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也有过当花瓶的时候,为了显示夏长海的慈父光彩,陪着他去参加各种宴会。
别人看着她,也从没把她作为一个有感受的人对待。
只是她总是要做些出格的事儿,敬酒的时候不好好敬酒,摇摇晃晃的不成体统;或者是把本应该背熟的问候语句变成脱了缰的脏话。
在形形色色的人之中,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花瓶在想什么。
但那些人的眼神,都不如今晚这个人贪婪赤luo。
她扭过头就上楼。
手臂扶在楼梯上的时候,总感觉芒刺在背。
她转过头,对上的是男人探索的眸子。
不像是要跟她平等的交谈,而是征服和抢掠。
她飞快地进房间,将门关上,后背抵住门。
不知是否出于从小到达的min感,她只觉得来者不善,但也不愿多想。
掏出包中的玻璃罐子,下午的时候盖子被拧得太紧。
此时此刻,她根本打不开。
夏瑜顺手从抽屉之中取出一把小刀,敲开了盖子。
拿了一片刺梨干放进嘴里,酸味席卷口腔。
她紧皱眉头。
说实话,这个果干的味道真不算好,但夏瑜总觉得,在吃刺梨干的时候,能够拉近自己和周怀瑾之间的距离。酸的东西也成了甜。
她看着手侧的小刀,这把刀的刀鞘十分精美。
通体金色,雕刻着繁复的花瓣,花蕊的部分是用各色的宝石点缀的。
这是夏瑜母亲留给她的东西。
母亲林青妤在和夏长海度蜜月的时候,途经少数民族聚居地,林青妤觉得他们的随身佩刀制作精美,缠着要夏长海送给她一把作为蜜月纪念。
严格一点儿说,这把刀跟他们两个人都有些关系。
现在来看是有些讽刺的,这把刀保存了下来,但是他们爱情却凋零得很快。
夏瑜望向窗外的月亮,她不是一个易于表露情绪的人,但是独处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母亲。
在她的记忆中,那是一个永远温柔坚韧的女人。以至于最后在医院,她看着瘦骨嶙峋的母亲,怎么也不愿意去相信,疾病真的会抽去一个人全部的坚毅。
当护士将白色棉布盖过母亲的头顶,那是夏瑜第一次直面死亡。
她想伸手去握母亲,触到的是冰冷和僵硬。
有的时候,她会让自己变得寒冷,仿佛这样,就能够留住母亲最后给她的温度。
“你在干嘛?”
夏瑜有些惊慌地回过头,夏长海推开门,露出一丝缝隙,他就站在门口,不踏进一步。
整个人镶嵌在门框里,背着光凝视着夏瑜。
第6章 刺梨
意识到开门的人是谁,夏瑜冷漠地转过头,将刀子擦干净。
夏长海看着少女将刀放进手边的抽屉之中,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你今天怎么把头发给剪了。”
这下夏瑜吃惊了,脸上浮出些嘲讽的笑容。
以往,只有出格的衣着和行为才能引起夏长海的注意,至于头发长短和服装颜色,从来都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
夏瑜也没期望过他关心。
“你最近学习怎么样?”
显然,今晚,他想主动交流。
夏瑜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怎么样。”
“还有多久高考?高二还是高三了?”
女孩儿竟然轻松地叹了口气,男人的问话回到了熟悉的轨道。
“刚才那个叔叔你见过,之前在青森的时候。”
青森是个酒店,他们家有很多聚会都在青森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