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不是光——居度
时间:2022-01-21 07:01:54

  陈事允说:“昨天就是她骂的宫倩音然后又和向喻吵了起来。”
  “你说什么?”陈景言问。
  陈事允重复了一遍,“就是昨天的不愉快都是因为她。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陈景言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昨天下午她被围堵我帮了她。”
  陈事允有些震惊,“不会是向喻的人吧,当时就有几个男的过来吓唬她。”
  陈景言:“堵她的人是光头不是学校的人。”
  陈事允松了一口气:“那应该不是向喻。”
  “就是向喻。”陈景言想都不用想。
  陈事允疑惑,“你不是说不是一拨人吗?”
  陈景言突然停下,保持着双手插着裤兜的姿势看着陈事允,“有校外的人为什么要找校内的去打架?为了得处分吗?”
  “也对。”陈事允答,如果现在给陈景言一副眼镜会很像斯文败类。陈事允想。
  陈景言心里窝起火,“真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我看这女的赖上你了。”陈事允很赞同。
  陈景言问:“怎么甩开?”
  “这我哪知道?”这个问题对陈事允来说有些超纲。靠近女生他懂,甩开女生没试过。
  陈景言:“还好京歌今天没来。”
  陈事允:“没关系京歌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陈景言点点头。
  “哥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话开始变多了,也不那么怼人了。”陈事允道。
  陈景言没理他。
  陈事允接着说:“你是喜欢京歌的对不对?”
  陈景言还是没理他。
  陈事允:“京歌人确实很好。”
  陈景言再次停下脚步,“聒噪。”
  陈事允没有营养的废话太多了。
  京歌一连走了好几天陈景言发信息也联系不上她,一直到了月考那天她才回来。
  久而久之陈景言都不敢告诉自己今天京歌应该就回来了,如果没有回来会更失落。他每天都告诉自己,明天京歌就会突然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睡醒后先看京歌的方向。往常小姑娘会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写着什么题,看起来有些困难。现在看去只有陈事允在那把腿伸到京歌的凳子上躺着。
  那天很巧他没有从后门拐弯,而是走了前门。很自然的看向了京歌的座位,恰好对上京歌微笑的双眸。
  京歌抬头看着他说:“早上好。”
  陈景言回:“早上好。”
  陈景言想要说的话很多,京歌的样子像是什么事都没有那样他也就没问出口。
  第一科考的是语文,紧接着就是各种科目。这两天京歌走得很着急没有等过陈景言。
  第二天下午终于考完了所有科目,临放学时语文老师拿着试卷走了进来,发完了试卷后说:“这一次大家整体是很不错的,题目没有什么难度作文也比较容易抓住主题,但是空题的同学是怎么回事?”
  语文老师发脾气了下面的人都不敢说话。
  语文老师接着说:“油壮壮、田峰…”点过一连串的名字后他接着说:“古诗词空题回去自己一个写三十遍交给课代表。”
  临近放学这件事情看似已经结束了,“京歌。”语文老师突然点到她的名字,“谁教你的让你空阅读理解?”
  京歌低着头没有讲话。
  “无可救药。”语文老师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陈事允看着京歌沉默的低着头,“京歌晚上我们一起走吧?”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到京歌。
  京歌没有抬头:“我有事要先回家。”
  陈事允:“哦。”
  陈景言没等陈事允,京歌走了多久他就跟了多久。直到他走到京歌前面,问:“为什么不写阅读理解?”
  京歌声音很轻:“不想写。”
  陈景言深呼了一口气但还是没压制住脾气,“京歌你能不能不要任性。”语气没有那么重。
  京歌的成绩是陈景言心里的一个结,他想要看着京歌一点点回到原来的样子,可如今看来情况越来越差。
  京歌仍然低着头:“可我就是任性惯了。”这是她说过为数不多的狠话。
  “你要是不会我可以给你讲。”陈景言知道她生气了,耐着性子放低语速和声音。
  “不需要。”在陈景言说完前京歌打断了他。
  京歌走了陈景言回学校找陈事允,在走到家之前京歌缩在街道的一个角落里哭了很久。
  原来有些事她还是做不到。
  京迟回到家看到肿着眼睛的京歌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宝贝?”
