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川野走出病房,把门轻轻带上,刚要走,就看到贺彬迎面走来。
贺彬戴着墨镜,宗川野以为他要找时砚,还给他让道,结果贺彬停在他面前。
“找我?”
贺彬看了一眼病房:“老板有没有问刘月芹儿子的事?”
宗川野愣了一下:“没有啊。”
贺彬伸出手:“川哥,借一步说话。”
宗川野看他神神叨叨的样子,嘴里磨叨:“借两步也行。”
他在那贫嘴,贺彬却一脸严肃,半晌之后,楼道里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你说什么?阿砚的心——”
第二十章 公开? 替身今天把猫崽带回……
门重新被推开了, 宗川野走进去的时候,看到时砚正在给熟睡的温予白摆弄额角的碎发, 动作轻柔又小心,好像恐怕把人弄醒了一样。
门锁声“咔嚓”一响,时砚动作停下,扭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挑:“没走?”
这话说得跟赶人似的。
宗川野没说话,走到病床边,拉着椅子坐下, 时砚又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这次眉头皱得更紧,仿佛他不该这么沉默似的, 宗川野咧嘴笑了:“怎么,不损你难受?”
时砚眉头微动,眼中有审视, 明显看出他有话要说。
宗川野张了张嘴,床上的人似乎在梦呓, 突然不安分地哼了一声, 时砚立马转过头去看温予白, 伸手抚着她额头, 将她垂在外面的手放回被子里。
他起身的时候腿磕到了病床边缘上, 宗川野都感觉到病床震了一下, 偏偏那人犹如无所觉一般,满心满眼里都是沉睡的人。
宗川野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起身, 对时砚道:“小温醒了你跟我说一声,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宗川野也有自己的公司, 只是他不时长出面而已,平时交给朋友打理,自己做甩手掌柜,但有时候也很忙,比较重要的决议都需要他自己来。
时砚明显没把宗川野说的话当回事,连搭理都没搭理,宗川野转着半扇身子,看着时砚无动于衷,要笑不笑地道:“小温不是要见孙建民的前妻么,她醒了你告诉我,我好跟她说怎么见她。”
要见一个人还不容易?给一个联系方式不就好了?
时砚回头看他一眼,宗川野手机突然响了,他一边接手机一边跟时砚抬手示意,转身走了出去,脚步声越走越远,这次是真不会回来了。
医院停车场外,宗川野难得也掐了根烟,他靠着自己那款限量版的爱车良久,才对贺彬道:“暂时先不要告诉他吧,看看再说。”
贺彬没作声,宗川野回过头看着他:“这事还谁知道?”
贺彬摇头:“只有我。”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让我查那个男人,我发现他三年前就死了,住的医院就是燕城阜外医院,医院宣布死亡当天——”
“阿砚接受了心脏移植手术。”宗川野接着他的话道。
贺彬点头。
宗川野深深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事竟然这么复杂。
如果时砚的心脏捐赠人是温予白的前男友,那她出现在时砚身边还会是巧合吗?
如果时砚知道这件事,又会怎么样?
宗川野心说这叫什么事,心里一团乱麻,他对贺彬摆手:“你上去吧。”
说完打开车门跨进驾驶座上,启动引擎扬长而去。
温予白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砚不在,陪床的是陈菲。
打了一针镇定剂,她整个人精神萎靡,脸色苍白,看起来病怏怏的,没有精神气,陈菲看她醒来,赶紧接了一杯温水给她喝,温予白捧着杯子喝下,蹭了蹭嘴角问她:“时砚呢?”
陈菲回道:“时总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让我先在这里照顾你,说他一会儿回来,让你别乱动。”
温予白喉咙滚了滚,双脚踩在脱鞋上要下床,陈菲赶忙制止她:“医生说你是过呼吸,要好好休息平复情绪,你再睡会儿吧。”
温予白问她:“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