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思考,她随口道:“好很多了,你晚饭吃了吗?”
刚说完这句话,她的话音就滞了一下,总觉得他们之间说这种话语怪异极了,分明前不久他们正闹变扭着,彼此之间也不是互相关心的关系,现在却关切起对方了……
傅景琛听见她的话语,面上的笑意清晰可见的深了,像是为她的这番话感到愉悦,又不好太过张扬的表现出来。
“吃过了,你呢?”
“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他自顾自地说着,一边拿起旁边桌上的苹果就准备削起来,低着头的时候甚至能够看见他颊边浅淡的笑意和酒窝,似乎真的心情很好。
然而话音落下,他才像反应过来不妥,削苹果的动作顿了下,抬起头来不自然的看她,“你要吃水果吗?”
乔妧凝着他,再看着他手中的苹果,有一种十分不习惯的感觉,他何曾不是高高在上的俯视她,如今却甘心为她做这种小事。
到底是笑着摇摇头,“不用了。”
“……好。”
傅景琛笑意像是滞了下,又将苹果放了回去。动作间的不连贯,也看得出他有些尴尬,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破天荒想为她削水果,却被拒绝了……
忽然,他目光像是看到了床底下的一处,神色不由得微怔,便俯下身从床底下拿起了一物。正是刚才那朵陆池丞带来的玫瑰。
乔妧也明显一愣,没想到她刻意丢在床底不让他看见的东西,还是被发现了。
“这个是?”他嗓音有些迟疑,看着那支玫瑰,眉头微蹙起,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乔妧唇瓣抿得有些紧,担心再让他猜测下去,会被他发现洗手间内还藏着一个人,到底先入为主道:“一个粉丝送的,不知道是怎么得到我的病房号。不过我已经让医院加强安保了,毕竟现在正在养病中,不适宜接触太多人。”
傅景琛闻言看她,手中还握持着那支玫瑰,像是信了她的话,又像是仍有质疑。乔妧不让他有多思考的时间,连忙握住他的手,嗓音放软道:“我有点饿了,你帮我去医院对面的馄饨店打包一份馄饨好不好?”
傅景琛没有想到她会有突如其来的举动,此刻看着她握住他手的那双小手,柔弱无骨,细软无暇,他顿时就忘却了心底仅剩的那点迟疑。唇角再次上扬,掀眸看她,眼里难掩的温润缠绵。
“好。你想吃我就去给你打包。”
说罢,他抬手覆上了她的手腕,像是在与她示好,又像是在无形间向她表明他的心意,他愿意与她拉近心灵的距离。
乔妧到底是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了,笑着点头,“快去吧,我真的很饿。”
傅景琛也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说了句“好,你等我,先别睡”,便转身出去了。
乔妧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去,那才是她此刻真实的情绪。微微咬唇,转过头,就望见洗手间的门开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躯走了出来。
“乔妧,跟他分手。”
这是他出来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最近真的是,诸事不顺!连喝个酒都要整得这样清心寡欲的,傅少,求您行行好,别让我们跟您一起遭罪成吗?”厉铭行双手合十置于面前,似乎真的快受不了了,语气无奈至极。
话音落下,沙发对面的男人却睨他一眼,继续自顾自地喝酒,像是没听见一般。
坐在厉铭行身旁的江伏城轻笑着,手肘撑在沙发靠背上,微侧着身,单手握着遥控器不断换节目。语气淡漠,看热闹不嫌事大般说:“理解一下,说不定又是感情与波折了,你什么时候看他为工作忧愁过。”
傅景琛这回倒正眼看人了,睨着他勾唇一笑,低沉嗓音道:“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忧愁……是挺愁的。”
哪知厉铭行那厮一听这话,顿时就激动了,忍不住道:“原来是分手了!我说呢,这两天乔妧气色那么好!”
傅景琛喝酒的动作顿住了,微凉的目光斜向他,却是对江伏城说,“找个时间弄哑他,白瞎了一张嘴。”
厉铭行睁大了眼,指着自己似想辩解,但最后到底屈服于他的眼神之下,默默捂住嘴不说话了。
“说说看,到底怎么了?”江伏城没去理会两个人的闹剧,将节目调成了球赛,便一边放下遥控一边问道这句话。
傅景琛收回看着厉铭行的目光,到底是将酒杯重放在了茶几上,看不出醉抑清醒,靠着沙发靠背,整个人看上去修长而挺拔,像是被阴郁的氛围笼罩着,没人敢招惹他主动与他说话。
偏偏江伏城就是个不怕事的主儿,永远是淡漠无澜的模样,仿佛无论惊起再大的水花都与他无关。
“我只是分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态度,很多时候像是离我很近,又像是离我很远。”傅景琛叹息一口气低着头,嗓音有些沉闷,拿起一旁的酒瓶继续将酒杯满上,“我总觉得我和她之间有些不对劲,但到底问题出在哪里,我分不清楚。”
“你们说,如何测试一个女人在不在意你?如果她真的心里有你,是不是就不会……”
傅景琛握着酒杯在手中端详着,没有立即喝下去,像是在沉思着什么。说道此处,话音却顿住了,在犹豫着要不要将乔妧的表现道出。
而话音还未落下,厉铭行便直接答道:“那还不简单,你直接用分手试探,她在不在意你,一下就试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