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你要跟一个臭穷小子谈恋爱,他帮你,你不领情,还拿篮球打他吗?”
“你说谁是臭穷小子?”夏瑜转头盯着沙发上的男生。
上前几步,明明是一张纯纯白白的小脸,此刻却莫名有强大的气场。
“周怀瑾,怎么了?”夏哲本就被揍了不开心,面对拷问的眼神不开心陡增几分,“周怀瑾他所有东西都旧旧的,听说到瀚华来交转学费的时候,他妈把身上所有的兜儿都翻遍了,才凑齐把他塞进来。爸,你看这就是夏瑜的眼光!”
“我看你鼻子不行了,嘴巴是不是也不想要了!”
啪。
一个干净的耳光阻碍了夏瑜前进的脚步。
她的左脸迅速升温。
始作俑者正高傲地站在她的身边。
这一个耳光,比刚才假发被扯掉时的痛感,来得更加激烈真实。
原本夏瑜想好了一车的话回敬夏哲,现在倒好,真是一句都没了。
夏哲显然也没有想到父亲会这样。
即使父亲和夏瑜不合,但是也从没有打过她的脸。
他张嘴准备说两句告饶的话,嘴唇刚分开,手腕就被身边的温雅拽住。
女人用眼神制止他,一个字都不准他多说。
夏瑜一进到卧室就将房间门反锁,耳边回荡着夏长海最后那句“你怎么说都是夏家的人,别老想着把自己贱卖了”。
她看着手中的玫瑰,现在只剩下最里面的那层花瓣,失去庇佑,花蕊也展露了出来。
“对不起,我自身难保了。”
她将花夹进新买的杂志中,合上。
伸手摸着杂志封面上Arrow新推出的黑色手表,下面熨帖着两个金色的英文单词:The one。
今天将礼品袋递到周怀瑾手中的时候,一双白皙匀称的大手落入她眼中。
这手表戴在周怀瑾的手上,比这个模特强百倍了。
事实上,夏瑜再次见到周怀瑾的时候,他的手腕,干干净净的。
透过十班的大门,她看到那个坐在倒数第三排的少年,手中握着碳素笔,飞快地在纸张上书写着,硬朗的侧脸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
陈可欣碰了碰她的肩膀,“要不要我帮你把他喊出来啊,你在这儿盯半天了,望夫石呢!”
“算了。”
她来十班的主要目的,就是看一下周怀瑾到底有没有把自己送的手表放在心上。
显然没有。
想她夏瑜交的男朋友的数量单手都数不过来,身边也从来都不缺乏追求者。
偏偏,在周怀瑾这种孤岛面前被绊住了脚。
她这个人倒是很奇怪,骨子里面是有些逆反因子的。
追求人的时候,若是顺理成章,反倒是平平淡淡了。
反倒是对方越爱答不理,她越是兴趣盎然。
或许是在那个家久了,她也神经起来了。
两人正要撤离的时候,周怀瑾朝门口方向盯了一眼。
四目相对,夏瑜只感觉自己心跳一滞。
伸手摇了摇陈可欣的手。
对方急中生智,高喊了一声,“高晋文!”
教室里面的大部分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门外。
高晋文站起身来,陈可欣将夏瑜向前推了半步,“夏瑜有事找你。”
全班男男女女,一阵整齐的“哦~”,然后又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了高晋文。
高晋文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笔,走出教室。
教室再度平静下来,只是在后排位置传来了细微的划纸声。
吴言推了推黑色眼睛,手指伸到笔袋,握住一支笔,等了三秒之后,才貌似不经意地转过头,“周怀瑾,你怎么了?书坏了?”
“没,笔掉珠了,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