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开门?”门那一边,徐引默已经沉声问出了口。
似是地狱无常前来索魂,丝毫不留情面。
阮绵葱白似的指尖紧紧搭在门把手上,急急咳了两下,“我......我感冒了,你能不能明天再来看它?”
感冒了?
徐引默眼神一凛,原本古井无波的淡然眼风瞬间变得凛冽而湍急。
“开门。”
只有两个字。
“我......我头很疼,想睡觉了......”阮绵声音细细弱弱的,隔着防盗门传出去,就更轻了。
轻得几乎不可闻。
“开门。”
徐引默仍旧只说了两个字,透过厚重的防盗门,依旧坚定而如许,带着一种阮绵不开门他就誓不罢休的笃定。
“......”阮绵心里虚了不少,在气势上,她自然比不过徐引默。
所以咬着唇在门把手边上纠结了片刻,她最终还是无奈地将门打开了。
防盗门刚开了条缝,就被徐引默大手快速拉开,灼灼的视线仿佛带着温度似的落在她脸上,“阮小姐,你要不要去医院?”
“我没事......”阮绵垂下眼帘,脸颊有些发烫。
似乎说了一个谎,就要不停地说更多的谎来圆。
早知道便实话实说了,大不了求一求他......
“阮小姐生病了,还是去医院看一看比较好。如果太晚了阮小姐担心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徐引默的眸光始终紧紧盯着阮绵的脸,没离开过一秒。
甚至就连小猫在阮绵怀里“喵呜喵呜”了几声,他也毫不理会。
小猫花着身子,蓝澄澄的大眼睛里映着徐引默绷紧的下颌,完美得不可挑剔的弧度。
它伸出爪子想要扒拉徐引默的袖口,想要让他看看它。
如果看一眼,他可能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但现在徐引默哪里有空去关心一只猫的叫声,他只关心,阮绵有没有生病。
恨不得一个普通的感冒也给阮绵塞到ICU里面去的那种揪心。
“......”阮绵明明低着头,却觉得脸颊越发烫。
徐引默的视线似乎是有形的,在灼烧起一条又一条滚烫的线。
阮绵抱着小猫的手紧了紧,声音呐呐如蚊子一般,耳尖烧得通红,“徐先生,我......我没事了......”
“没事了......?”徐引默眉梢微微挑了挑,眼风扫过阮绵的耳尖。
白皙得近似透明的耳廓如今像被煮熟的虾子似的,通红一片。
他心中了然,又止不住地有些钝痛。
原来她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不想见他,随口找的理由罢了。
所以现在面临着被戳穿的窘境,才会这样害臊。
徐引默嘴唇漫起一丝自嘲的笑,转瞬即逝,也不再去戳穿阮绵刚刚明显的谎言,给彼此留一点最后的体面。
他放下紧握着门把手的手,也放下一直揪着的那片心,“既然阮小姐不舒服,那就早些休息吧。”
门口的灯映着他眸底的一片清色,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好看又迷人。
只是这片平静的海面,又仿佛有什么在压抑隐忍着,只是起了一丝淡淡的涟漪。
阮绵抬眸的时候,正好望进他一双眸子里,心里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她望着他转身的样子,侧面的剪影似造物主用最精致的剪刀一下一下细心裁出来的,却比他平日里的矜贵淡然多了些说不出来的寂然。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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