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作为陈澈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喜欢你的理由太多了，以至于一时半会儿竟然说不上来到底应该选出哪些作为答案。
第76章
吃过午饭，顾哲航收到消息，带着陈澈去员工休息室见了那两位外国小哥。
聊天的间隙，他会不时歪着脑袋看她两眼放光地和对面的人交流，眉眼间尽是温柔。
他真的是捡到宝了。
离开的时候，休息室里的两个男生给顾哲航和陈澈送了不少小礼物。
陈澈都快开心得飘起来了。
“怎么这么开心？”顾哲航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嘴角都要咧到太阳穴了。”
“我在看他们送的礼物，感觉那个法国小哥哥真的好浪漫啊，果然法国是妥妥的浪漫之都！”
“想去？”
看样子真的可以开始计划欧洲游了。
陈澈笑嘻嘻地打开礼物袋，边拆还边嘟嘟囔囔：“这是法语，应该是玫瑰果酱吧。还有一条很精致的手链，还有一个超级好看的领带夹和一对袖扣！我脑补了一下你系这条领带的样子，绝对帅到掉渣。”
顾哲航勾起嘴角。
真是个宝。
“来上海之前，我跟他们联系的时候就说过我会带你去他们的店里吃饭，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准备的吧。你返校之后我帮你订过几次晚餐，都是他们给我推荐的店。”
“明天我全天满课，晚上我还是得回学校去。”陈澈扭头看着他。“为了不让你再次被拍到，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吧。我看系群里说今天我们宿舍楼底下有好多人，我合理推测那些人都是去堵你的。”
顾哲航陷入沉默。
*
回到住处，把买来的东西都放在沙发上，陈澈跟着他走进卧室准备午休。
“我不喜欢这种被人盯着的生活。”顾哲航把脑袋埋在她的肩窝。“从头到尾就不喜欢。”
“我也是。”陈澈轻轻摸着他的后脑勺。“太讨厌了。”
太拘束了，还不知道今天一上午有没有被拍，要是传出去，估计又要掀起风波。
“其实最开始我就不喜欢他们把我的微博当做窥探我生活的渠道，不管我发什么，他们的注意力只有一点点集中在我的作品上，他们希望我按照他们脑补的那样生活。之后关评论，也确实是因为我受不了了。这次关注你之后也是这样，我发了照片，那些人对我的窥探程度变得更强，我真的不喜欢这种生活。我希望把微博当成是一个分享作品的平台，我给他们看我想分享的东西，而不是被动地发我不想发的东西，被迫按时更新。”
陈澈没说话，安安静静地抱着他。
等到顾哲航进入安稳的睡眠状态，陈澈从床头柜上摸到自己的手机。刚解锁，苏瑜萱的消息冲了出来。
【小苏打：？？？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小苏打：天知道多少人今天在微博上围观了你们一上午的行程】【小苏打：那博主也是牛逼，我私信让他不要再跟着你们，结果她还挂我？那人一直在发微博一直在拍，就差开个直播了，车子都拍了，不过车牌拍得不清楚】【小苏打：真是呵呵了，之前转波塞冬那条微博劝大家给你们留点私人空间的人，现在在那位的转评里蹦跶得不知道多开心】陈澈睁大眼睛，立刻打开微博。
感恩微博这个垃圾得不能再垃圾的时间线，一刷新，苏瑜萱将近一个小时前发的微博还飘在首页。
【@小苏打滴打滴打：我不知道某位私生挂我私信截图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你不要脸了，那我也放开了说，你的行为恶心到让我作呕。另外昨天在bsd微博表演的那群狗东西在看吗，现在在那位私生的微博里蹦迪的是不是你们？明里一套阴里一套的，川剧变脸怎么没请你们去当传人？今天老娘就把话撂这儿了，要是再有为了维护私生来骂我橙的腿毛，我第一个把你扔进下水道】陈澈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去翻这条微博的转发评论，找到大家圈出来骂的那位私生的ID之后，点进主页。
满满当当全是早上拍的，从迪士尼商店开始就一路尾随，直到他们刚刚进小区。
陈澈皱眉。
每条微博都是九图，而且配字基本上都是博主脑补的内容，图虽然糊，但转发评论都不少，热门里甚至有好几个眼熟的ID，都是昨天出现在Hiicent那条解释微博的热转里面的。
最新的一条微博当的是苏瑜萱给她私信的截图，图里苏瑜萱的语气已经很诚恳耐心了，然而这位还是一点不知悔改，甚至直接骂了苏瑜萱的父母。评论里不少人跟着骂苏瑜萱，转发虽然有二十几条，但能看见的只有两条，其他都被转好友圈了，评论里也有人在骂博主，但都被博主恶言恶语骂回去了。
陈澈无奈望天。
车牌是没拍到……但是就算没拍到车牌，估计这位也已经把车牌记下来了吧，完了。
