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大家能喜欢这本画集！给海神撒花！吹爆波赛冬！】转发评论瞬间原地起飞。
【@小苏打滴打滴打：这套0号简直霸气上天！！！】
【OK老子可以去跳楼了，没抢到简直错过一个亿】
【我没抢到特典！！！我能不能花钱另外买特典啊！！我命令出版社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开特典复刻数调！！】【橙子这一波仇恨拉得恰到好处】
【零号机！！！！】
【这是我见过拍得最好看的画集开箱！果然自己人拍的就是不一样！！我疯狂羡慕了！】【请问天台是在这里排队吗？】
……
陈澈放下手机，安心闭目养神，顺便晒晒太阳茁壮成长，晒着晒着直接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顾哲航察觉到她没了动静，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起身去书房拿了毯子盖在她身上，之后重新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拿起手机打开微博。
【@Hiicent：真棒，所以为什么不@我】
二级评论笑倒一片。
【橙子要挨打了hhhhh】
【海神你咋来这么迟】
【保护我方小橙子】
【海神简直亚洲醋王hhhh】
【家法处置家法处置】
【彩虹屁小论文忘了圈本尊哈哈哈哈橙妹可可爱爱】
【这个摄像师傅不对劲，怎么能这样呢！】
……
顾哲航想了想，还是转了这条开箱，但什么都没说。出版社大概也没想到作为摄影师的陈澈会发开箱，也跟着转了，还在评论里问她可不可以把她拍的画集图用作第二批次的贩售商品图。
网友不干了。
【你好意思吗，开第二批不加特典？】
【开特典数调求求你】
【或者你单独给特典开链接也行，我真的愿意花钱】
【开特典单链吧】
【你是多担心我花不出这笔钱啊？追加批次怎么还没开预售？】【下个月漫展上会有现货吗？】
【第二批链接呢大哥？？到底什么时候代售或者直接开店？】……
顾哲航倒是没注意到这些评论，笑着放下手机，轻轻摩挲着她的脸。
是啊，他到底在哪儿捡了这么个宝。
陈澈醒过来的时候，顾哲航早就下楼去做午饭了。迷迷糊糊地四下看了一圈，礼盒也已经收起来了，大橙子从地上爬起来，收拾好毯子，放进书房，直接下楼。
“好香，在做什么？”陈澈凑到他身边。“米饭？”
“海鲜焗饭。”顾哲航头也没抬。“罗寅马上要回伦敦去了，临走之前往我这里送了点他家酒店的新鲜食材，不立刻做的话会坏掉。”
陈澈两眼放光地盯着锅里的东西。
“你在这里的这几天是我家最有生气的时候，就……”
陈澈突然沉默。
她也不是没有印象，那天晚上帮他收拾屋子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套房子乍一看真是毫无生气可言。大约是因为他喜欢偏冷淡风格的北欧家具，屋子里的设计大多简约干净，哪哪儿都不多余，也哪哪儿都不少。搭配得很好，却没有什么热闹劲，连阳光房都比楼下舒服不少，也难怪他在楼上工作。
可是，她在的这几天居然就是这儿最有生气的时候？以前没有其他人来过吗？
顾哲航注意到身边人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不免有些好奇：“怎么？”
“你家人朋友之前都没有来过这里吗？”
顾哲航明显顿住：“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刚刚说我在这儿的这几天是家里最有生气的时候……难道之前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吗？”陈澈微微皱眉。“朋友不会过来看看你的吗？”
“我不喜欢别人踏进我的世界，家人和朋友都是这样。我搬出来之后，家里人也来看过我，但是我都是跟他们在外面吃个饭然后自己一个人回来。我爸有这里的钥匙，曾经我奶奶偷偷拿了钥匙跑过来给我把整套房子上上下下打扫得干干净净，我知道之后立刻就换了锁。他们担心我，我都是知道的，只是我不想让他们过多担心。”
陈澈再次沉默。
不喜欢别人踏进他的世界……那她呢？
“至于朋友，我从来没邀请过任何朋友来我家，我也很少去他们家里。罗寅知道我家在哪，有时候从伦敦回来或者出差正好回国看看的话，都会往我这儿送点东西。”
陈澈默默环住他的腰，靠在他背上。
“为了不让你担心，我还是一起说了吧。前女友也没来过，我也没让前女友坐过副驾驶。你看我多乖，立这么多规矩，就为了等你一个。”
“油嘴滑舌。”
