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抄苏凯的就可以了。”秦渔得阻断她们之间的任何联系，让他打消不该有的想法。
“他写的慢，你抄我的会快点。”沈归面色正常道，“语文跟物理作业很多，他晚自习写不完的，你要是今天不抄我的，明天就补不了了。”
“好吧。”
秦渔放弃了，班主任每天都来得很早，根本就抄不了作业，她不想到时候被点名批评，罚站抄书。
第16章 夜宵
中途路小小出去了一会，等过一会回来，身后就跟着在隔壁班上课的班主任。
沈归听到靠窗同学的谈话，连忙轻拍了一下秦渔的肩膀，提醒道：“吴老师来了。”
“好。”秦渔抬头对视上老师的死亡眼神，她不自觉的嘀咕道，“我怎么感觉是冲我来的。”
沈归伸手去拿她的手机，放在自己书包，她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正准备转头问他做什么，老师就走到面前了。
“东西拿出来。”班主任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眼里带着严肃。
秦渔默默的递了一瓶AD钙过去，有些害怕的问：“老师我还没喝。”
班主任皱了皱眉：“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我不知道。”她不能承认，要不然会被叫家长的。
她妈不能来学校。
老师转念一想，去问沈归：“沈归，你是好学生，你说实话，她有没有带手机来学校？”
沈归淡淡道：“我没看见。”
班主任顿了顿，让她站起来，然后检查了一下她的抽屉，随后看了路小小一眼，然后语气温和了些：“没带最好，是老师误会你了。”
“没事。”老师一走，秦渔就耷拉着肩膀，愁着一张漂亮的脸蛋。
她就知道没好事。
以后不带了。
班上气氛沉默一会，很快就又开始了叽叽喳喳。
秦渔不着痕迹的凑到沈归旁边，小声的开口说道：“谢谢你，我请……”
“你请我吃夜宵吧。”沈归接了她的话，“我今天晚上没怎么吃饭，饿了。”
“你不着急回家吗？放学都九点半了。”
“不着急。”
“那好，那等会我请你吃夜宵。”
“嗯，你先抄作业。”
沈归第一次这么期待放学，之前都是希望放学再晚一点，可以跟她多待一会，现在不一样了。
想让她再慢一点。
“你要吃什么？”秦渔犹豫着说道，“我身上没有带很多钱。”
他默了一瞬，想着吃什么时间过得慢。
最后说道：“我想吃学校门口的兰州拉面。”
这家店说是卖兰州拉面，但学生点的都是刀削面，所以每次吃拉面都要现场手工做，时间会久一点。
“好。”
放学后，秦渔跟慕颜解释了一下，慕颜一听到沈归二字，二话不说挥挥手就跑了，生怕对方挽留。
秦渔懵了懵，不懂她为什么跑得这么快。
周围的学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沈归站在楼梯处，眼神温柔的看着她。
“我们走吧。”她抓住扶手往下走，怕气氛尴尬，便主动问道：“你是不是一直都一个人回家啊？”
“大部分时候是。”沈归不爱交朋友，也不太喜欢跟人走在一起，觉得要找话题聊很麻烦。
“六中的学生都喜欢吃来福街的糯米团子，我来都有路过那边，你要不要吃？我明天给你带。”
他长得高腿比较长，发现自己走得比她快之后，特意慢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六中的？”
秦渔初中是在六中初中部读的。
“班上同学说的，我听到了。”沈归又问道，“那你要不要？我起的早，不用排队买。”
她毫不犹豫道：“不用，我不喜欢吃。”
她喜欢吃，只是不能吃他买的，要断了他的念想。
“好。”他眼睛看着前面，余光瞥着她笔直的腿，风格吹过来他说道：“最近晚上的天气慢慢变冷了，你晚自习的时候可以带件外套来。”
“我不冷，没事的。”秦渔为了风度不要温度。
她妈妈说了，穿得薄才能吸引到男生目光。
“会感冒的。”沈归看见自己说不动她，便想着回去往书包里放几包感冒灵，没准以后会用上。
第17章 呛住
沈归想起一件事，必须要提醒她：“语文老师早上布置了一篇日记，明天要检查，你记得回去做了。”
日记没办法抄，只能她自己上网借鉴。
“怎么还有作业……”秦渔一脸愁眉，她的手都已经要抄断了，怎么还有作业没写！
这高中作业比初中作业还多！
沈归见她皱眉，莞尔一笑：“写两百字就好了，不会浪费多长时间。”