思前想后，陈澈还是决定先发个微博说明一下。
【@-Limpidity-：我希望我们的私人空间和私人信息能得到最起码的尊重，也希望大家都能真真正正做到言行一致，而不是在海神这里说尽好话之后又去做那些无形之中伤害他的事情。
有照片我会分享，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我也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所以不需要任何人用这种方式来获取消息。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大家尊重波赛冬和我的个人生活和个人隐私，拜托请不要再跟着我们了。之后我会立刻把所有相关物件全部更换，谢谢各位的关心。】发出去之后，陈澈惴惴不安地盯着怀里的人。
她把话说到这份上，顾哲航会不会被那些恼羞成怒的人骂？
明明是无辜的，明明只是把微博当做一个分享自己的作品的平台，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真是烦。
再次刷新，转发评论已经飞速涨起来了。
【@小苏打滴打滴打：不管怎样跟拍就是不对，别把他们当明星一样追行不行！我橙子自己拍那么多图还不够？？凭什么跟拍人家？居然还有腿毛护着？一步步退让还真让你们得寸进尺了是吧？别人过别人自个儿的生活关你们什么事？】【无语了，有这个功夫干嘛不去追星做站姐站哥？】
【有被笑到，偶遇不是错，但一路跟踪属实有问题，往严重了说橙妹能报警】【波塞冬和橙子的个人生活我们还真的没权利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去跟踪人家？居然还diss人家的朋友？挂截图几个意思？想让我们看看你有多恶心是吗？】【那位跟拍的是买了画集还是找了橙妹有偿约拍？今天不删微博不发五本以上画集订单截图就给我下地狱去吧】【到时候上热搜了又骂波塞冬不务正业整天靠女朋友上热搜？跟踪狂放过普通人行不行？】【这种人是怎么有腿毛的？嗑cp也有个度吧？】
……
陈澈无声地叹气，放下手机。轻轻拍着怀里人的背，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完全想象不出来顾哲航醒了之后看到微博上那些风言风语会有什么反应，她甚至都有点不敢想。
目前这辆车是一定不能开的，等他家亲戚回来之后，事情也慢慢压下去了，到时候再把车拿出来也没什么问题。小区很大，外人进不来，而且顾哲航把车随便扔在地下停车场的角落里，估计也不会被找上门。
真的很烦躁。
陈澈打了个哈欠，缩进被子里，抱住他的腰。
算了，现在先不管，睡吧，烦死了。
第77章
顾哲航醒过来之后，陈澈小心翼翼地跟他提起这件事。出乎她的意料，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点头，然后翻了个身，把她圈在怀里。
“对不起啊……”陈澈弱弱地道歉。“我就是……”
“你跟我道歉干什么？”顾哲航再次闭上眼睛。“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如果不是陪我出门的话，就不会被跟着了。”
“我也不可能一直都待在家里不出去，拍了就拍了，没泄露隐私就行。”
“但是我怕那个拍照的人已经把你的车牌号记下来了，要是不准备点什么防范措施的话，以后你还会被跟着的。”陈澈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要不你还是说一下吧，我真的很担心你被跟着。”
“没事，反正车库又不止这一辆车。”顾哲航勾起嘴角。“你不是说你已经发了微博回应吗，回应了就行，他们再闹腾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
顾哲航出房间的时候，陈澈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捣鼓手机了。
她安心靠在他肩膀上，被他轻轻揉着脑袋。客厅里一片寂静，两人互不打扰，一时间只听得见翻书的声音。
“那人现在删微博了没？”
“我看看……还没全删，不过已经删掉了那些跟在路上拍的，那几条转发量好几百的都没删。”陈澈小声接话。“要不我用小号去催催？”
“别管了。”
“唉算了算了，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顾哲航简单嗯了一声，继续翻书。
“我可以把你拍的那些照片发微博吗？”
视线对上的时候，顾哲航飞速在她唇上轻吻一下：“随你，想干嘛就干嘛，这种事情不用问我。”
陈澈简直不想理他，皱皱鼻子。
【@-Limpidity-：今天买到了种草很久的小公仔嘻嘻，标准打卡照送上！】配图是顾哲航给她拍的所有照片，被她拼成了九张长图。
