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宋狗夕,你别想拉我当垫背的!”
嘴上一点不客气,但是他蹲下给她穿拖鞋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含糊,干净利落,宋夕配合地伸脚穿鞋。
进来的这个男人比宋夕要小一岁,是宋夕妈妈闺蜜的儿子,名叫顾正青,因为两家交好,所以他俩从小到大相处的时日不少,尤其是高中后,宋夕随父母搬回了康国,两人可谓是朝夕相处,见面就要互损一顿,直到前年他才回国接手集团事务。
两人关系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顾正青天生嘴巴毒,一见到宋夕嘴欠的毛病就犯了,忍不住要说些话来逗逗她,宋夕本来多么纯良的一个女孩子,一沾上顾正青就想怼回去,现在怼人功夫已经是炉火纯青。
因为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宋夕的事情顾正青基本都知道。
宋夕嘴里在说什么,顾正青却注意到她的屋子干净整洁了不少,宋夕不是个喜欢收拾的,更何况她还生着病,这不太像是她的手笔。
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当他走到厨房,看到炉灶上琥珀锅盖盖着的蔬菜粥,冰箱里堆得满满当当的食材,以及垃圾桶里的厨余,算是彻底证实了。
“宋狗夕,有人来过了?”
“嗯,你怎么知道?”
他挑起眉毛,试探性地问:“是谁?雅如阿姨?”
“你开什么玩笑,我妈在康国待得好好的,她回来我会不知道?”
“她回来了,我上午还看到她了。”
“啊?为什么她回来都没跟我说一声?我要打电话好好谴责这个坏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