顾哲航把焗饭装进盘子里：“你睡觉的时候，意大利那边的亲戚给我打过电话了。那边的事情他们已经全部帮我安排好了，我先考试，然后四月份过去。其他都没什么问题，现在只差成绩了。”
“四月份才去意大利啊？那你什么时候开学？”
“估计九月。”顾哲航耸肩。“不过也好，我挺喜欢这种安排的，gap几个月也不错。我认识导师，他让我去旁听一些重要的基础课，可以在我上学之前再巩固一下，他说如果我想旁听大师课的话也可以。”
陈澈点点头：“你自己决定吧，喜欢就好。”
顾哲航听见了她的“但是”，免不了好奇。
“你刚刚提到了你的前女友，我其实直到现在还是很好奇她。”陈澈有些纠结，说话时小心翼翼的。“就是上次我们在酒吧看到的那个女孩子吧？你和她之间是不是真的经历过什么很大的事？”
顾哲航顿住。
“我……对不起。”
他却摇摇头：“不用道歉，我和她之间的故事很简单，你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就是了。”
陈澈微愣。
“她是我高中时期追的学姐，那个时候她是音乐特长生，去集训之前我们在一起了，之后我每天都去她集训的地方陪她吃晚饭。高考之后，她跟我说想出国追梦，她想做小提琴首席，我没拒绝，但是我在她走的那天追去了机场，正好看到她和另一个乐手在咖啡厅拥吻。我很生气，但是没告诉她我看见了，等她办好手续我才过去送她，她以为我不知道，然后在安检之前把我甩了，说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在乎她，并且会成为她追梦路上的最大阻碍。虽然我父母确实不太喜欢她，我也因为这个跟家里吵过几次，但绝对不像她说的那样难堪。”
陈澈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哲航垂着脑袋：“在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里，我有点厌世，因为明明她也有错，但是她却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这种感觉很不好。我是不喜欢有人擅闯我的世界，这点我不否认，但是……算了，比谁错得更多更少没意义。”
她下意识上前拥抱他，满是不确信：“那我呢？”
“什么？”
“我有没有擅闯你的世界？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她大概猜到了一些。
顾哲航是艺术家，精神世界可以说是非常丰富，但他的精神世界很私人化，并不允许有人随意闯入。听他说完之后，她不可避免地开始担心。
如果她也成了闯入者怎么办？会不会给他带去不必要的麻烦或是困扰？
“没有。”顾哲航否认得迅速。“其实很奇怪的是，我过去很抗拒别人接近我的世界，但你很特别，我喜欢你接近我。如果你想了解更多，也可以在里面多逛逛。”
陈澈愣了。
“我知道我做得并不够好，我是个缺点很多的人，如果你在里面闲逛的时候发现了需要修补的地方，可以随时告诉我，我会改正。”顾哲航的语气很是诚恳。“我想成为能够让你喜欢的人，我会努力。”
她老半天没说话，看得顾哲航心里直敲小鼓。
正是因为根本无法猜到她的准确想法，他才始终患得患失，现在盯着她的眼睛，他莫名还有些心虚。
半晌，陈澈摇摇头，勾着他的脖子凑近，难得主动吻他。
这回她主动得太过迅速和直接，连顾哲航都愣了。
“不用，你很好，我很喜欢你。”
第65章
陈澈回学校的前一天晚上被顾哲航送回家。
车子停在小区大门口，他故意没有打开车里的灯。借着外面路灯的橘色光芒，他能看清楚她的脸。
“我之前怎么说的？重复一遍。”
“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每一顿饭都要好好吃，不能落下。不要熬夜，好好学习，好好工作。想干嘛就干嘛，不要委屈自己。每天都要和顾哲航汇报一日三餐吃了什么，拍了好看的照片要第一时间发给顾哲航，不要经常看手机，尤其走路的时候不能玩。”陈澈摇头晃脑地念着。“我都记住啦！”
驾驶座上的人突然扬起嘴角。
“东西都收拾好了没？”
“老早就收拾好了，但是今天要把画集也装进去，我怕压坏这个礼盒。一会儿回去之后再琢磨琢磨怎么放进去，压坏可不行。”
顾哲航笑着在她的脑袋上狠狠揉一把：“明天真的不需要我去机场？”
“你明天有课呢。”
“可以翘，我跟娘娘说一声就行，她也肯定同意。”
“你就安心上课吧。”陈澈简直哭笑不得。“我爸妈之前说了，他们会送我去机场，我登机的时候会跟你说的。”
顾哲航陷入沉默。
陈澈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笑着凑上去：“别郁闷了，我保证我会严格按照你的要求过好每一天，好好等你。所以你在这边也好好学习，每天都要记得背单词写作业，我也会每天都提醒的。不要跟程佳豪互相怼了，他怼你的话，你就别理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嘛。考试也快了，好好准备。”