评论立刻原地起飞。
【@小苏打滴打滴打：这个角度真的可以哎！！我家小橙子的颜值高了高了！你给我留个位置！我立刻打飞滴过去打劫】【波塞冬视角的橙子真的好看！妈呀这两个人真的配一脸啊呜呜呜呜呜这究竟是什么神仙cp啊我真实哭泣了】【哇哇哇好巧我今天也在迪士尼商店不过不是这家，下次如果有幸偶遇的话会跟橙子打招呼的！小姐姐真的可爱】【橙子超级可爱鸭！（照片谁拍的鸭】
【给新来的科普一下橙子是唐鸭鸭狂饭和噗噗单推，还喜欢达菲和雪莉玫】【噗噗单推是什么鬼啊哈哈哈哈】
【迪士尼团饭请求一战】
……
顾哲航听到自己手机提示音响起，揉揉她的脑袋，淡定地加了一条评论。
【@Hiicent：不标注摄影师？举报了】
陈澈眼睁睁看着这条评论突然冲上热一，简直想立刻挠死身边这个坏东西：“你干嘛！要是真的有人举报我怎么办？”
“那正好的，举报之后重新发，标注一下摄影师。”
“顾哲航！”
“行得正坐得直，你喊我大名也没用。”
无聊的对话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强行结束，陈澈红着脸靠在他怀里继续看微博。
顾哲航那条评论的二级评论里全是笑。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海神完全无视之前橙子的回应微博了，是不是间接说明海神根本不care那个跟踪的沙口】【震惊！知名摄影师居然发图不标cr！男默女泪！】
【支持海神维权！】
【吼，橙妹作为摄影师居然自己发图都不标明来源】
【海神的关注点很清奇啊不愧是你】
【举报自己女朋友哈哈哈哈哈我笑吐】
【请这种日常再多一些！！我超爱看这种！！5555真的太可爱了太可爱了】……
陈澈瘪瘪嘴，想了想，还是把那条微博重新编辑一遍，在最后加上了摄影师的ID。
评论里笑倒一片，连小苏都评论了整整一百四十个“哈”字。
*
晚饭是在家吃的，顾哲航掌勺，陈澈负责在旁边打下手，等到两份烩饭被端上桌，她愉快地坐下。
“我们进小区的那个门好像没有地铁口。”
“地铁口在大门那边，一会儿我送你过去。”顾哲航在她的脑袋上按了一下。“现在赶紧吃饭，先别想其他事情。”
陈澈乖乖吃饭，等到帮他把餐桌收拾干净之后，两个人同时出门。像是新婚小夫妇的饭后散步，慢悠悠地走在小区里的林荫小路上。
“明天晚上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去接你？”
“我自己过来吧，你去的话我不放心。”陈澈懒懒地靠着他。“别又被跟着了，那群人真没个度的。”
“回去之后记得跟我说一声，别那么晚睡，不要熬夜。”
“好。”
站在昏暗的路灯下，顾哲航扣住她的脑袋。
还是很甜很甜的味道，像是一只手，慢慢把他拽进深渊里。而后越陷越深，直到再也无法脱身的程度。
顾哲航把她收进怀里，紧紧圈着：“现在这种生活太压抑了。”
如果不是Hiicent，现在肯定会顺利很多吧。至少不会被跟踪，不会被恶意揣测，不会被偷拍，不会动辄因为一些小事就挂上热搜，不会让她也受到莫名的伤害。
“瞎说什么呢你？”陈澈轻轻拍着他的背。“不许这么说你自己。”
顾哲航没说话。
“虽然顾哲航也很好，但是我觉得波塞冬比顾哲航好多了。”
“为什么？”
“你不是不管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吗，既然现在已经爬到这种高度了，那倒不如一直做最好的波塞冬呢。你是因为作品才有现在的，不能因为我就说这种话啊。再说了，波塞冬是我的，这话说出去多有面子，我男朋友是海神哎。”陈澈贱兮兮地笑。“我，大橙子，aka安菲特里忒。”
顾哲航的心情瞬间好起来，在她的头顶轻吻一下，松开她：“这么能哄我开心，跟谁学的？”
“无师自通谢谢。”
把陈澈送到地铁口，顾哲航在她脑袋上揉了一下：“赶紧回学校吧，路上注意安全，到了之后跟我打电话说一下。如果宿舍楼下面有人的话，戴上口罩，不要被他们盯上。明天来之前跟我说一声，我过来接你。”
陈澈乖乖点头：“晚上不要工作到太晚啊，早点睡。我先走了，你回去也注意安全，不要被盯上了。”
“去吧。”
陈澈突然踮脚抱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之后，飞速跑向手扶梯。顾哲航愣了半秒，而后笑着目送她消失在拐角。
回到宿舍楼下，幸好没人等着，陈澈立刻跑进去，一边上楼一边给顾哲航打电话。小心翼翼打开宿舍门，室友们都还在讨论最近某品牌上新的眼线笔和粉底液。
行吧，也幸亏这群人在微博上关注的圈子和她完全不一样。
顾哲航重新进入工作状态，一边嘱咐电话那头的人注意安全早点睡，一边给手头上的线稿上色。陈澈简单收拾好明天上课要用的书和笔记本，快速洗漱之后爬上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