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楝花——豆米豆蓝
时间:2022-01-20 16:28:30

  再就是王翠,我罢了她组长的职务,你们盯着点。她肯定会投奔新领导,不用阻拦。反正要退休了,蹦跶不了几天。投靠董事长,我都不怕。
  白晓语,你家里的事见天的光麻烦,能不能早点解决?把心思用工作上?”
  钱总忽然点我的名,把聚精会神猜他们秘密的我,吓了一跳。
  “哦,好的。”我机械地点头,家务事,我哪里能一下子处理的干干净净?又不是削果皮,种土豆?
  当然,我也想一下子断的干干净净。可那是几个人,长了腿长了脚有思想的人。
  唉……
  婚姻不顺遂,工作也要勾心斗角,真心累!
  就不能明明白白上个班,安安心心工作,开开心心下班?
  “牟格,把刘圆看紧点,让他紧紧跟随你。我待会儿就把他喊来说清楚,以后你是他师傅,让你们的师徒关系名正言顺。
  省的他左右为难,跟着你干活,又挂在王翠名下当徒弟。另外,新分来的两个小伙子,以后我们都要用的。你们给他们俩安排点具体事,别让高维新抢了先。
  这样吧!白晓语对安全生产这片熟悉,你带一个吧?
  主要抓安全生产,可别小瞧安全这块。安全抓好了,也就抓好了生产效率。
  另一个让飞兰带吧!写写材料什么的,也需要一个得力人手。”
  钱总抬头看一眼玩衣角的飞兰,眉梢言笑晏晏,坚挺的鼻梁,莹润的肌肤,说不出的绰约多姿。
  三十多岁的女人,仍似二八佳人、千娇百媚、芳泽无加。再想到那两小伙子,再小,也是男人。钱总「咳咳」两声,掩饰自己的色心。
  又道:“算了,飞兰没有耐心。怕把小伙子教坏了,还是牟格你带吧?”
  “什么?我能把人带坏?”飞兰不干了,洁白的牙齿咬着红红的嘴唇,数不尽的娇憨,已经醉了钱总的骨头。
  “宝贝,别闹。安排正事了!你回家要照顾侄女,上班还有那么多杂事都归你管,你还肩负着人事调动。哪里有精力?”
  钱总好言好语的安慰,其实,飞兰也就是故意闹闹,她哪里有心思带人?
  背转身,飞兰对着我狡黠的眨巴眼,我装着没有看见。虽然,我和罗学恺上了床,可骨子里我的那份清高,并没有完全从我大脑里跑掉呀!
  飞兰和钱总的蜜汁情意,我是被迫无奈赞同。
  “我带一个,教什么?写材料?”牟格似笑非笑的问。
  其实,钱总带来的坏消息,对我没有任何损失。我反正就是一个打杂跑腿的人,站队?甲方、乙方都一样,打回原形也无所谓。
  对工作,我真的没有野心。我只想结束不幸的婚姻,带着我的小云舟,去寻找我想要的幸福生活。
  我想过了,如果我决定和罗学恺一起生活。这份工作,我肯定会放弃。
  我不在乎钱多钱少,但我懂夫妻间的一个定律。尤其是经历了失败的婚姻,我比任何人都懂,夫妻不宜长期分居。
  罗学恺的事业肯定是成功的,我可以去帮他,但我不会让他养我。
  拥有再爱女人的男人,女人也不能失去独立的经济能力。哪怕每个月只挣个两三千元,那也是自食其力。
  我亲历过陆明浩父母,掌心向上要钱过日子,骨子里的悲哀。虽然,他们伸手朝的是自己子女,可以坦然处之。
  夫妻可不一定坦然,相爱时,男人或许愿意给你所有。可一旦爱情逝去,没有收入来源的女人,无疑大厦倾覆。
  我不想自己成为那样的女人,现在的我,已经开始未雨绸缪,学习管理农庄,还有农林知识。
  不管今后有没有用,学习总归没有错。
  “晓语,你要带谁?”牟格问我。
  “我带吴映之吧?”虽然我没有见过吴映之,他刚来还没有多久。
  但另一个小伙子,我实在是不想带。年轻人一点朝气都没有,走路两边倒,歪歪扭扭。细长的腿,膝盖处两腿形成大大的O型,难看的很。
