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串门,刚刚到一个新环境的方潋更谈不上有什么朋友了。方潋以为会是邻居有什么事情过来按门铃,于是就走了过去从猫眼往外看了看,走廊空空的没有人。
方潋以为是别人家的门铃声响,就打算回去继续吃饭。可是刚走了几步还没等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铃声又响了,这次她十分确定是自己的门铃发出了声音。
果不其然,她从猫眼里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脸颊红扑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快要睁不开的人。
这人正是封科苗。
方潋长叹一口气,就靠在了门前,想要等着他自己离开。但是门外的那人始终不肯停息,像一个机器一样每隔几分钟都要按一次门铃。
方潋本想着要和他耗下去,但却又无奈,怕大晚上把邻居吵醒,最后选择了把门打开。
满身酒气,满脸通红的封科苗瘫坐在楼梯的一阶上,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怀里抱着的是揉成一团的西服上衣。
他眼神懵懂,像个等待被撸的狗一样,抬头看向了走出来的方潋。
他揉了揉眼睛,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方潋面前,说:“你终于出来了。”
方潋耸了下肩膀,双手叉腰,问道:“有话直说吧,这么晚要叫别人看见了也不好。”
“真的,真的对不起,”封科苗像个孩子一样,手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角。
方潋想起那天,他跟着导师去别的医院考察了好几天,连续好几天她给封科苗发微信,他都很晚的时候才会回上一条信息,无非“嗯”,“好”之类的。
几天后方潋在医院的食堂吃午饭的时候,看见了远远的坐着一个人,那个熟悉的身影一看就是他。
他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方潋满脑子充斥着的都是这句话,她端着饭盆蹭到了封科苗身边,“咣”的一下,十分气慨的坐了下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怎么不叫上我?“
方潋拿着筷子捅了捅坐在左边的封科苗问道。
他回头,看了一眼方潋,满眼的冷漠,藏都藏不住。
”我们分手吧,继续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我本科毕业,你大专毕业,我是医生,你是护士,谈不到一块去,我家里人也不会同意的。“
方潋一呆,好像根本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一样:”什么?“
”分手吧。“
封科苗拿起盘子,收好筷子,打算起来要走。
这时候,一只手拉住了他白色的衣袖。
方潋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仰看着他,好像地位就自然而然的属于劣势一样。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违心的说过一句话。
”本来就是跟你玩玩的,本打算好聚好散,分手也没有必要踩别人一脚,再踢开吧。”
方潋想起了曾经她藏在枕头底下准备求婚的戒指,第二天被她一手扔到了垃圾桶里。
大致是什么原因,其实她看出来了。
刘萌天天用的漱口水落到了他的桌子上,方潋自然看得到,毕竟她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
她就是想等着,想体体面面,不是那么撕心裂肺或者落魄的跟他争论些什么,等着他一个解释,等着他一个结果。
她想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潇洒的女人。
”傻子,什么都想要双倍的吗?“方潋问道,”这回有了前途,还想回来找我的原谅的吗?为了什么呢,脚踏两只船给生活来点刺激吗?“
封科苗很高,突然腿一软,整个身体向下一落,脑袋正正好好的磕在了方潋的肩膀上。
”我还可以后悔吗?你告诉我我还有这个机会吗?“封科苗呢喃道。
方潋压制着心脏里那一点点异常的颤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全是他身上的熟悉气息和酒味儿。她把手伸到他的上衣兜里,掏出来了手机,点了一下通话记录里最多的那条,刘萌。
等待声过后,那边接起了电话。
”我是方潋,封科苗在我家门口耍酒疯呢,你过来把他接走吧。“
护士长难得的给她放了一个为期两天的小长假,说是这几天太忙了,让她好好歇歇。
等到方潋歇完后,就开始了无休止的上班和倒班,以至于家里的苹果都快生蛆了也来不及丢。
安宁到一楼去取了今天的午饭,今天的是肉末茄子盖饭,茄子上的糖色看起来很棒,光打在上面感觉十分可口诱人。
安宁打开魏威屋子的小窗口,把饭放到了桌子上,饭上还躺了一把勺子。
”午饭时间到了,起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