  “姑姑,如果你结婚了还会爱我吗?”京歌很小声地问。
  京迟:“当然会,我永远都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丢下你。”突然被问这样的问题京迟就能感觉到京歌情况不太好。
  京歌问的是爱,京迟在回答时加了一个永远的陪伴期限。
  晚上京歌睡在京迟身边,不知道陈景言打来过电话没看到陈事允、向喻的微信。陈事允试图逗她开心、向喻在骂语文老师。她们都以为京歌是因为老师而难过。
  其实并不是。
  一堵遭受过两次暴击的墙终于被人发现开始慢慢修缮,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暴击的人在城门走动,墙很害怕想把自己藏起来。一个执剑者对着墙刺了一剑,因为墙本来就要勇敢不管面对什么。
  语文老师没有错,她只不过是向京歌划了一小刀,但她不知道京歌承受能力弱,这一刀又恰好划在她的心口。
 
 
第10章 
  仅一夜之间京歌决定做一件事——把妈妈留下的最后的故事给杂志社。
  姑姑每天都很忙京歌不想再麻烦她了,虽然她一直长在杜之谣身边但是这件事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办。
  上午在学校京歌的状态并没有和往日有什么不同,她还是会在上课时叫醒睡着的陈事允,课堂上他们俩一起跟不上老师讲课的进度。
  在一个没有睡觉的课间陈事允问京歌:“昨天晚上怎么没理我?是我讲的笑话不好笑了吗?”
  陈事允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人,不会给人烦躁感更不会让人讨厌。这也仅是京歌的想法而已。
  “昨天没看见,不好意思。”京歌在草稿纸算错的题上画了一个大x,然后又在一旁重新抄下来。
  陈事允就是有意打扰她算题,反正她也算不出来,“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你前几天怎么天天忙?”
  京歌没抬头:“去陪倩音了。”
  “怎么了?”他问。宫倩音的腿一直没好利索,这是又出什么问题了?
  “京歌。”京歌还没回答就听到门口有人叫自己,是刘赢生。
  京歌终于抬头了,“我先出去一下,回来告诉你。”
  向喻睡醒看见刘赢生来找京歌,又回头看见一脸黑线的陈景言。笑着摇摇头接着睡。
  京歌问:“班长你怎么来了?”
  刘赢生:“看看你最近好不好?”
  不用说肯定是昨天语文老师的话传到了他耳朵里。京歌想。
  “我挺好的。”知道她不太好的只有姑姑,陈景言昨天应该没看出来。
  刘赢生道:“还是那句话我不能一昧的告诉你要宽心,不是所有事情都适合宽心。还是要接受。”
  刘赢生又高又壮怎么看都应该是个体育生,内在实则是个文弱书生。他的背应该有两个陈景言的背厚,京歌不知道为什么会拿他和陈景言比较。或许是经常走在陈景言的一侧记下了。
  “我知道了班长。”京歌对所有人都很有礼貌,尤其是对她好的人。
  刘赢生笑着低头看她:“分班后你慢慢变好了很多。”
  京歌:“心情有时候能觉得是快乐的。班长能麻烦你一件事吗?”她突然觉得刘赢生应该知道。
  刘赢生:“你说。”
  京歌道:“我妈妈去世前给我留了一个故事,我想寄给杂志社但不知道寄给哪个杂志社。”
  刘赢生点点头:“我上午看看中午吃饭的时候咱们再一起商量,故事类型是什么?”
  “通过一个故事去教读者某个东西?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她如果清楚当初也不会拿给陈景言。
  刘赢生:“好,你先回去学习中午见。”
  当时他作为班长了解到京歌家里的变故就格外注意京歌,果然这个从初中以优异成绩上来的女生高一时成绩就直线下滑。除了班主任外他是唯一知情人,他总觉得能帮京歌一点就帮她一点。
  回到座位后京歌问:“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陈事允刚才一直在观察刘赢生,他回过神来问:“宫倩音她怎么了?”
  京歌继续说:“她回去做了一次手术处理完那边的一些事情,请假的那几天我陪她过去了。这几天是要早点回去看她。”
  陈事允:“现在好了吗?”
  “好多了,过些日子就能来上学了。”京歌回。
  京歌打开下一节课的书,陈事允又问了一句:“刚才那个男生也是你的朋友?”
