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杀父仇人的女儿，所以你别妄想我会爱上你，也别妄想用身体和我做交易。你在我眼里，你就值这么多。”
黎漾说着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红票子，狠狠甩在兰妙妙脸上。
第20章 卑微地小丑
黎漾十分生气，气愤的抓狂。
这个女人就不能有点自尊自爱，为什么要出来卖？
他故意用一百块钱去羞辱她，就是希望她明白，不要把她的尊严随便被别人践踏。
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将兰妙妙从他的身边越推越远。
之后在一次海宴上，他被人下药，醒来竟然发现躺在他身边的人是兰妙妙。
当时他觉得，这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他直接命人将兰妙妙从海船上丢了下去。
后来他听说他应该还有一个孩子，他才想起要寻找兰妙妙，但是自那天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直到半年前的某天，他为了一个很重要的应酬，去到望北楼。
包厢内纸醉金迷，奢靡成风。
他点了一杯红酒，独自坐在最角落里，冷眼旁观包厢内发生的一切。
“素闻黎少不近女色，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这些美女到了黎少眼中只如庸脂俗粉一般。
不过我听闻近年望北楼内来了一位有意思的女人，想着或许黎少会觉得有些意思。”
听着做东的人做介绍，黎漾也提起些许兴趣，“秦少如此大力引荐，我倒是真要看看这女人有何不同。”
很快，那个女人穿着小丑的戏服，出现在了包厢里。
浓厚的妆容，满脸的涂鸦，一眼看上去难以分辨原来的容貌。
红鼻子上顶着圆球球，笑得裂开了一般的大红嘴巴，加上五彩斑斓的戏服，整个看上去无比滑稽。
但是坐在黑暗中的黎漾，还是一眼认了出来，那就是在他眼前消失了很久了兰妙妙。
“小丑来，笑一个。”包厢内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男孩顺手给兰妙妙丢了一个苹果，像是打赏一般的饶有兴致的望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兰妙妙没有动，那男孩又抽出一叠钞票砸在她脚下，“听说你之前为了票子可是愿意跪在地上做畜生呢，怎么今天大爷让你笑一个都那么勉强。”
兰妙妙皱了皱眉，藏在戏服袖子下的小手不禁捏紧了拳头，而后突然抬头咧嘴一笑，阿谀奉承一般的讨好。
“真是辣眼睛。你想要钱吗？那你要笑的更明媚一些，要更卖力一点。”
兰妙妙低下头，眼神落在毛爷爷上，瞳孔缩了缩，咬紧了嘴唇。她的小动作，全部没有逃脱黎漾的眼睛。
下一刻，再抬起头，兰妙妙将嘴咧的越来越大，加上小丑的妆容，十分的滑稽。
“这个好玩，哈哈哈！”男孩招呼自己同伴，“你看她多像一个傻子。”
一时间四周吆喝叫好的声音响起。
“喂，你不是想要钱吗？快捡啊！”
厚重的妆容将兰妙妙此刻僵硬的表情给遮挡住，男孩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很缺钱，所以你想要的话，可以用你最虔诚的身体趴在地上，将它们一张张的捡起来，揣进自己怀里。捡起来的，就是你的了。”
兰妙妙的脸色惨白，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不过在小丑浓厚的妆容下，丝毫看不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蹲了下去……
第21章 幡然醒悟
“不许捡。”黎漾从黑暗中站了出来。
不让她出来卖，这个女人竟然变着法的践踏她的尊严。
黎漾生气的将她拉出了包厢。
廊道里，兰妙妙一把甩开他的手，“热闹看够了吗？”
黎漾不懂兰妙妙在发什么脾气，他只知道不想看到她如此的自甘堕落，“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下贱？”
“对，我就是下贱，为了钱，我什么都能做。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兰妙妙大吼，咆哮着宣泄她心里的委屈。
她被关在这里，没有自由。兰氏破产欠下的巨额欠债，每天都有人往死里催债。如果她不做小丑，她就得被逼着去卖。
可是这一切，黎漾不知道。
“兰妙妙，你别以为用这种下贱的方式可以引起我的注意。”
黎漾曲解了兰妙妙的意图，“孩子的事情，我正要找你算账，你竟然自己往枪口上撞。”
兰妙妙诧异的抬头，“什么孩子。”
“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那天，黎漾愤怒的将兰妙妙带回了别墅，关了起来。
一想到兰妙妙在望北楼工作了两年多，他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这女人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真让他恶心。
