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泰连连点头,“没问题兄弟。”
陆承则交代完后便起身离开。他一向不喜欢这类局,人多嘈杂,来人很多只能称得上熟人,大多都不是他想深交的人,还总有很多陪酒的女人。这次过来,就是给周和泰一个面子。
陆承则在平城这个圈子里地位比较高,即使在这样一个局里独处坐在角落,也会是周围人的暗暗关注对象。他的离开很多人都看在眼里,没有能力挽留他,就问周和泰,“陆少这就走了?”
“嗯,他就这样,眼里只有工作。”他回到麻将桌,女伴立即给他让了位置。
有人笑着恭维,“陆少跟我们不一样,我们就是纨绔二代,陆少是掌权的,我们追不上他的境界啊。”
在周和泰眼里,在他跟前恭维陆承则就和恭维他自己没有两样,他笑得一双小眼挤得更小,“别别,咱也都是有事业心的人。”
他又指了指对面的麻友,“何况杜总还在这儿呢,杜总的境界还能低了?”
杜成容勾唇笑起来,“别抬举我,我比不上陆少。”
杜成容年纪在这群人里偏大,有三十五六,也是个二代,但比那些只知玩乐的纨绔好些,在家族产业里做事,有几分本事,家里长辈已经有传给他的打算。
只不过杜家的企业和陆氏比起来差了一截。
相互恭维过后,麻将继续。
方才周和泰和陆承则说话的工夫,周和泰的女伴已经同一众麻友说了林昭穆回国的事儿,便有人主动向周和泰提起,“听说昭穆回国了?下个月我小儿子周岁宴,不然邀请她一起?”
说话的是杜成容的女友,是个隐退的明星,儿子都已经生了三个,却没有领证,只能称得上女友。
这种情况很难不让人议论纷纷,在林昭穆离开的那段日子,她一度代替林昭穆成为那些爱嚼舌根的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如今听说林昭穆回国,她有如释重负之感,邀请她来小儿子的周岁宴,颇有祸水东引的味道。
周和泰能听出她话里的不怀好意。
圈子里的那些关于林昭穆的传言周和泰都听到过,各色各样都有,但不论传言有多离谱夸张,都有一个相同点,就是无限贬低林昭穆。
只不过,身为陆承则最亲近的朋友,陆承则和林昭穆之间的纠葛,他比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人知道得就更详尽一些,传言么,总归和现实有出入。
至少他知道陆承则不可能乐意见到别人去看林昭穆的笑话。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不打算邀请承则?否则把他前任女友一起请来,不嫌尴尬呢?”
虽接的是杜成容女友的话,目光却看向杜成容。
杜成容很快接过话茬,“怎么可能?她就是说句玩笑话,不过脑子的,不用当真,咱们继续。”恰好周和泰丢了块他要的牌,他喊了声“碰”,将牌捡回去,惹得周和泰一阵懊丧。
既然杜成容打了圆场,周和泰就任由话题揭过去,将注意力放回到麻将上。
仿佛没有人注意到这场小风波。
只不过,稍有些眼力的人都能发现,下半场杜成容几乎没跟他女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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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林昭穆收到方女士帮寄过来的东西。
东西不多,只是一些林昭穆用惯的生活用品,大多数东西她还放在意大利的家里,那个属于她与方嘉远的家。
虽然回国是定居,但那个和方嘉远的家林昭穆还留着,并不想把它搬空。
所以寄回国的东西也不多。
俞芷旋帮着她一起整理着,见她从包裹里取出一相框放在床头,目光被吸引过去。
那是林昭穆和方嘉远的合照,两人都带着毛线帽,帽子上沾了几片雪花,脸贴着脸,一个笑得张扬肆意,一个笑得明媚活力。
俞芷旋扫了好几眼,越看越觉得心里堵得慌。
林昭穆见俞芷旋沉默地看相框里的照片,动作一顿,片刻后,抬起染着笑意的眼,说:“蜜月的时候拍的,当时在瑞士,可惜他非要怼着脸拍,没能把美景一起拍进去。”
俞芷旋回神,看向林昭穆,见她满是笑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