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快?”
“那……”
“现在言心肚子里的是二胎,先前还生了个儿子,叫蔺镜堂,小名堂堂,妹妹妹夫最近有点事,便把他托付给我照顾两天。”
“原来是这样啊,那明天我们更得去约会了,你把小侄子带上,我们三个人开开心心地约会去!”
沈旨皱着眉头,面带难色:“你确定是开开心心地去约会?”
“两个人可以开开心心地去约会,三个人也照样可以开开心心地去约会。”
“宋夕,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孩子从小我看着长大的,非常调皮!”
宋夕无所谓地笑笑:“能有多调皮?”
真正见到了人,她算是完完全全笑不出来了!
游乐场
原本穿着整齐,怎么看怎么可爱怎么正常的堂堂,宋夕光是牵着他的手,他奶声奶气地叫她“舅妈”,她都觉得心要化了,谁知在不小心踩了个泥水坑后,他完全大变样,怎么着也不肯走,怎么着都要去水坑里跳过去跳过来反复踩水。
“堂堂,别踩了,水坑有什么好玩的呀,我们去前面玩大摆锤吧,还有很多好玩的呢,你过来呀!”
堂堂玩得入迷,根本不听她的招呼,她走过去不是,走过来不是,牵他不是,扯他也不是,她围着那个水坑那叫个急得团团转。
沈旨在旁边看不过去了,一把将宋夕扯过来,离那个水坑远远的,离自家那个调皮的侄子远远的,掏出纸巾让她擦被水弄脏的脸和手,而他自己则是蹲下身,给她擦裙子上的水渍。
宋夕边擦脸,边盯着水坑那边,生怕堂堂出事没得交待,毕竟是她一意孤行要拉着堂堂一起出来约会的,搞成这样都是她的责任,所以她放心不下那个六岁小孩。
沈旨头也不抬:“堂堂不会做乱涂乱画,往人家头发上黏口香糖那种打扰到别人的调皮事,他所做的调皮事其实是他好奇心很重,很容易沉浸到某一样事务中,衣服弄脏了他不管,伤害到自己了他也不管,不玩腻了,不研究透了,谁也拖不走他,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在边上看着,时刻注意他的安全就是。”
宋夕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们来游乐场不会看他玩一天的踩水坑吧?”
沈旨站起身望着正玩得起劲的堂堂,苦笑道:“有可能哦。”
宋夕苦兮兮地抱住他的腰,整个人顿觉无力,只想挂他身上:“可是我想玩碰碰车,玩大摆锤,玩激流勇进,闯鬼屋……”
“你一个人去玩?”
宋夕烦躁地一个劲把自己脑袋往他怀里拱,说话都带着可怜兮兮的哭腔:“你明知道我是想跟你约会,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既然这样,我找人来看着堂堂的安全,我陪你去玩,只是可能要等一会儿。”
宋夕心里想这样做,但是理智又不允许她这样做,毕竟孩子是她要带出来的,现在嫌他麻烦丢下他不管,自己去玩,着实有些过分:“这样好像不好吧?”
沈旨摸摸她的头,宽慰她:“他一个人玩得起劲,不管不顾的,都不为我们大人着想,我们干嘛要为他着想?有人看着他的安全,没事,不管。”
宋夕想通了:“算啦,良心过不去,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他玩吧。小孩子很敏感的,即使他本不和你玩,但是你突然走了不再看着他玩,他心里会有种被抛弃的失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约会了,做什么都无所谓。”
这才是他的宋夕呀,时刻在意别人的感受,注意这些微小的细节,生怕伤害到了别人的内心。
沈旨爱怜地摸摸她的头,亲了亲她的手。
“舅舅舅妈,我明白了,为什么踩上水坑水会飞起来,而踩在平地上没有任何东西飞起来,是力和反作用力的影响,只要有动作,就会有力的存在,只是明显和不明显的差别,水是液体,流动性强,变形程度大,加在它身上的力很容易就能被看出来,所以踩水,水一下子就会飞起来,而平地,现在路上都是水泥地或沥青地,非常坚固,不容易变形,所以要费很大的力,才能让它产生变化,而且液体和固体表现力的方式不同,所以踩在平地上没有反应,踩在水坑里水就会飞起来……”
堂堂自顾自地说,越说越激动,小脸蛋上的污渍都掩盖不了红红的颜色,但是他在说什么呀?
宋夕仰头问沈旨,沈旨好笑地摸摸她的头,向她解释道:“你只要知道他在说踩水坑的心得就可以。”
不过该纠错的还是得纠错:“堂堂,你的想法很有意思,推理逻辑勉强及格,但是舅舅要纠正一点,就像你说的只要有动作,就会有力的存在,只是明显和不明显的差别,踩水有水飞起来,同样我们走在平地上照样也会有东西飞起来,只是太细小我们的眼睛看不见,至于那些是什么,就涉及到生物学科方面的知识了……”
沈旨一手牵一个,左手边是宋夕,右手边是小小的堂堂,一边往前走,一边给堂堂解说普及知识。
宋夕刚开始还能听明白,到后来,她的五官彻底封闭起来了,因为再听,她的大脑就要负荷不起了,毕竟死了太多的脑细胞。
如同行尸走肉样,她被沈旨拉着走,她只能看着沈旨发呆,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毕竟,这年头,没点儿文化连聊天都不配了。
去商场给堂堂买了衣服,再去酒店让他换洗干净后,堂堂弄懂了,沈旨又带他们重新回到游乐场门口,沈旨蹲下身,偷偷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后,堂堂再没发生像踩水坑那样的状态,而是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开开心心地玩了大半天。
快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转眼夜幕低垂,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堂堂玩累了,趴在自家舅舅背上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