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直道：“可能是在闭关吧。”
“……”这样吗？宝珠小姐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那你明天还去他们家团年吗？她明天能出关吗？”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他们上完今天的班，就能迎来一个小假。他之前听曲直说过，今年曲教授夫妇要留在研究所，回不来，曲直只能去郑宝珠家里蹭饭。
齐盛听前半句觉得他挺惨的，不过这后半句，越听越像他爸妈未雨绸缪，想方设法给他找老婆呢。
曲直没回答他，他吃完碗里的东西，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啊，你这么快？”齐盛惊讶地抬眸看他。
曲直轻轻皱眉，看着他重复了一次那个字：“快？”
齐盛：“……”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看着曲直开口：“你竟然也会开车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世俗的欲望的？”
“……”曲直抿了抿唇，转身走了。齐盛三两下把东西吃完，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曲直经过郑宝珠的房门口，特地停留了一下。她的房门关着，曲直抬起手，在敲下去的前一刻又停住了。
他的动作就这样顿了顿，然后收回手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苏明喜就开始给郑宝珠打电话，让她早点回去帮忙包饺子。郑宝珠不堪其扰，只能爬起来洗漱化妆。
考虑到过年就要红红火火，郑宝珠特地给自己找了一条红色的丝绒长裙，又用红色系的丝巾给自己编了个发，最后戴上自己喜欢的珍珠项链和耳环。
打扮好之后，她拿起手机犹豫着要不要跟曲直说一声。她妈可是交代了的，让她把曲直一起载过去，要是等会儿看见他们两个分开走的，肯定又要在她耳边喋喋不休。
平时也就算了，大过年的，还是和气点好。
她正犹豫着，曲直就给她发了条消息过来。
曲直：刚才苏阿姨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们两个早点过去。
郑宝珠抿了下嘴角，回复他：“嗯，我吃了午饭就出门，到时候在门口等你吧。”
曲直看着她这条消息，在对话框里输入了一行字，考虑一下后又全部删掉，最后只回了她一个“好”。
郑宝珠看到他的消息，放下手机去让前台送餐了。
今天中午郑宝珠特地控制了一下食量，晚上想必有很多好吃的，她得多留一点肚子晚上吃。她给曲直发了条消息，就拿上包下楼取车。
车子从车库开到酒店门口时，她正好看到曲直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郑宝珠的目光下意识就集中在曲直的下巴和嘴唇。
讲道理，曲直的五官确实长得很优越，下颌的线条流畅漂亮，嘴唇虽然略薄，但唇形精致性感，会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尝他的味道。
所以她会做那种梦一点都不奇怪，就是身体在告诉她，她可能需要找一个男朋友了！而那天她又刚好碰到了曲直的下巴，所以梦里的人才会长了一张曲直的脸。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郑宝珠移开自己的目光，勾唇笑了一下：“上车吧，晚了我妈又该催了。”
“嗯。”曲直点了点头，也移开目光，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如果刚才郑宝珠不是自己在出神，她一定可以察觉，曲直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她的皮肤本来就好，在正红色的长裙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清透。脖子和耳朵上的珍珠恰到好处地点缀了这身红衣，让她显得贵气又迷人。
郑宝珠从小就喜欢这种珠光宝气的打扮，但曲直以往多是嗤之以鼻，今天看见坐在车里的郑宝珠，他竟有些被惊艳到。
郑宝珠并没有发现他这些情绪，她等他系好安全带，便把车开了出去。为了避免路上尴尬，郑宝珠特地点了一个歌单出来放。
歌单是怀旧精曲，第一首就是苏明美的《初恋》。
温润清透的女声流淌在车厢内，当唱到“与你相见的那一天，好似阳光满人间”时，仿佛将空气都染上了一点甜腻的粉色。
歌曲接近尾声的时候，坐在副驾驶的曲直不轻不重地道：“这是苏明美的歌？还挺好听的。”
哼着曲调的郑宝珠侧头看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原来曲博士也会喜欢这种通俗歌曲吗？”
曲直也侧头看着她：“在你印象中，我是一直听歌剧的吗？”
郑宝珠摇了摇头：“在我印象中，你就和音乐两个字绝缘。”
“……”曲直沉默了一下，开口道，“那正好趁这个机会，重新了解一下我。”
他这话一说，郑宝珠又有些尴尬起来，她一直以为自己脸皮挺厚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容易害臊了？
她干咳了一声，目视前方继续开车，歌单已经自动切到了下一首，是一首舒缓的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