“怎么跟我妈一样。”
“乖儿子。”
顾哲航狠狠捏了一把她的脸。
“疼疼疼疼……”
“还知道疼啊？我的便宜你也占？”顾哲航淡定地松开手。“小样，胆肥了不少啊。”
“是是是，不敢不敢……有海神就是最大的便宜了。”陈澈点头哈腰。“哪能胆肥啊是吧。”
顾哲航简直被她哄得快飘起来了：“回去之后把你们学校的收货地址还有你们宿舍的外卖地址发给我，我要是不在，你肯定不会好好吃东西，我得盯着。对了，回去之后会不会换手机号？”
“会，我到时候一起发给你。”
“要听话，平时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我知道啦。”
“回去吧，已经很晚了。趁着你们这个破小区的路灯还亮着的时候赶紧上楼，一会儿一片漆黑别吓得跑回来。”
陈澈一脸嫌弃地切了一声，转身准备下车。手臂突然被拽住，整个人重新倒进他怀里。
她真的很喜欢这股味道，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保持每天嘴里都有股淡淡的薄荷味，还夹杂着一丝甜。
等到快窒息的时候才被松开，陈澈喘着气乖乖坐好。顾哲航笑着伸手给她理清头发，顺带着在她耳垂上轻轻捏了一下。
“你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慢点开。路上还有点滑，小心点啊，别开那么快。到了之后跟我说一声，晚上就别工作到凌晨了。”
“知道了。”
陈澈在车外冲着他挥挥手，目送他的车慢慢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这才转身跑进小区。
*
回到家，脸上还挂着笑容的陈澈立刻被妈妈抓个正着，直接拖进书房里开始拷问。
“男朋友送回来的？”中年女人坐在大大的椅子上。“说说，干什么的？多大？”
“画家，跟我一样大。”
“搞艺术的？还跟你一样大？那估计没什么出路。”
陈澈的脸色立刻冷下去：“不能对艺术生这么有偏见啊，人家高考六百五十多好不好。学艺术的理科生能六百多已经超级厉害了，如果安心学文化课的话，指不定现在就是清华北大的人了。再说了，谁说现在艺术生就没出路？人家前途一片光明啊。”
“还不是没什么用，又没有固定工作。”
陈澈的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
真应该让妈妈看看当时画集开售的盛况……算了算了，跟大人说了这些可能他们也不懂。
说得再多，把顾哲航吹得再牛逼，那些不了解真实情况的大人们还是会固执地认为艺术生就是学不会文化课才去另找出路的学生，所以不能硬是要求大人们改变他们固有的思考方式，省得被怼。
真搞不懂这种歧视艺术生的风气是谁最先带起来的，她都已经说了顾哲航高考成绩牛逼得很，妈妈怎么还是觉得人家不行？
“回学校就该分了吧？现在他在哪个学校？”
“马人家上去意大利留学。”
“那正好，他出国了你们也该分掉了，赶紧找个好点的。最好比你大个两三岁，成熟点，有稳定工作才行。不要求他有车，但是房子一定要有。”
“你之前让我住人家家里的时候不是这个态度啊。”陈澈真的要炸毛了。“你干啥呢。”
“我那是觉得你们年轻人谈恋爱我没权利管，小年轻就是这样，不成熟。你要是最后真的嫁了什么艺术家，等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开始愁自己的生活了。还艺术，艺术又不能当饭吃。你也不看看网上那些新闻，那些个狗屁现代艺术家净把其他人当傻子，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说自己是艺术家了，随便往纸上呸口唾沫都有傻子抢着要。还艺术家，要我看啊，都是一群把别人当傻子的傻子。”
陈澈彻底无语。
“行了行了，我这还没跟你爸说呢。要是你爸知道你现在男朋友是个画画的，肯定反对。我还没拦着你和画画的谈恋爱呢，你还跟我拗上了。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体谅一下父母的良苦用心？之前让你去见见那个小刘，你对人家爱理不理的，能不能尊重一下人家？”
陈澈不想再待下去了，直接起身离开书房。
“陈澈！”
“我困了，洗漱一下去睡觉，妈妈你也早点睡。”
就这样吧，既然道理说不通，那就只能任性了。
*
躺在被窝里，陈澈第一次委屈到想哭。把手机摸过来，打开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