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果然奏效,这个?丫头忽地安静了下来。
好半晌,她才揪着裙角嗫嚅地说:“妈妈的病还没好,爸爸说妈妈还要继续住在医院里。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妈妈了。”
她悲伤的表情?,令他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很过?分?的话?。谁教她要主动招惹他?尽管心里那个?属于恶魔的声音并没有表示出一丝一毫的同情?,可是他……
“对不起。”他还是道歉了,“我不该问你妈妈的事。”
“没关系。”她松开揪着衣角的手,朝他露出一抹笑。这抹笑如同绽放在四周的沈丁花,纯洁而无暇,光是开在那儿就吸引走他全部注意。
“小哥哥?”她奇怪地看着目不转睛盯着她瞧的他。
为掩饰自己的一时失神,他轻咳着转移了话?题:“咳咳,你今天来是看望你妈妈吗?”
“嗯,但我和爸爸走散了。”她好像才想起来自己迷路这件事。
“那我带你去找你爸爸妈妈好吗?”他觉得只有这么?做,一来可以摆脱她的烦扰;二来可以缓解他因为方才那些话?产生?的内疚。
“好!”她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唔,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这回轮到他迷惑了,“你不想见妈妈了吗?”
“我很想很想见妈妈,可爸爸说了我不能跟不认识的人?走。”她天真无邪地说,“我都?不知道小哥哥你叫什么?呢。”
他想了想,自我介绍道:“我叫柏凌。”
“柏…凌。”她生?疏地重复着他的名字,然后?充满期待地问他,“柏…凌小哥哥,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朋友?”
她耐心地和他解释:“对,朋友,就像我和大黄,我们经常一起吃饭、睡觉还有玩耍。”
理智告诉他千万别问大黄是谁,可情?感却让他想问:“大黄是谁?狗吗?”
是狗吧,一定是狗吧?
“大黄不是狗。”她撅着嘴说。
不是狗?那是谁?他脸色沉了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不爽,她怎么?样都?和他无关才对。
见他脸色忽然变得很冷,她有些莫名地皱了皱眉:“小哥哥你在生?气吗?”
“没有。”他简洁地回了两个?字。
“你是不是讨厌大黄?”她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他连大黄是谁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笑?”
笑?
如果她只是想看他笑,他笑给她看就是了。
“你笑得好假……”她指了指自己嘴角,“这里都?没有上?扬,只有皮在笑。”
“……”他终于明白他再和她交流下去,他早晚会交代在她手里。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努力撑起一抹“真实”的笑容:“现在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也?是‘朋友’什么?的随便了,我能带你去找你爸妈了吗?”
“不能。”她仰头看向他,明丽的大眼笑成弯弯的月牙,“我还没告诉小哥哥我的名字……”
她说着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咬住他耳朵说:“我叫伊洛,伊洛的伊,伊洛的洛!”
***
医院的墙壁上?边是惨淡的白色,下边是深稠的绿色。
这栋医院是这乡镇最大的一间医院,但和大城市的医院相比还是小了许多。他之所以被丢到这么?远的医院疗养,是因为柏老爷子的授命。
“你们把那小杂种丢得远一些,别让我见到他!”
对于只有他活下来这件事,柏老爷子又嫌恶又憎恨。
一方面是不想见到他,一方面是顾及自己女?儿还有柏氏的名声,柏老爷子在他脱离危险后?果断派人?将他丢进这栋乡间医院,美名曰,乡村空气好能够帮助他早日恢复,而且那些好似秃鹫的狗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