  京歌想了想好像不算是朋友:“算很好的同学。”
  陈事允若有所思点点头:“哦。”
  因为要和刘赢生商讨投寄稿件的事情,中午京歌没有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
  刘赢生列举出了几个不错的杂志社,京歌想晚上回家找找看看有没有妈妈以前合作过的杂志社。
  陈景言比京歌先回教室,他把在超市买的零食放在京歌的位置上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陈事允看着也不敢多说什么,但陈事允知道他们俩一定吵架了。
  京歌回来后看见位置上的零食问陈事允:“你买的?”
  陈事允指了指后面,“我哥买的。”
  京歌又问:“你要吃吗?”
  如果换做平时陈事允一定说吃,今天这种情况下他想着还是算了。“我中午有点撑了就不吃了。”他回。
  要怎么还回去呢?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现在过去肯定会被说闲话吧。
  她把零食塞进书包,暂时替陈景言保存着。
  “你和我哥吵架了?他惹你生气了?”问京歌比问陈景言安全。
  “没有。”书包放下后她又开始尝试数学题。
  陈事允撇撇嘴:“你们俩可都不是会骗人的人。”
  京歌放下笔说:“不算吵架。”
  那就是有些小矛盾?陈事允想这样的话也就没什么大问题就没再继续问。
  最后一节课结束,京歌拿起书包就往外走。陈景言直接从后门跟上了她。一路上陈景言没说话京歌更不会开口。
  她想时间久了陈景言就会知道自己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人,他们迟早会走到形同陌路的时候,只不过这一天比京歌想的早了些。
  之后的每一天都是这样,陈景言给京歌买零食和她一起回家,中间没有人说一句话。他们都在赌气。
  京歌依旧把零食放进箱子里,不知不觉箱子满了,可是他们还在赌气。
  于是京歌又拿来一个空箱子。
  宫倩音出院那天京歌一早就去了医院,路过花店她停在门口看了看。
  “买花吗小姑娘?”老板是个看起来不大的女生。
  随后京歌摇摇头,“不买,谢谢。”
  上一次买花是去墓地时,她手中的花寓意总不那么美,还是算了。
  “我说了你不用来的。”宫倩音坐在轮椅上气色还不错。
  京歌走过去接替了推她的位置,“我在家也没事就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杨叔叔去办出院手续了,宫倩音的妈妈去楼下送东西。
  “回去好好补上落下的课。”京歌故意说。
  宫倩音伸手去打她,“出院第一天就来让我难过。”
  “坐着还欺负人?”杨叔叔办完了手续走了过来。
  “杨叔叔好。”京歌打招呼。
  杨叔叔笑笑,眼角的皱纹越发明显。“中午叔叔给你们露一手?”
  “那就麻烦叔叔了。”京歌礼貌一笑。
  宫倩音仰着头道:“叔叔,让京歌尝尝你的拿手菜!”
  “好嘞!只是拿手菜你现在不能吃。”杨叔叔很自然接过轮椅,“我来吧。”
  还记得第一次见杨叔叔时京歌就很奇怪宫阿姨为什么会找一个这样的男人。
  第一次见宫倩音是在钢琴班,京歌对艺术的天分可能为负,唱歌五音不全,跳舞四肢不协调,在钢琴班她也不出彩。但是宫倩音不一样。
  初次上课宫倩音那种气质就吸引了京歌,外表干干净净五官就像是精雕细琢,让人一眼便识这是一个舞者。
  她是学芭蕾的吗?当时京歌就在想。
  老师说想让宫倩音跳一支舞,钢琴音响,女生的身体瞬间柔和又有力量,古典舞姿与西方音乐巧融一体。幼年时便注定了她要成为古典舞中的佼佼者。
  而这名在古典舞中本应颇有成就的女孩儿此刻正坐在轮椅上看着电梯里的自己。
  她们成为朋友是京歌主动向前迈了一步。她拿着妈妈亲走做的糕点给宫倩音,奶声奶气道:“我很喜欢你,你可以和我交朋友吗?”
  “嗯。”宫倩音从来都像外表看起来那样高不可攀。
  也就在那一年宫倩音的爸妈离婚了,她从出生就和妈妈姓,她说爸爸那边的人不喜欢她。京歌想不明白宫倩音这么好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她?
  宫阿姨对女儿很好,因为家庭的关系宫倩音从小就比同龄人更显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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