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妈妈在家里煮咖啡。
何灿发现每次来，尹光必得喝咖啡，上午喝，下午也喝。
“何灿来一杯尝尝吧，多加糖和奶。”
何灿没拒绝。
尹光喝的是糖和奶都不加的。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慢慢啜着热咖啡，电视里播着尹妈妈最近在追的言情电视剧，正好演到一男一女意外怀孕，手足无措。
尹妈妈往后一靠，“为什么不做措施？你们将来要是跟喜欢的人发生关系，切记，措施。”转头又对何灿说，“我说这个你会介意么？”
何灿摇头，就是整个人有点热，可能咖啡太烫了。
“女孩子更要保护好自己，别听那些臭男人鬼话。”说着看了眼尹光。
尹光躺枪，“妈妈，看电视吧。”
陪着尹光妈妈看了二十几分钟，这一集就结束了。
尹光起身，何灿以为要学习了，赶紧一口喝掉。
“杯子给我。”尹光端着咖啡壶和三人的杯子去厨房里刷。
尹妈妈快进到第二集。
“谢谢你跟尹光做朋友。”
何灿隔着玻璃门看背部微弯的尹光，“他很好相处。”
“你是他第二个朋友，他的爸爸不在了，尹光应该没有跟你提过吧……”
何灿点头，而且猜测过。
“他的眼睛是在爸爸去世的时候，哭了太久，突然被强光照射后才畏光的，检查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原因，他开始戴帽子，带墨镜，在外面表现冷漠，但是他在家里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你能感觉到么？”
“我能感觉到，我一开始遇见他的时候，他非常冷漠的，后来发现他人很好。”
尹光推门出来，尹妈妈对着何灿眨眼，“耳环很漂亮。”
“走了，学习。”
尹妈妈也关了电视，“祝你们早日攻破下学期的物理。”拎上零食回房间。
两人学到天黑才结束，何灿又一次感受到了头脑风暴，仰在椅子上放空冥想了好一会。
晚上回家的时候，何德邦坐在沙发上帮着丁影摘芹菜。
“回来了，学的怎么样？”慈父的笑容。
“很好。”何灿闻到羊肉的香气。
在川城的时候，每年冬天他们家吃的最频繁是羊肉汤，到青原以后，她喝不惯这里的羊肉汤，丁影就学着自己做。
“今晚你妈又展示手艺了，你那物理补习的钱够么？快过年了，给补习老师送个礼物。”何德邦扔了菜，给何灿转钱。
何灿点头，回房间摘了书包，换好衣服又出来，进了厨房，“妈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切点葱姜和香菜，一会再炒一个羊腰子。”丁影正在尝羊汤的味道。
何灿洗干净手，切葱姜。
尹光不喜欢吃香菜，胡叔给他的那一晚牛肉面里从来不放香菜。
她都吃。
窗户上雾气成滴，顺着玻璃上往下流，从外面看，这一定是温暖又幸福的家庭。
何灿低头切菜。
姜是新鲜的，切下去，就能闻到刺鼻的味道。
“妈妈，家里还有姜么？”
“有，怎么了？”
“我一会煮个喝的。”
“在冰箱保鲜第三个格子里。”
何灿开冰箱找到。
晚饭喝的太饱了，何灿做的姜撞奶谁都没喝，她倒进保温壶里保温。
何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手机的震动惊跑她的瞌睡。
尹光给他打电话。
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