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叹息一口气,靠着墙边揉按太阳穴,英朗的面容上带着抹庆幸的意味,直到再次抬眼,目光落在了房间的一角。那处乔妧平常用来放行李箱的地方。
此刻却是一片空荡。
正如虞妈所言,乔妧的行李箱不见了,不知所踪了,就像现在联系不上的她本人。
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心,这一刻却是又泛起阵复杂涟漪,他想起最一开始乔妧搬过来时,就是只带了那个行李箱。而现在所有东西还在,唯独那个行李箱不见了,他总觉得……心底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黑寂目光沉了沉,他再次拿出手机,看着那十个未接电话、发了许多消息也不曾收到回复的聊天记录。到底是沉默片刻,一边走回书房查看监控摄像,一边拨打电话给乔妧的助理。
监控上显示,乔妧是一大早就拎着行李箱出门的,那时候天还未完全亮,行李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收拾好,除非是昨天晚上亦或者更早之前就准备好了的……
想到这个猜测,心中就愈发郁燥起来,面色沉得厉害,乔妧经纪人的电话就刚好打通了。
他只能够平息了情绪,用最和缓的语气道:“你好,我是傅景琛,我想了解一下,乔妧去哪里了?一大早拎着行李箱离开,也没有跟我说去向,我现在……很担心她。”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话音明显顿了一下,像是也没想过,自己会脱口而出对乔妧的担忧。
只是此刻也顾不及思索其他,他只想知道乔妧的去向,心底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她会这么不告而别。
话音落下,吕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才解释道:“她在国外有拍摄工作,不出意外的话,一周内能够结束拍摄。”
说这番话的时候,吕姐总归有些不自然,毕竟是乔妧叮嘱她向傅景琛撒的谎,也知道他若真要查起,这件事情根本隐瞒不了。
如今只能够走一步算一步了。
听到这个解释,傅景琛虽然还是有些奇怪,但心底最大的忧虑总算放了下来。沉着声应下,到底没有多怀疑,便挂断电话了。
吕姐这才松下一口气,心情不安,转而拨通了乔妧的电话,不用于傅景琛那边一直打不通,电话拨出去几乎没几秒,就被接通了,传来乔妧慵懒清冷的嗓音,“怎么了吕姐,他给你打电话了吗?”
“……”
到底没忍住,吕姐还是说了句“你们两个真是心有灵犀,他的电话刚挂!”
乔妧像是没听到这句话,直接问:“他都说了些什么?我去拍摄的借口,他相信了吗?”
吕姐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烦心,“嗯”了一声,过了会儿,还是直接说了句,“你就老实跟我交代吧,你们两个月又怎么了?前段时间不是刚和好吗?现在又闹起来了?”
此时乔妧刚下飞机坐上了接机好友的车,显眼的明红色冲击外观,敞着篷,车速飞快在公路上飙着,脸上架着副墨镜,看上去总有些不近人情的意味。
她连多余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愿意给,就说了句:“没,我有事而已。”
就似乎不打算再解释了,吕姐和她合作了一年半,怎会不知道她为人。
无奈说了句“鬼信”,便转移了话题,也不在她不想回答的问题上多加探索,“只有一个星期时间啊!记住了,一个星期过了,你的事情没完成也要回来,开机发布会导演说了缺谁都不行。”
乔妧“嗯”了句,实在没耐心再纠结这些事,随意说了句“有事先挂了,微信聊”,便将电话挂断,手机丢回包里。
拿出墨镜戴上,靠着座椅,双手环胸,微微仰头看着墨镜后的灰蓝色彩天空。
红唇抿着,情绪莫测。
“你和姓傅的掰了?”呼啸风声中,透出一道女声,带着点沙哑清绝的味道,纯正烟嗓。
乔妧勾了下红唇,没有回头看好友,只说了句“快了”。
空气间似乎传来道轻笑声,驾驶座上一头红发的女人同样戴着墨镜,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轻摇着头叹息道:“还算你有点良心,分手之际知道来看我,都一年多不见了,平时也不见你给我来条信息什么的。”
乔妧凝着远方的目光滞了几秒,没有打算隐瞒,如实道:“不是专程来看你,我是来找他的。”
“他在巴黎。”
这句话落下,似是惹来了红发女人的不满,她微挑着眉,转头睨了她一眼,“哪个她?把话说清楚了。又是哪个小妖精?”
语气中颇有不服意味。
乔妧这一次却没有立刻答话了,看着天空,指尖有意无意摩挲着颈间项链。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她幽幽一句,“能是谁,这么多年让我放不下的,只有他一个。”
听到这句话,车子一下急刹,红发女人像是听明白了什么般,微微皱着眉看她,“别告诉我,是陆……”
乔妧笑着点头了,转过头看她,将颈间的两条项链勾出来向她示意,“我收到消息,他在巴黎,所以这一次……我来找他了。”
“他的项链兜兜转转都回到我身边了,说明我们一定会重聚。”
乔妧的神色都被掩在那副墨镜下,魏鸢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的,此刻看了她几秒,到底是默声笑了,重新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