莫名其妙的脑海中就全是兰妙妙在别人身下承欢的样子，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可脑海中的画面却是那般的真实。一幕幕活色生香的假想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兰妙妙，你真脏。”
夜里，黎漾一身酒气，将兰妙妙压在身下，放肆亲吻。
“是呀，我脏。还是别碰我为好。”兰妙妙拼命的反抗他的亲热，但越是如此，半醉的黎漾心里的怒意更甚。
谁都能碰，为什么他不能碰。
“兰妙妙，你不就是要钱吗？”黎漾将一张金卡甩在兰妙妙裸露的胸前，“你偷偷生下我的孩子，是不是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来和我谈条件。你现在已经如愿见到了我，说吧，你这个女人到底想耍什么把戏。”
兰妙妙将金卡丢在地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天，他强要了兰妙妙，从此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女人的身体，就像上了毒瘾一般的让他上瘾，他一次一次的想要在她这里获得快感。
他强迫她，蹂躏她。好像只有这样，他心中压抑的情感才能得到宣泄与解脱。
直到如今兰妙妙走了，他才突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因为爱她才会这样。
矛盾的一心想要折磨她，反过来竟然是在折磨一心想要折磨别人的人。
因为爱她，气愤她不够爱惜自身。
因为爱她，强烈的想要将她占有，不能忍受她的逃离。
可是，他发现，他的回忆里，都是一些对兰妙妙不好的事情，根本就不像她画册里所绘的那般美好。
原来，他早已把兰妙妙对她的爱当成了习惯，习惯了视而不见，习惯了予求予取。他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她对他的好。
就算他对她再不好，她却依然默默守护、等待着她所期待的爱情。
真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女人。
可比兰妙妙更蠢的，却是他。过了这么多年，直到人不在了，才知道，她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第22章 我以为是你
黎漾将他锁在别墅里，对外界的事情不闻不问。冯秘书打了N+1遍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他也不知道到底播了多少次电话出去，直到电话那头传来无法接通的系统提示音，这才罢手。
但是今天公司有个特别重要的商业洽谈，没了黎漾不行，冯秘书只得亲自跑到黎漾家里将他拉了出来。
虽然黎漾还沉浸在失去兰妙妙的悲伤之中不能自拔，但是一旦他进入到工作状态，便又恢复了他冷静睿智的一面，只不过从前他满脑子都是工作，现在只要是有些空闲时间，他都会情不自禁的在想她，想着要怎样才能将她曾经受到过的伤害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不过，他将情绪藏的很好，就连在别墅里见过他颓废、邋遢模样的冯秘书此刻也察觉不出黎漾身上有半点的不对劲，好像他在别墅里见过的那个总裁，只是他的幻觉一般。
商业洽谈合作谈的很愉快，对方提议饭后去望北楼放松一下，黎漾没有拒绝，最近因为兰妙妙的事情，他的精神处于一个极度紧绷的状态。
人死不能复生，他不能再任由自己沉浸在悲伤之中。况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听说这望北楼以前有一个独具特色的妞，宁愿扮小丑也不愿意拿轻松钱，可是后来突然有一天这个妞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富商给包养了，搞得我们现在找不到这种特殊乐子了。”
说话的是一个黄毛青年，看样子是这里的常客，他是合作方叫来一起玩乐的人，按照常理来说，黎漾应该给他几分薄面，但用这般轻佻的口吻来评说兰妙妙就是不行。
“她没有被包养。”黎漾起身就是一拳打在了黄毛青年的脸上，兰妙妙死了还要被人当做笑料，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对她有一丝亵渎。
“你他妈的打老子，你很了不起吗？”
黄毛青年捂着脸，憋着一肚子气，若不是叫他来的人再三告诫他不要闹事，他早就几拳回应过去了。
“出来玩，别伤了和气。”合作方赶紧出来救场，生怕两人给打了起来。
虽然他不明白黎漾为什么突然发难，但是他可不想因为一点小事闹大把今天刚谈拢的合约给搅黄了。
黎漾撇了黄毛青年一眼，根本没把他的质问当做一回事，弯腰拿了外套径直走出了包房。
在这里，他有些闷的慌，满脑子都是兰妙妙的影子，这里曾经是她工作过的地方，难免触景伤情。
廊道的拐角处靠着一个女人，端着一杯酒，摇曳着。仅仅只是一个背影，便让黎漾突然有了窒息般的感觉。