  黄脸婆的我都不愿意跟他走一块,何况别人。
  牟格笑了笑,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
  “钱总,我把话说透。钟贤超能不能用,我可说不准。那小伙子来了有一年了吧?啥事也没有干出来,不抵刘圆半根手指头。看人家晓语,都不待见他。”
  “牟格,你不许有针对性的发表言论。特殊时期,不可把人才往外推。即便是庸才,先带一阵,捡内容带。核心和关键项目,不让他插手。
  就写写材料吧!整理图纸,成品转运、交接。简单的活,他应该没问题。人,不能让他闲着。闲着生是非,还容易被人挑拨。”钱总到底是老谋深算,外宽内深的主儿。
  拿着单位人员名单,钱总一一对着点评、思虑了一番。
  “温可人、涂星月属于有利可图就钻营的小人。他们不是拉拢不拉拢的问题,是任何人都满足不了他们的贪心。我曾经念着她们是家属子弟,对她们很宽容。
  但我也没有讨好,因为你们俩把她们调岗,背后把我骂的龟孙子一样。”钱总冲我和牟格努努嘴。
  “嘿嘿……”我尴尬的笑笑,牟格却一脸平静,理所当然的样子。
 
 
第113章 搬走了
  被安排好所有的事,我和牟格一前一后出了钱总办公室的门。
  “牟格,你有想法吗?”我拉着椅子,坐到沉思中的牟格身边。
  他双手交叉抱着后脑勺,默默地看着我,像看傻瓜似的深深一笑,笑容惨淡、浓浓的失望。
  高维新的空降堵了他升迁的路,牟格心中不悦。
  “你、飞兰和钱总有什么秘密呀?每次开会,钱总像打哑谜。”我好奇的问。
  “没事,钱总故意说的神秘。就一句话,我们一定要以他为中心,紧紧围绕在他周围。”
  牟格刻意的隐瞒,我嘟嘟嘴,看向和我一样无欲无求的天花板。
  王翠哼着歌曲,心情甚好的端着菊花茶,走了进来。
  “听说了吗?钱总以后再不能一人独大呢!真是现世报啊!”
  王翠抿了一口芳香的菊花茶,脸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兴奋地跳跃。
  果真,钱总说对了,她已经叛国投敌了。
  “下班。下班。”刘圆踩着点回来,钱总已经正式通知他了,以后,他可是牟格的徒弟。
  “师父在上,受小徒一拜。”刘圆双手作揖,来了个九十度大拜。
  “哎呦!刘圆,有新师傅啦!恭喜恭喜!可逮着好机会了。跟着牟组长,今后肯定吃香喝辣。
  牟组长将来可是要当领导的人,刚提拔了助理,很快就能任正头儿呢!你可烧了高香啦!”
  王翠阴阳怪气的讥讽刘圆,又指桑骂槐的讽刺牟格一眼望不到头的助理。
  “你就说我千年老三呗!”牟格很不耐烦的斜了一眼王翠,对刘圆道:“师傅拜得好,师傅能不能当头儿不知道,但跟着师傅一定能吃香喝辣。总比跟有些人强,天天端茶奉水的啥也学不到。”
  呃!刘圆尴尬的望向我。
  “走,刘圆,吃饭去,你请客。”我拍拍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刘圆。
  他立马点头,眉开眼笑道:“食堂,我请客,随便点。”
  滋滋冒油的烤鱼,喷喷香,惹得路过的人都回头看,又跑去窗口问还有没有。
  我散漫的吃着鱼,用手一根根拔着鱼刺。
  “吃完回家吗?”牟格知道我心里烦躁,有所指的问。
  “嗯,总要解决的。”我挑完鱼刺,鱼肉一口塞嘴里,胡乱嚼了两下。照往常,我最爱吃烤鱼,定会细嚼慢咽品尝。
  “中秋?”牟格提醒道。
  “取消。”我简略的回答了两个字,脸上伤成这样,哪里还有心思会情郎?
