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灿伸手够。
尹光人又往她这边挪了一块，两人肩膀几乎是可以碰上的距离。
电影在八点多结束。
“我小姨生了一个小女孩，你想看照片么？”
何灿看一眼墙上的艺术时钟，点头。
尹光起身，“照片等会看，我小姨昨天买水果，忘记换地址，买到我家来，我先洗水果。”
何灿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尹光在厨房里洗水果，身上是夏天的校服，他又长高了，也变壮了，裤子露脚踝了，今天站在他胸前，感觉他完全能包裹过来她，甚至习惯他的包裹。
尹光没有关上厨房的门，水流声哗啦啦。
“尹光，谢谢你。”何灿大声说。
尹光笑着回头，“不客气。”然后回头继续洗水果。
何灿头靠在腿上，眼泪莫名从眼睛里掉出来，她惊慌擦掉，不敢再看厨房里的人。
尹光端着车厘子过来，挑了一颗又大又红的递过来，“尝尝。”
何灿接过来，放在嘴里，点头。
尹光拿照片给她看，他的小外甥女不到一岁拍的照片比他17年都多。
“她好可爱呀。”
“粉嘟嘟的，还会撒娇，我小姨夫每天爱不释手，天天在我家群里发照片，现在她是我外婆的新宠了。”
“那你岂不是失宠了？”何灿开玩笑。
“你吃呀，我妈不爱吃，说太甜了。”尹光给她又挑一颗大的，“我倒是希望外婆宠宠小女孩，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宠的。”
何灿边笑边吃。
你是什么大男人，你都没有成年。
高二期末考试前一周，何灿和尹光被班主任老陈叫到一间小办公室。
老陈很严肃，开门见山，“你们的关系挺近呀。”
“老师，我们从高一开始就是很好的朋友，你怎么不说打小报告的人不好好学习，朋友之间不能互相关心么？”尹光也很严肃，甚至有点生气。
“老师也不是没有青春过，谁不知道那点事，你看看何灿上次的成绩，掉出前二十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考试的时候睡着了。”
老陈瞪眼，“睡着了？！考试可以这么随便的态度么？高考的考场上能睡着么？！为什么睡着了？”
“太困了！”
“尹光说睡着了嘛，我还能信。你知道你爸爸对你的期望很大的，你也不希望将来高考的时候给他掉链子吧？”
何灿讨厌拿他爸说事，“我对自己的期望也很大，我会对自己负责任，我跟尹光没有谈恋爱，也不会影响学习，座位已经给我们调到对角线了，平时在班里也不会没事凑到一起说话，我们住在一个小区，放学不能一起走么？”
“不用给我掰扯，有没有老师心里清楚，打着朋友的幌子！”老陈毕竟是过来了，什么样的事情不清楚，他盯着尹光的眼睛，“今天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们，学习才是最重要的，你们都还没看过外面的世界，这次何灿给我好好考，你先回去，把门给我带好。”
何灿帮着尹光把板报上未写好的部分补全，写完发现两个人的字迹差太多了。
尹光的楷体用粉笔字写出来格外好看，她写字总喜欢带上点潦草的痕迹，学的是何德邦的字迹。
擦掉自己写的部分，她要改掉自己潦草的自己，模仿楷书。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黑板上尹光的字迹，一边写一边看。
十五分钟之后尹光才回来，继续补充板报。
老陈路过教室，“走吧，明天再弄。”
尹光没听，因为明天学生会要检查，他得完成，中间一直擦了写，写了擦，原本写十分钟也就完成了，硬是多脱了五分钟。
上晚自习的同学都回来七七八八了。
“何灿你还没走呀。”冷月坐回座位上。
“等尹光办完板报。”
冷月是属于江河那种爱学习型的人，不是秦喜乐那种自来熟且没心肺款，她不十分热情，也不十分冷淡，喜欢独来独往。
冷月看一眼板报的进度，“那可以给我讲个题么？”
何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