他轻轻的走上去，搂住了那个女人，“妙妙，你终于回来了。”
被他搂住的女人吓了一跳，酒杯跌落摔碎在地上，此时一旁包厢的门开了，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看到这个场景不由得火冒三丈，朝着黎漾冲了上去。
“你他娘的，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不要命了？”
那五大三粗的男人强壮的很，几下就把黎漾撂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抬头看到他刚刚搂住的女人，眼神中流露着无限的失落，嘴里喃喃道：“我以为是你。”
“你小子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呢？”
第23章 一个地址
“算了威哥，他估计是认错人了。”被黎漾错认的那个美妇赶忙拉住那个叫威哥的男人，“我陪你喝酒去，你看他神情恍惚，被打都不会还手的，跟这种人较什么劲，真没意思。”
“好，听你的。”威哥一把搂住美妇的小蛮腰，狠狠一掐，揉在怀里，临近包厢时瞪了黎漾一眼，“你小子下次再让我撞见，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搂着美妇进了包厢。
黎漾从地上起来，整理了下衣襟，嘴角没过一抹自嘲，走出了望北楼。
曾经那个他连多看一眼都会嫌弃的女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在自己的心里深深的扎了根。
曾经他愿意对着全世界的女人笑，也不愿意给她一个和颜悦色的表情。如今，他却将全世界和她有一丝相似的女人都当作了她。
可笑，亦是如此的可悲。
为什么人总是要等到失去了之后才会慢慢的懂得珍惜。那些温存、那些美好，都叫他一笔一笔的挥霍了干净，如今却还想要一缕一缕的将这种感觉找回来。
是他太自负，自负的以为像他这样一辈子活在仇恨中的男人，心如寒窖，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动真感情。
他以为，兰妙妙带给他的那些让他不由自主的复杂感情，都是因为恨，因为她是杀父仇人的女儿。
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是他错了，而且错的有多么的离谱。
可是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怎么抓都永远不可能再抓住。
“总裁，你这是怎么了。”
黎漾晚上习惯独自开车回家，但是今天有应酬，肯定是要喝酒。
司机便一直在望北楼门口等着他出来，却没想到好好的夜场娱乐，竟然弄的鼻青脸肿。
“没事，送我回别墅吧。”黎漾云淡风轻的说着，好像并没有把自己脸上的伤当一回事。
“总裁，你这伤不需要就医吗。”司机替黎漾关好后座的车门，重新坐回到驾驶位上，提醒道。
“不用。”
冰冷的语气疏离的可怕，见此，司机也并未多言，直接将黎漾送回了别墅里。
漆黑的屋子，冰冷的没有一丝人烟味。从前不管他多晚回来，屋子里总是亮着灯的，兰妙妙怕黑，总是把所有的灯光都打开，屋子里全是斑斓的色彩，温馨而浪漫。
但是那个时候他，不会去欣赏。他只会冷着一张脸，冲进兰妙妙的卧房，在床上、沙发上、地板上、浴室里肆无忌惮的对她用强。
每次完事后，他都能感觉到兰妙妙对他的冷漠与恨意又多了一分，他讨厌这种感觉。
只有在两人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感受着她身体最虔诚的反应与欲望，黎漾才觉得酣畅淋漓，才能将心头那份空虚填补充实，才能感觉到兰妙妙对他仅存的爱意。
坐在卧房沙发内的黎漾，手狠狠的捏住沙发垫子。
爱而不得，真是个痛苦的滋味，痛到他发疯发狂。
手指触到沙发垫下好像藏着东西，黎漾赶紧将其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本书，他好奇的翻开一看，这本书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只不过，在书背后的封面上，娟秀的字体书写了一个地址。
兰妙妙写的这个地址在城西的郊区，人烟稀少，黎漾想不起来这里有什么特别的，但却冥冥之中觉得这个地方极其重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他一般。
“妙妙，这个地方到底和你有什么关联。”黎漾喃喃自语。
第24章 意外发现
黎漾从车上下来，整理了下西装，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建筑物。
这里正是兰妙妙在书页中写下的地址，位于城西郊区的一座名为「爱妙」的孤儿院。
经过查证，这里是兰妙妙在12岁时，她的父亲送给她的一个神秘礼物。
当时这座产业并未公开于世，而且是挂在兰妙妙外婆名下的资产，因此当年兰氏破产之时，这所孤儿院并没有随着兰氏的破产而被抵押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