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厌其烦,重复一遍:“为什么不贪心一点?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要更多?难道只要钱就够了吗?”
季辞被他弄得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接他那一连串的问题。
“不是,我只是怕你.....”
他似乎预料到了她要说什么,未等她说完就先一步给出答案,“季辞,贪心一点吧。”
他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在示弱,不似他平日里睥睨万物,冷漠倨傲的姿态。季辞蓦然顿住,觉得不可思议,他这样高傲的人,这是在向她低头吗?
“以后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肯给?”
他牵着她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觉得不够,忽而又重重咬了一口。轻细的娇呼从喉咙间溢出来,季辞吃痛,却没有躲,由着他发泄。
赵淮归忽然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声,捏住她的下巴,冷声问她:“还是,你就喜欢玩儿欲擒故纵这一套?”
“下次这种情趣在床上玩,我会更欣赏你。”他眼尾一挑,温柔褪去,只剩恶劣。
季辞深吸气,微笑,把感动的泪水憋了回去,刚刚那一点春心盎然被搅得稀碎。
“玩你妹!”
他恍然大悟,“噢,难怪你喊我哥哥。”
“.........”
季辞被气到暴走,很好!很好!
这男人就是一面鼓,三天不打就得落灰!
她翻了个白眼,看到他那张高冷的死人脸就烦,径直解开防盗锁,边扣下门把手边问:“等会儿吃什么?”
一大早把她拖到浴室做坏事,她都快饿过头了!
赵淮归见她穿了条连衣裙就跑室外去,便折返去沙发,替她拿扔在一边的大衣外套,“你想吃什么?”
季辞身上的裙子是清早赵淮归让秘书送来的新衣服。
昨天那条价值不菲的红丝绒礼服已经脏得惨不忍睹,而且还碎成了两片,季辞起来后就红着脸把衣服折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她倚在门边,欣赏着门外的风景。
与夜晚的宇宙星空不同,白日的顶楼如同花的童话。阳光透过玻璃圆顶洒落下来,廊道摆着的鲜花被换成了新的。昨天来还是粉色玫瑰,今天全部成了白色铃兰,整整两排,全部插在好看的水晶花瓶里。
四周静悄悄的,奢华高冷得没有半点烟火气。
季辞抬眼掠了瞬斜对面紧闭的房门,估计是没人订。
也是,这种一晚十万的套房,还要求年消费五百万才有资格预订,估计没哪个傻子会当这种冤大头。
季辞继续倚门,忽然想起没拿手机,紧忙冲门内的人喊了声:“喂!赵淮归!我的手机在卧室里呢,帮我拿一下啦!”
赵淮归左手提着女孩的爱马仕,右手臂搭着女孩的羊绒外套,听到她的吩咐后只能重新退回卧室,去帮她找手机。
“手机在哪?”
“你看看枕头底下。”
正在说话间,走廊多了响动,在安静的空间里很抢耳,季辞下意识抬头去看。
是对面的房门打开来。
原来有人啊......
门口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孩,背对着,蹲下,似乎在给里面的人穿鞋。
应该是给女人穿鞋,那扇门里隐约传出女孩妖媚的笑声。
啧,这也太爽了吧。
她也想变成富婆包养这种给自己穿鞋的小奶狗!
季辞正幻想着赵淮归给自己穿鞋,忽然她眨眨眼,怎么前面这身形看上去有点儿熟悉?
浅米色格纹羊绒大衣,这衣服很熟。
卡其色西装裤?这裤子咋也这么熟?
一双某奢侈品牌新款运动鞋,还是城市限量款,这鞋子怎么感觉她买过一双?
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可她竟然没反应过来是谁,直到男孩起身,从门口走出来,两人直直对上了眼。
我操!是季年?
季年怎么在这??
他不是说和朋友们去玩了吗??所以玩就是开房?