秦渔摇摇头说道，“你不懂，这对我来说要抄很久，因为不能跟网上一模一样，得拆东墙补西墙。”
她随后问道：“沈归，你父母是不是特别聪明？”
所以才把他生得这么厉害。
“他们都是A大博士。”
“那你以后也要考A大吗？”
“嗯，A大是国内最高学府。”
“哎，你肯定能考上的，你这么厉害。”
秦渔考个大专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她没有那个资格想。
“你想考哪里？”沈归反过来问她，然后想了想她的成绩，又换了问题：“你想去哪个城市？”
她很快就回答道：“我想不了，我这成绩能去哪就去哪，我就想在本地。”
自己可能连毕业证都拿不了，更别说大学了，况且现在才高一，离毕业还早着呢。
店里还有其他吃夜宵的学生，本来急着吃完赶回家做作业睡觉，看见她们两个走进来，纷纷筷子调羹一顿，光明正大的偷看，看完就开始窃窃私语。
讨论两人为什么会一起来吃夜宵。
沈归长得太过出色，每一处五官都精致的过分，在橘色暖灯下，带着一层薄光，俊美的不像话。
像小说里描述的场景一样。
秦渔点完单，回头就发现他直视着自己，两人互相都一愣，他很自然的转过头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别站着了，坐下来。”他说着，耳尖泛着粉红，脸颊也渐渐的红起来。
“好。”秦渔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光顾着低头放书包，没仔细看他。
她点的是刀削面，上的比较快，她埋头吃的时候，总感觉沈归在对面盯着自己，一直不敢抬头，生怕两人眼神又撞上了。
中途吃得太急呛到了，咳了好几声，脸都咳红了，连带着眼角也红了，长得白，特别明显，泪意挂在眼尾，看着让人心疼。
她加了点辣椒，咳的时候辣到喉咙去了，现在喉咙火辣辣的，一直捂着嘴咳，咳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沈归赶紧递了一瓶AD钙过去，语气里藏不住的担心：“是不是辣到喉咙了？先喝点牛奶，我去隔壁买瓶水。”
他一边说，一边起身往外面走，脚步急急忙忙，其他女生看见他离开，连忙看了看在后桌喝奶的秦渔。
“我去嘞，这哪里比得上，人家被呛到都能呛的这么漂亮，那脸红的，看的我都心动了。”
“确实好漂亮啊她，怎么有人长得这么漂亮，而且明明都是女生，为什么她发育的那么好？”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也想跟沈归同桌，他真的好帅，我要是给他同桌肯定都不上课了，天天就偷看他。”
“装的吧，你看她裙子穿得那么短，明明天气都这么冷了，她就跟不知道一样，穿这么一点，生怕别人看不到她的腿，而且她一直都这样穿，我早就看透了，她就是在故意勾引沈归，沈归也是真的傻，就这么被她耍得团团转。”
女生声音刻意没有收敛，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后面的人听到。
第18章 女的
沈归买完水匆匆进来，先是掠过她们，将水递给秦渔，随后冷着脸，站到那桌女生面前，漠然的看着刚刚说话的女生，清冷冷的说道，“管好你自己，我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一中招的是学生，不是长舌妇。”
秦渔听到这话，一口水没差点喷出来。
她第一次知道沈归说话还能这么狠。
“她……”女生还想继续说，但看见沈归凉薄的视线后，便不由自主的僵住，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没说下去。
沈归说完就转身坐下，刚好拉面也上来了。
他其实不是很饿，只想跟她多待一会，所以吃得很慢，秦渔倒是想快点走，但又碍于是自己请客，好像一走了之有点不太好，况且她吃饭也很慢。
“你吃好了吗？”
“嗯。”
终于好了。
“那我送你回家。”沈归解释，“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有点危险，我就在后面跟着，多个人多个保障。”
秦渔连忙拒绝：“不用的，我家很近的。”
“这附近都是小混混，巷子也多，晚上灯又很暗，我担心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不是近不近的问题。”
