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柏松在家中突然?昏迷被紧急送往医院,虽然?得?到了?最好的救治,但也只是暂时?稳定了?情况,医生说他能不?能苏醒都不?好说。
从酒店赶到医院的柏凌,在病房门外站了?很?久。
他没进去病房,因为?他清楚柏松不?想看见他,更不?会想自己醒来第?一?眼看见他。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赶来医院,一?方面是要做一?个外人?眼里关爱外公的好外孙,另一?方面就?是他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只能逃避。
“我?在你柏大少心?里到底算什么?”
她的反问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而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一?开始就?决定永远不?说。
因为?他——…
“你没有资格获得?幸福哦。”
那个女人?的声音,那个许多年?前就?死去的女人?声音出?现在他耳边。
站在病房门口的他恍如还是多年?前的那个小男孩,而门的那一?边是抢救失败的母亲。
长发女人?的幻影环抱住侥幸活下来的小男孩。
“凌,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鬼魅般的嗓音缠住他削瘦的身子。
“你答应过要和妈妈我?永远在一?起,你怎么能食言呢?”能把人?冻结的寒气从女人?的口中吹向他的脸颊,而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孤零零地站着。
“坏孩子,别装作看不?见妈妈。”宛若枯槁的手指撩拨着他耳旁的发丝,不?过那缕细发纹丝不?动。
这是假的,是他的大脑欺骗他的感官所生成?的幻象,尽管它看上去如此真实。
“凌,只要你身上流着那个男人?的血,只要你还活着,你就?不?可能得?到幸福。”女人?阴恻恻的笑声就?在他的耳畔,“因为?我?诅咒了?你们,诅咒你们绝情绝爱不?得?善终。”
“你和你说的楚良有什么区别?”
另一?个柔美的女声令他转过脸看向空荡荡的走廊。
穿着一?身飘忽的晚礼服,妆容精致典雅的她,美得?教他移不?开目光。她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仿佛整个走廊上只有他和她,可从她那张染着艳丽色泽的芳唇里吐出?的话语又是那么冰冷。
“没有区别。”紧紧抱住他脖颈的女人?幻影,替他回答道,“他和那个男人?是父子,父子你懂吗?”
女人?说着松开他的脖子,绕过他朝着站在前方的她走去。
“你若和他在一?起,你的下场就?会和我?一?样。”他看到女人?每往前走一?步,脚下就?会留下一?个血脚印,“小姑娘,你追求爱就?是追求毁灭,你也想要毁灭吗?”
“不?要……”他想喊停却声若蚊蚋,“不?要…靠近她…不?要靠近她……”
然?而那个女人?听不?见,她也听不?见。
眼睁睁地望着那个女人?走到她身前,像当初对待他一?般朝她脖子伸出?了?瘦骨嶙峋的手,在女人?即将碰到她之际,他终于喊出?了?声:“别碰她!”
然?后,伴随着他的话音,女人?消失了?,她消失了?,地上的血脚印也消失了?,只有闻声赶过来的护士呆若木鸡地站在他面前。
“柏…柏少,你不?要紧吧?”好半天才找回声音的护士关心?地询问脸色苍白的他。
“没事。”他佯装镇定地回了?两个字,是没事,除了?他又看见幻象。
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只有当他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时?候,才会出?现幻觉。他曾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测试与辅导,得?到的报告也是他各项精神指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