  “也好。”牟格点点头,对我的决定很赞赏。
  “师父,你和晓语姐说什么呢?”刘圆把鱼翻身,鱼尾巴溅了点汤汁在我身上。
  “毛毛躁躁。”我抽了纸巾,边擦边假意翻白眼。
  “对不起,晓语姐。呵呵!”刘圆捂着嘴偷笑,阳光青春。年轻真好呀!看着二十多岁的刘圆,我羡慕的感叹。
  我做好了思想准备,我想象着回到家,陆明浩已经搬走了。
  站在楼底下,仰望着自己家窗户,我深吸了一口气。
  和陆明浩磕磕绊绊,从结婚到生子,我终是没有逃脱当今社会普遍存在的婚姻迷茫。
  自己的选择,无论怎样,都要咬着牙坚持。从今以后,我就是一个人了。孤寂的楼道给我清冷的心,增添了几分凄凉。
  我的泪,莫名地流了出来。婚姻散场,说着不爱,可我还是会伤心,会难过。
  四楼,我走了很久很久。
  打开门,屋里空荡荡的。清冷,有早秋的气温了。
  柜子里,陆明浩的衣服已经收走了。书房里,黑色的电脑桌上,他的笔记本电脑不见了。再过去,阳台上,他的鞋子只剩下几个空空的鞋盒。
  陆明浩,终于,搬走了。
  我的婚姻,终于,结束了。
  这个夜,很漫长。很冷。像冬至,到处都很黑。
  我蜷缩在床上,孤独地抱着枕头,似睡非睡的到天明。床头灯,点了整整一夜。
  陆明浩说既然婚姻到了头,那就结束吧!我们约了时间去办手续。
  云舟跟了我,但陆明浩说,两个人共同抚养。接送孩子还和以前一样,他接或是他父母接,孩子可以两边住。
  对孩子来说,应该是不错的选择。只是这样,我就会经常和他们陆家人见面。
  想到目前我的实际困难,一个人要上班,接送孩子的时间确实和我上下班的时间对不上。
  云舟才四岁,独自待家里,我也不放心。
  “好吧!”民政局门口,我点点头,同意了陆明浩的建议。
  这是从结婚以后,陆明浩唯一为我做的一件事。只是,竟然是在办离婚时。
  看着工作人员手起手落,红色的结婚证盖上了此证已注销的字迹。墨绿色的离婚证,盖上了鲜红的印章,发到了我们手上。
  从民政局出来,我们各自走向自己的车。所谓分道扬镳,也不过如此。
  “飞兰,你帮我跟钱总请三天假,好吗?我想去散散心,证办了。”我有些哽咽。
  “啊?你傻呀?真离了?”飞兰在手机里,惊慌地问。
  难道,她不愿意我离婚?我没有多想,挂了手机,抹了一把眼角的泪。一脚油门,车子风驰电掣般冲向马路。
  牟格也打来电话,但我没有接。
  我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也不想和任何人见面。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静静地在家睡几天。
  “白晓语搞什么鬼?高维新今天上任,她请假?”
  钱总大发雷霆,飞兰不停地解释:“老钱,她一直在办离婚。今天,证办了。心情不好,放她几天假。离婚也不是小事,人生的转折。”
  “唉……偌大的公司,愣是没有几个可用的人。”钱总发着牢骚。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白晓语心思单纯,为人简单,又没有非分的想法。假以时日,她一定是个得力的帮手。”苏飞兰安慰着钱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搬箱子的、抱文件夹的、抬桌子的、一群人……
  “高总,欢迎欢迎。”钱总带着牟格、苏飞兰迎接了来上任的公司级别领导高维新。
  办公桌放在了钱总对面,两个冤家路窄的人,以后要尝试着朝夕相处,想想就别扭。
  随同高维新一起来上任的还有一个女人,曹韶怡,一个初中生被破格提拔到综合办公室的女人。
  钱总看到她时,吃惊的眼神,茫然的脸,都忘了跟她打招呼。
  高维新也太……太明目张胆了吧?
 
 
第114章 喊回来上班
  “钱总,我带了个人过来。小曹,叫钱总。”高维新呵呵笑着,强压着钱总认可曹韶怡。
  “欢迎欢迎,只是,小曹的办公桌安排在?”钱总愣了会儿,回过神,笑呵呵的伸出手臂,主动握手。
  真不知道高维新看上曹韶怡哪里了,容貌又不出众,身材干瘪。
  个子还矮小,站在性感妩媚的飞兰旁边,一个似大家闺秀,一个似丫鬟般。
  “随便吧!她不挑地方。”高维新哈哈一笑,恣意懒散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哟,都十点了。时间真快呀!”
  “高总,您的办公桌都弄好了。您忙,以后我们常来看您。”
  办公大楼护送高维新来的一群马屁精,点头哈腰的跟高维新告别。
  “高总,您可来了,我们盼着呢!”人未到声音先来,爽朗放肆的笑声,钱总微微蹙眉。
  “王工,以后您得多多支持我的工作。小曹,就去你办公室吧?还有地儿吗?”高维新借着王翠,问钱总。
  “技术组好像没有位置了,去旁边业务组办公室吧?”钱总脸上笑着,但眼神里明显有了冷冽。
  “和一群男人在一起?钱总,您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不能挤一挤?”高维新看来踩过点。
  “把白晓语挪去业务组,反正她也不是技术人员。白占着地儿,让给小曹好了。”王翠嗲着声音,娇笑着。只是年龄大了,再嗲再娇,也是老大妈一枚。
  “不行。”钱总两个字打断,脸色都变了。王翠,敢下他面子?
  “白晓语是什么人?”高维新的眉也加深了几行,疑虑的看着王翠。
  “一个不起眼的小工人,仗着和苏飞兰关系好,钱总给调进了办公室。”
  王翠的脸,今日抹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夸张的表情,像腻子一样的白粉在脸上裂开了口子,似干涸的农田。
  “王工,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提拔白晓语是按照程序,合情合理、合乎公司规定的提拔。你说这话,是在暗示我们,高总提拔曹小姐有问题吗?”钱总眸色深深、冷酷地瞪着王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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