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温予白眨着眼睛看着时砚把手机关机:“这样好吗,宗川野好像很生气。”
时砚不知在想着什么,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半晌之后才回答她的话:“他生气超不过半小时。”
温予白一听,点了点头,的确,宗川野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就没看过他有什么烦恼,幽默风趣情商高,就是比一般男人更受欢迎。
温予白看了看时砚,认真道:“你们兄弟两个真不一样。”
一个弥勒佛,一个活阎王。
时砚抬头:“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
车子很快停在了别墅外面,时砚送温予白进去,自己却没脱鞋,温予白换了鞋子站在门口看他,眼中有询问。
时砚已经打开门:“我有点事要出去,不用等我。”
他好像从刚才起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
温予白一整天很累,去楼上洗洗就睡了,半夜感觉有人钻进被子抱住了自己,还闻到了一点儿酒气,温予白瞬间清醒了,打开床头灯,就看到时砚醉醺醺地搂着她的腰,靠在她怀里。
“你去哪喝酒了?”温予白瞪大了眼睛,这人竟然不回来好好休息跑出去喝酒!
时砚眼尾染了一抹酒红色,闻到熟悉的香味,他翘着唇角,在她怀里蹭了蹭:“我错了,我以后改……”
温予白没听清,凑近一些,问他:“你说什么?”
他喃喃自语:“戒烟戒酒……养好身体……”
温予白听清了:“这是应该的。”
他又说:“好好活着……别让她再受伤……”
温予白一怔,瞳孔中的错愕闪过,她低着头,看着腿上慢慢熟睡的人,心中翻涌起一波又一波浪潮,都是酸涩的气泡,气泡破碎时,冲得鼻子也发酸,眼睛也发胀。
很久以后,温予白搡着他起身。
“去洗澡,不洗澡不许上床。”
第二天,温予白问时砚还记得昨天都说过什么话吗,时砚说自己忘记了。
温予白不知时砚是真是假,总觉得他心里还藏着事,正要问清楚时,一通电话打破沉寂。
张裕死了,突发心梗,没抢救过来。
在医院里。
第五十二章 粘人 替身火急火燎追了过……
别墅三楼的书房里, 帘子只拉到一半,橘色夕阳从半扇窗子照射进来, 落在反射着灯光的光洁地面上,陆峤野靠着桌角,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把玩,神色高深莫测。
张裕的死讯上午刚通报,下午陆峤野就从海城飞到了燕城,似乎很牵挂张裕的安危。
“啪”地一声,打火机盖阖上, 陆峤野忽然抬头,打破沉寂:“这死得也太蹊跷了,而且时机很巧, 那边怎么说?”
“意外。”时砚靠坐在黑皮沙发上,言简意赅,修长手指夹着一根香烟, 只是拿着,并没有点着。
陆峤野皱了皱眉:“会不会是故意给你泼脏水, 想加重你的罪名。”
时砚面色不变, 直接否定了他的猜测:“如果是这样, 他就不会是死于心梗。”
陆峤野面色一怔, 仔细想了想, 觉得时砚说得有道理, 如果这件事是冲时砚来的,完全可以让张裕死于恶化的“脑部创伤”, 那样时砚就从“打伤”变成了“致死”,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张裕死于心梗,某种程度上说, 对时砚反而是好事。
陆峤野却皱紧了眉头,心里一阵烦躁,追问道:“真的是意外,没有什么别的可能吗?”
时砚说:“医院坚称张裕原本就有心脏病史,家人也接受这个说法,不想让张裕进行尸检,只想让他赶紧入土。”
陆峤野掀着打火机盖的动作停下,蹙眉看过来:“不行!必须要进行尸检,这么多疑点,肯定不是死于心梗这么简单。”
时砚扭头看向他,眼带询问,似笑非笑道:“你怎么能确定?”
陆峤野迟疑一瞬,离开桌面,身子站正了些,面色凝重道:“我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被人害死。不过我最近刚好查出一些东西,当年小温父母的那场车祸,很可能不是意外,张裕手里也许掌握着一些东西。”
说到这他有些懊恼:“我正要托人跟你们燕城这边问问呢,他现在犯事哪也去不了,应该是最好撬动嘴巴的时候,没想到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发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