更何况她长得漂亮，安全方面更让人担忧了。
秦渔想到电视剧里那些被人贩子抓去的场景，最后松了口，点点头。
两人走路时没说话，被月光打着，影子拉得很长，一高一矮，格外般配。
“就送到这吧，我就在前面一点，我妈有时候会在门口等我，看到有男生陪我回来会乱想的。”
“嗯，好，那……晚安。”
“晚安。”秦渔看着他转过去的背影，犹豫着，最后说了句：“你回去路上小心。”
他背对着，笑声低低：“我回到家给你发信息。”
她转身后，沈归回头看，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她进了不远处的红漆门。
楼上的灯很快亮了起来，她房间的窗帘都是粉色的。
像她一样。
秦渔回去就先把日记写了，各种瞎编加百度借鉴，过了半个小时，她收到了沈归的到家信息，还特地嘱咐了她记得要写日记。
她已经写了。
沈归那边没有再回复，等他回复后，秦渔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手旁边还躺着一本《基础舞蹈训练》，翻开了好几页，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
窗户半开着缝隙，月光从树梢上延伸进来，覆在少女的半边脸庞，白净又美好。
沈母在厨房里忙活，听到门口的开门声，顺口的问了句，“我在给你爸煮面，你要吃夜宵吗？”
岁月并没有在女人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看上去依旧像三十岁左右的风韵女人。
“在外面吃过了，我先回楼上了。”
“你最近学校的事情是不是很多？”沈母记得他初中放学回来挺早的啊。
——高中放学时间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沈归回道：“不多，只是在学校多留了一会。”
“那你自己放学回来注意点，前面那条巷子灯坏了，你以后带个手电筒去晚自习，别走着走着就摔了。”
沈母嘱咐道：“你表妹催我做点饼干给她，我前面已经做完了，我明天放客厅桌子上，你记得带去学校给她。”
他嗯了一声后，突然问道：“还有多吗？”
他妈做的饼干沈琳很爱吃，她应该也会喜欢。
“有，但你不是不吃这些吗？”
“我带给别人的。”
“男的女的？”
“女的。”
第19章 饼干
“你有喜欢的人了？！”
沈母震惊的撒了一地的面粉。
她这个儿子，成绩好归好，就是不怎么爱交朋友，也不会主动给同学带东西。
之前让他带点蛋糕去分享给人家，好好的拿过去，好好的拿回来。
“嗯。”沈归一脸淡定，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瞒着父母，他们家很开明，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教育自己。
“你开窍了？什么时候把女孩子带回来看看？”沈母快步的走过去，拉住他的手，问道：“我儿媳妇长得漂不漂亮？成绩好不好？”
他现在长高了，沈母还得抬头才能看到他脸。
“长得很漂亮，但成绩不好。”
“不好也没关系，我可不想儿媳妇也是一个读书狂。”沈母笑了笑，她从来没有要求过沈归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相反，她倒是很希望自己的儿子早恋。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沈母相信他早恋也不会影响成绩，就是怕他这个性子到时候没有女孩子愿意跟他结婚。
谈恋爱可以冲着他那张脸去，但时间一长谁受得了这种沉默寡言的性格。
他年轻还好，要是成年了，性子稳定下来了，那就更难了。
“饼干有是有，就是没剩多少，我现在再做一点，你明天带去给她。”沈母生怕他欺负女生，“你跟她讲话温柔一点知道吗？”
“你别跟她讲成绩的事情，多聊聊别的，给她买零食倒热水，作业也要给她抄，没事多关心几下，你妈学生时期那些男孩子都是这样追人的。”
沈母担心死了，他们家的儿子哪哪都好，就是在感情方面不太灵活。
可是她哪里能知道，她说的，沈归都已经做过了，而且对秦渔的态度不是一般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